见君离入水了,阮白虞麻溜的往一边躲去。
可浴池就那么只有那么大,她再怎么躲,君离伸手一抓就把人被带过来了。
由于阮白虞反抗扑腾,水花四起,两人脸上被水溅湿,一滴滴的水珠顺着往下滑落。
白色的里衣被水浸湿黏在身上,君离将阮白虞摁住,无奈开口:“别闹腾。”
若是真想做什么,他何必穿着里衣入水。
阮白虞见君离安分老实,也不扑腾了,坐在一边看着他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眼珠一转满满蔫坏。
“哗啦!”
水声响起,君离还没来得及睁眼,迎面而来的水落在脸上,随后滑落下去。
不用想,除了那个作妖的小姑娘也没谁敢了。
君离抬手摸了一把脸,见水花拂去,睁眼看着不远处的小姑娘,笑容盈盈,看着是可爱乖巧,可就是蔫坏得很。
君离抬手,挑起些水朝着阮白虞洒去。
阮白虞抬手一挡,可是水太少,在半空中就落下了,完全没落在她身上。
看着君离姿势闲适靠在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阮白虞瘪了瘪嘴,“不玩了,你自己泡着吧,我走了。”
君离收回目光,落在水面上。
等阮白虞穿好寝衣擦拭着头发,他才抬眸看过去。
阮白虞坐在凳子上,歪头擦拭着长发,看着水里闲适懒散的男人,有点惊奇的开口,“头一次见你老老实实的泡温泉。”
君离抬头看过去,淡淡瞥了一眼,“怎么,你还不习惯了?”
“不不不,我很习惯,非常的习惯!”阮白虞急匆匆开口,生怕君离会反悔似的。
说完,阮白虞继续说道:“你也要习惯,以后就这样不要动手动脚的。”
“不太可能。”君离开口。
话音刚落,就接到了阮白虞的白眼。
等夫妇两人从浴室出来,也到了就寝的时候。
……
林旭在青州待了约莫半月就回去了。
他回去之前,目睹了京城送过来的几箱东西。
等林旭回到京城,差不多是六月初了。
远在青州的阮白虞是乐得自在,只可惜君离的事情忙完了,每天都有很多的空闲时间盯着自己,导致她想痛快玩一下都不能行。
君星绾已经被送去启蒙了。
小姑娘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脑子好使,给她启蒙的先生仿佛见到了宝一样,愈发耐心的给君星绾教授知识。
素巧端着点心从外面进来,见阮白虞缩在软榻上犯懒,开口说道:“奴婢听说青州的六七月雨水多,到八月雨水少了就是闷热,九月清爽,到十一二月也不会下雪。”
阮白虞坐起来,看着外面有些雾蒙蒙的天色,“只怕快要下雨了。”
说完,拿过一边的点心,小口小口吃着。
素巧点点头,“奴婢进来之前听下面的人说了,是要下雨了。”
“是瓢泼大雨还是蒙蒙细雨?”阮白虞笑着询问了一句。
素巧笑了笑,“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若是知道,早就去寺庙前摆摊给人算命了。”
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出现在了门口。
阮白虞正想说什么,素巧朝着门口的方向屈膝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君离摆手,径直走到软榻前,抬手擦掉阮白虞嘴角上沾着的碎屑,开口道:“我带你出去玩。”
“都要下雨了。”阮白虞拿起一边的帕子给君离擦擦手,开口。
君离微微一笑,没说话。
阮白虞看着卖关子的男人,无奈一笑,起身穿着绣鞋,然后把手递过去。
两人出了府,闷热的风包裹着雨腥味儿扑面而来。
没走多远,两人就从一个渡口上船了。
简简单单的小船漫无目的的行驶在水面上。
阮白虞趴在窗口望着外面,水面上有人泛舟买东西,青石板路上行人来来往往,雾蒙蒙的天色下,美好的像是一幅水墨画。
“青州的水路和陆路一样多,城里的河里鲜少有鱼,城外的河流里才有。”君离端着一杯热茶,不紧不慢的开口。
阮白虞侧头看着端坐在一边的男人,索性往窗台上一趴,就这么看着他。
“你父皇肯定很宠你吧?”阮白虞开口。
青州这个地方,钟灵毓秀,富饶昌荣,无险峻地势,能给君离做封地,足以表达一个帝王的偏爱。
君离顿了顿,开口“或许吧,年纪尚小父皇就归天了,记得的事情不多。”
在他记得事情里,多数时间是一个人,稍微大一点就是铺天盖地的阴谋算计,对于自己的父皇母后,为数不多的记忆也是从崔嬷嬷的话里拼凑出来的。
阮白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或许和君离相比,她的童年简直太幸福了。
君离喝完茶水,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我听父亲说过,你小时候,上跳下窜完全每个姑娘的样子,连带着永昶侯夫人都被你带坏了。”
看着君离戏虐的样子,阮白虞掩嘴咳嗽两声,虚张声势的开口:“咳咳……,绝对没有这回事,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君离就那么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分明是在说,‘你像’。
阮白虞哼了一声,转头看着外面不看君离。
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雨一下来,这天色愈发雾蒙蒙的,稍远的地方都看不清了,像是雾遮住了,恍若人间仙境。
阮白虞顿时来了精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将君离抛之脑后。
君离也饶了她的兴致,坐在桌前,慢悠悠的泡茶。
幽幽的茶香传入阮白虞鼻间,她回过头,就看到君离捧着一个杯子,热水的热气模糊了他的模样,清冷矜贵,看上去格外的不真实。
见小姑娘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君离将手里的杯子递过去。
温度正好合适。
阮白虞起身坐过去,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茶水。
“泡的不错。”阮白虞开口夸赞道。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喝君离泡的茶。
君离收回手,放下杯子续茶。
“青州的雨天很美。”君离将茶杯放在她身边,不紧不慢开口。
阮白虞双手撑腮,看着坐姿端正的男人,“确实,如果没有家人,我很乐意和你常住在这儿的。”
一旦出了卧房,这人的坐姿永远是端正得不行,背脊笔直,像是压不倒的青松。
君离垂眸,眼里的温柔缱绻无人可窥探。
“京城也很好。”清冷的声音响起。
其实,有她的地方就很好,不论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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