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低头看着这个小姑娘,对于她的诚实和志气,很欣赏。
君星绾扭头看着阮白苏,露出一口小白牙,“我等着!”
君离拍拍阮白苏的脑袋,算是应承了她的要求,“有志气。”
虽然他不大夸奖圆圆,可圆圆的天赋的确不错,这一点不能否认。
阮白苏朝着君星绾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阮白虞无奈的看着这两人。
闲话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吃过午饭,几个男的邀约去活动一下筋骨,女眷们有说不完的话,阮白虞坐了一会儿就出去透气了。
好在都是自己人,她不在屋内也没什么问题。
阮白虞在屋檐站着,肩上是厚实的斗篷。
阮沐初拿着两个温热的酒壶出来,走到阮白虞身边后,靠在柱子上递了一个酒壶给她。
阮白虞接过来,看着她准备喝酒的架势,急忙开口劝阻了,“你还要喂侄儿呢,不能喝酒。”
“没事,吃羊奶。”阮沐不在乎的摆摆手,仰头喝下一口酒。
阮白虞无奈看了一眼人,喝上一口温热的酒,然后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
“看你有话想说。”阮白虞开口。
阮沐初靠着柱子望着阮白虞,温声开口,“话挺多的,你想从哪儿听?”
阮白虞抬手给她拢了拢狐裘,笑着开口,“慢慢说,有时间。”
阮沐初抬手抓住她温热的手,笑了笑,“身子好了不少,手都暖了。”
阮白虞顿了顿,笑道,“他每天逼我吃药膳。”
阮沐初握着阮白虞的手,望着她笑容盈盈的样子,低声开口,“看你如今过得这么好,我很感谢修王。”
以前阿虞笑起来,总是会有些化不掉的冷意,做什么事情都是瞻前顾后步步为营,自从嫁到王府,她身上冷意见见就没了,变得柔和了很多。
做事情也不需要瞻前顾后谨慎小心得叫人心疼。
阮白虞看着感慨不已的人,调侃着开口,“我记得你一开始很排斥他的,很不赞同我喜欢他。”
“那个时候你们之间犹有天堑,我怕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也怕他没有回应,可更怕你们之间没有结果。”阮沐初开口说道。
阮白虞看着阮沐初,沉默。
阮沐初笑了笑,纠正一下自己的方才话,“其实不是怕,是我知道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所以我抵触排斥他,明知道没结果还来撩拨你,这算是怎么回事?”
阮沐初看着阮白虞,开口,“我又不傻,你妆奁里的那些东西太过珍贵,你舍不得买,除了他送的还有谁,还有那琵琶,也是他送的吧。”
阮白虞喝上一口酒,开口,“其实,不是他撩拨的,是我自己先动心的,原本我不打算说的,因为我也知道不可能的,可是……”
也不知道君离什么时候知道了,开始步步紧逼,最后将她纳入了羽翼之下,冠上了他的姓氏,成了她的妻。
阮沐初看着感慨的阮白虞,心下也是五味杂陈,“我感谢他能他敢回应你的感情,为你退让那么多。”
因为君离的举动,所以她对君离见见改观了。
如果君离不曾有所回应,阿虞会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他们夫妻之间没有多少感情,有的只是相敬如宾。
而君离,或许会娶一个他喜欢的女子,儿女双全过得不错。
那个结果……
阮沐初忍不住打了寒颤。
阮白虞喝了一口酒,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说起这个,我还是挺内疚的。”
阮沐初不解的看着阮白虞,“为什么?你不应该觉得圆满吗?”
“他好似是谪仙,他本该完成他的抱负理想,却被我拉入万丈红尘。”阮白虞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我都在想,我是否是个狐狸精,毁了他的理想,败了他的大业。”
谪仙?
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浑身一股子冷意,一看就是不食人间烟火。
还别说,形容挺到位的。
就是……应该没有那个谪仙会手腕凶残吧?
长得像谪仙,行事却像是阎王。
阮沐初松开阮白虞的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是不是狐狸精我不知道,但是我应该知道,他绝对不会后悔选择你。”
“你怎么知道?”阮白虞好笑的开口。
虽然君离是真的不后悔。
“我也不知道。”阮沐初笑了,“只是直觉告诉我,如果错过你,他可能孤寂一生?”
“你这是在咒他吧?”阮白虞哭笑不得的开口。
什么叫做错过她就孤寂一生,君离又不是非她不可。
“都和你说了是直觉。”阮沐初瞥了一眼阮白虞,然后低头喝酒。
没一会儿,酒劲上头,阮沐初歪头看着阮白虞,将憋了很久的问题问出来了。
“你为什么偏偏对他动心?因为他长得好看?”阮沐初左思右想,只想出了这一个优点。
不可能是身份地位,也不可能是性格脾气,那也就是剩下脸了。
阮白虞好笑的开口,“怎么就不能因为地位呢?”
“你不是趋炎附势的人。”阮沐初无语看了一眼阮白虞,自家妹妹她能不知道吗?
看着沉默的人,阮沐初惊讶不已的开口,“还真是因为脸?”
“怎么可能。”阮白虞无奈的看了一眼阮沐初,随后低估一句,“虽然他长得真的很不错。”
但她绝对不会因为脸就动心的!
阮沐初嘴角微微一抽,就这么看着阮白虞,等她瞎话。
“可能是因为他不问对错的偏袒吧。”阮白虞轻声开口,低低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
阮沐初听的不大真切。
“你说什么?”
“我说,我这是日久生情?”阮白虞答。
阮沐初看了一眼回答敷衍的阮白虞,淡淡开口,“你说一见钟情或许我还可能相信。”
一见钟情?
阮白虞靠着柱子,有些走神。
上辈子会嫁给君离,那纯粹是造化弄人。
那个时候她的处境不算很好,嫁入王府是高攀了。
一开始还是蛮惧怕他的,虽然府上没有人刁难她,可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事。
后来几次耍小性子被逮到,还以为他那老古板的性子会嫌弃甚至责罚,谁曾想他只是一笑置之。
后来也惹了事,她正想自己处理的时候,君离来了,他不问对错的护着,等回府就开始教导她行事,责骂不曾有过一句。
好像就那个时候动了心,然后也就只能容得下这一个人。
这辈子,好像是再见倾心了?
可真是栽在他手里爬都爬不起来了呢。
阮白虞不禁想到,继而轻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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