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纪棠看着阮白虞。
语气平淡,却说着骇世惊俗的事。
给她十万兵马,她能和堇国踏平了那些小国?
那些利益和十万兵马,君宥肯定会选择利益。
啧,这个女人还真是难缠。
“到时候出征凯旋回来,我又立下了一个功劳,且沅国对外又有一个附属国。”阮白虞看着叶纪棠,“何乐而不为呢?”
叶纪棠到不觉得君宥不给她领兵,毕竟那事情早有先例。
“你想要什么好处?”叶纪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
难怪是可以和齐青临和平谈判瓜分莱国的女人,沅国有她,君离有她,还真就是如虎添。
可惜,实在是可惜啊,这样的人才居然没有生在宁国。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阮白虞反问了一句,她看着看着叶纪棠平静的目光歪了歪脑袋,笑容无辜。
叶纪棠微微一笑,“你祖母的死,你不好奇?”
阮白虞目光平静的看着叶纪棠。
那平静的反应在意料之外,可又在意料之中,叶纪棠挑眉,“修王妃早就知道?”
“查到一二。”阮白虞开口。
叶纪棠没说话,他开始抬手收棋子。
棋子收完,他又开始摆棋子。
阮白虞安安静静看着。
叶纪棠收手,看着丝毫不急不躁的阮白虞,“如果告知修王妃有关幕后那人的消息,修王妃是不是就能不吹枕边风?”
阮白虞看着摆的乱糟糟的棋子,她没说话,只是抬手拿起白子。
她的举动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没一会儿,桌子上就只剩着黑子。
楮。
看着黑子拼凑出来的字,阮白虞目光暗沉起来,片刻,她收敛好感情抬头看着叶纪棠,“你在出卖同盟。”
宁国和楮国是姻亲国,两国的关系一直很亲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叶纪棠的皇后是楮国的公主,认真算一算,楮国的皇帝也是叶纪棠的岳父。
叶纪棠微微一笑,“修王妃,足够的利益之下,同盟也能变成仇敌。”
堇国事关宁国自身利益,涉及宁国,楮国又算什么呢?
“所以,你也知道骨花血脉?”阮白虞看着叶纪棠,“你不垂涎?”
楮国知道的消息,没道理叶纪棠他不知道,甚至于她怀疑,骨花血脉的消息就是叶纪棠告诉楮国的,他在利用楮国。
“修王妃,你这是在自爆消息。”叶纪棠答非所问。
阮白虞看着眼前噙着微笑的男人,不紧不慢开口,“有吗?你既然知道楮国涉及逼杀祖母,就知道他们目的是什么。”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会怀疑是叶纪棠告诉楮国的原因。
若楮国知道,叶纪棠不可能查的那么快,可若叶纪棠知道了,甚至是他透露给楮国的话,那完全不奇怪。
而且,会盟的时候,只有宁国去过胡国。
宁国在胡国留下眼线不是不可能,眼线通过王琛查到她,然后将消息传给了叶纪棠,完全很合理。
叶纪棠看着这脑子反应极快的女人,无奈叹息,“和聪明人说话,真的不太好。”
阮白虞笑了笑,说,“和一句话一个坑的说话,很累。”
“彼此。”叶纪棠开口。
老实说,像阮白虞这样过分精明的女人,修王是看上她哪儿了?
就不怕短命吗?
“回到先前上的那个问题,你就不垂涎?”阮白虞开口。
叶纪棠抬头看着阮白虞,“垂涎?如果真的可以起死回生或是长生不老,那一脉还会被赶尽杀绝?”
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假的。
就算那一脉流传下来,就算那一脉有过人之处,但是,起死回生和长生不老绝对是假的。
阮白虞看着叶纪棠理智的样子,开口说,“理智也有好处。”
叶纪棠不知道阮白虞这话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
“人都是怕死的,特别是身居高位的人,楮国皇帝年纪大了,他怕死,他想长生不老。”叶纪棠缓声。
“所以,不管如何,楮国皇帝一定会我动手了?”阮白虞开口。
“应该是这样不错。”叶纪棠说。
看着丝毫没有流露出慌乱恐惧甚至于恨意的女人,叶纪棠开口,“你不害怕?”
“为何害怕?”阮白虞抬头看去。
害怕,那是因为无力反击,她看上去是像无力反击的人吗?
叶纪棠微微一愣,看着阮白虞那从容霸道的样子,片刻后,垂眸。
这样的一个女子,虽然有时候会感觉到挫败,打哪
“事情说妥了,不放了住持?”阮白虞看着一边的住持,不紧不慢开口。
叶纪棠摆手,挟持着住持的侍卫就松开了刀子。
见叶纪棠要起身离开,阮白虞忽然开口说,“你不怕我反悔吗?”
叶纪棠看着笑容盈盈的女人,不紧不慢开口,“你不会。”
比起沈锦瑟,她更在乎家人。
而且,她知道以后还会有和自己合作的时候,她不会自断后路。
“慢走不送。”阮白虞开口。
果真,和聪明说话,就很无聊。
叶纪棠起身,看了一眼阮白虞后,转身离开。
可惜,如果不是嫁给了修王,只怕她又会是另一个女帝。
真不知道那阮泓是如何教养的。
不过比起帝王,她似乎更合适谋臣的位置,毕竟那脑子,啧。
叶纪棠带着那群下属离开了,阮白虞看着棋盘上的字,眼里瞬间翻涌起来狠戾。
“王妃娘娘,收敛一二戾气。”住持双手合十走过来。
阮白虞看了一眼住持,“你看着也不是弱不禁风,怎就被擒了?”
这和尚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被擒还真是出乎意料。
“人多势众打不过。”住持开口。
阮白虞嘴角一抽,还真是真实。
“得了,走了。”阮白虞起身,摆摆手就想离开。
住持双手合十微微颔首目送阮白虞离开。
这边。
叶纪棠离开的时候,遇上了站在树下走神的阮沐初。
只一个侧颜,叶纪棠便猜出来了。
这个女人八成是阮白虞的姊妹。
看了一眼,叶纪棠收回目光,望着外面走去。
至于那群人,自然是隐匿翻墙下山。
阮白虞过来的时候,阮沐初依旧是站在那儿走神。
“阿虞。”见阮白虞过来了,阮沐初走上去伸手拉住人,“可算来了,没事吧?”
阮白虞无奈一笑,开口说,“能有什么事,那住持又不是坏的。”
阮沐初撇嘴,拉着她的手说,“你说的不错,但我就是担心你嘛。”
阮白虞笑了笑,“走,吃饭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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