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话要说。”郑虎走出来抬手一揖,朗声道。
君宥点点头,“说吧。”
“皇上,臣等武将还在,不能让修王妃一个女子上战场,这要是传扬出去了,武将的面子岂不是没了?”郑虎开口。
君宥点点头,似乎是被郑虎的话给说服了,“兵部尚书所言不差,我沅国泱泱大国,怎么能让一个女人领兵出征呢。”
这话让无数朝臣无声附和。
就是就是,他们还想要点面子呢。
君离冷声开口,“那皇上想要如何安抚国公府女眷呢?”
君宥面露难色,沉默片刻,“容朕想想。”
君离似乎想到了什么。
“皇上。”君离抬手一揖。
君宥顿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君离说:“刑部尚书曾说,想要弃文从武替父报仇,既然王妃不可以,那刑部尚书一个男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君宥:“……”
有的时候,太了解皇叔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行不行,刑部尚书可是一部的尚书,这地位举足轻重,这怎能轻易易主呢!”一个官员跳出来开口说。
“那要不是庭尉少卿,他也挺乐意去开疆拓土的。”今早的君离,显得格外好说话。
可他这副样子,叫朝臣们心都提起来了。
修王是个好说话的人吗?
不是。
如今这么好说话,只怕是别有所图。
“那更不行了,庭尉事关重大,庭尉少卿和庭尉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朝臣就差跳脚了。
“王妃不行,刑部尚书不行,庭尉少卿也不行,你们到底觉得谁行?”君离反问了一句。
你啊!
你堂堂战神,你不行吗?
朝臣想要反驳的话在君离的目光中咽下去,一个个憋屈不已。
“刑部尚书和庭尉少卿是重臣,脱不开身,既如此的话,皇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君宥不紧不慢开口。
朝臣心里咯噔一下。
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君宥摆摆手,“那就让皇婶替沅国开疆扩土,顺便也报报仇,众卿可有异议?”
众臣:“……”
他们敢有意义吗?
没看见修王殿下虎视眈眈的盯着吗?
这早朝没法继续了!
“皇上英明。”君离开口。
郑虎也附和着开口说。
其余朝臣不得不附和开口。
等早朝结束,朝臣们往外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郑虎的话。
草,这是又被修王设计了!
他们还纳闷呢,好端端的,郑虎为什么会站在他们这边说话,感情是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啊!
阴险!
太阴险了!
……
国公府。
君离回王府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带着几个孩子来了。
灵堂。
阮言希愣愣的跪在那儿。
好一会儿,他才能接受自己没有父亲的事实。
这一天,凡是亲朋好友都上门来帮忙祭奠。
阮白虞几个就安安静静的跪在那儿。
林毓早已哭晕过去,苏嬷嬷和几个婢子把她抬回屋子休息。
下午。
灵堂安静了一些。
阮白苏红肿的眼睛跪在那儿,君星绾跪在一边,时不时看一眼阮白苏,生怕她也出点事。
阮言希看了一眼阮白虞的背影,而后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阮白虞身边的蒲团上跪下,低声开口,“姐姐,你还有伤,起来去休息一下吧。”
阮白虞侧头看着身边小小的孩子,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言希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我也可以。”阮言希开口,他看着前面的那个棺木和牌位,轻声,“姐姐,……是不是我以后都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阮白虞抿起唇瓣,看着阮言希眼里的泪水,“……或许是吧…”
“父亲曾经说过,我是国公府的世子,将来要继承这个位置的,他会教导我成长起来,让我成为一位合格的国公。”阮言希侧头看着阮白虞,眼泪滑落下来,“姐姐,我以后该怎么办?”
阮沐初心一抽,看着掉着眼泪的阮言希,眼里的泪水也往下掉。
他们兄妹几个,以后都没有父亲了。
再也没有个人会一边嫌弃他们一边护着他们了。
阮白虞将眼里的泪水憋回去,看着啪嗒啪嗒掉眼泪的阮言希,伸手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开口,“没事,你还有哥哥姐姐,还有母亲。”
阮言希埋在阮白虞怀里,低声哭泣了起来。
阮白苏默默低头掉眼泪。
君星绾看着哭得可怜的小姑娘,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没事,你还有我们。”
外公不幸去了,可是他们还在。
阮白苏抱着君星绾哭起来,“我没有父亲了……,圆圆,我以后都没有父亲了……”
君星绾拍拍她的背脊安慰。
咳,总不能说自己的父亲也是她的父亲吧?自己父亲可是她的姐夫。
郁五渊几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哭得不成样的兄妹几个。
“舅妈在外面,你们去看看,我们来守孝。”郁五渊伸手将阮沐初给拉起来,开口说。
阮沐初眼泪婆娑的看着郁五渊,“仲之哥哥,我没有父亲了……”
“你还有我。”郁五渊轻轻拍拍她的背脊,眼里幽暗一闪而逝。
还是瞒着吧。
阮幕安走上来蹲在阮白虞身边,“帮我去看看你嫂子。”
阮白虞眼泪汪汪的看着阮幕安,看了一会儿后,点点头。
看来君离把事情和这两位说了。
阮言希乖乖的从阮白虞怀里出来,他看着一边的哥哥,抿唇。
“不怕,哥哥在呢。”阮幕安伸手揉了揉阮言希的脑袋,温声开口。
阮言希点点头,然后低着脑袋使劲地将眼泪给憋回去。
君离走上来,双手穿过阮白虞的咯吱窝,然后将她给架起来。
阮白虞站稳后,看着跪在一边的一群孩子,低声开口,“他们还小,别让他们跪太久。”
君离点头。
素梅走上来搀扶着阮白虞,几个人一瘸一拐的离开。
君离跪在蒲团上,淡声开口,“嬷嬷准备了甜汤,你们几个起来去吃。”
君阔默默应声,然后站起来。
君珩容伸手将自家妹妹给扶起来。
一群孩子几乎是互相搀扶着离开了灵堂。
一下子,灵堂就只剩下三个男人和几个婢子了。
“有关国公的位置,有何安排。”郁五渊看了一眼君离和阮幕安,缓声开口。
“属于言希的,只会是言希的。”阮幕安看了一眼两人,缓声开口,“我这个哥哥和你们两位姐夫还没死。”
树倒猢狲散,如今父亲走了,只怕不少人会惦记上国公府这一块肥肉。
但只要有他们在,属于言希的,会一分不少的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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