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和君离闹了一会儿小脾气,便时刻注意着君星凝的情况。
君离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
深夜。
阮白虞有些犯困,她揉了揉眉心,随即抬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精神一点。
君离走上去,“去软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
阮白虞抬头看着君离,“我没事,你去休息,明天还要早朝呢。”
君离望着阮白虞,见她坚持,无奈了一口气,“你可以?”
“我可以的。”阮白虞抬手轻轻捏了捏君离的脸颊,在他的目光下,缓声开口,“快去吧。”
君离低头亲了亲阮白虞的眉心,而后走到一边的软榻上靠着假寐。
阮白虞抬手摸了摸眉心,眼里浮上了星星点点,她望着床榻的女儿,倒是精神了不少。
屋内的蜡烛燃去了大半。
素梅拎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轻手轻脚的进来。
“王妃娘娘,奴婢亲自做了一碗小馄饨,娘娘吃了也能醒醒瞌睡。”素梅走上去,轻声开口说。
阮白虞抬头看了眼素梅,见她关怀心疼的目光,笑了笑,“好。”
素梅将热乎乎的馄饨端出来递给阮白虞,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一边去跟换蜡烛。
屋子的光线看是明明暗暗。
浅眠的君离顿时就清醒了很多,他睁眼看了看,见素梅换着蜡烛,闭上眼睛养神并未说什么。
素梅换好蜡烛,而后走到阮白虞身边,她看了眼君星凝,并未说话。
阮白虞将小馄饨吃完。
素梅接过碗放在食盒里面。
“奴婢就先告退了。”素梅一礼,轻声开口。
阮白虞摆手,“陪我说说话,不然一会儿又要捆了。”
素梅有些为难的看着阮白虞,“娘娘,王爷睡了,只怕是会扰了王爷的好梦。”
“不会,坐。”阮白虞轻声开口。
说完之后,她抬头看了一眼君离。
她还能不知道吗?
这个人浅眠,只怕素梅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素梅只好将食盒放回去,弯腰坐下来。
阮白虞伸手在君星凝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随即看着素梅,开口,“素梅,你这也老大不小了,就没想过成家吗?”
之前也不是没问过,可是几乎每次问这人都要哭,都会说自己是不是嫌弃她想要把她赶走。
久而久之的,这件事就没有再问了。
素梅一愣,她抬头看着阮白虞,低声,“奴婢不曾想过,奴婢只想伺候娘娘,娘娘你不要赶奴婢走。”
阮白虞看着慌张起来的素梅,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如今跟前伺候的婢子不少,可是真正贴心的也就只有你们几个,你是自小就伺候我的,我自然是希望你有一个好归宿。”
除了素巧,陪着她嫁过来的婢子也就只有素梅一个了。
其他的婢子基本上都解了身契出去嫁人了。
算算,素梅也有三十多岁了,像她这般年纪的,有的都抱着孙子了。
“娘娘,奴婢自小就在娘娘跟前伺候,奴婢懂事的时候就暗暗发誓了,一定要伺候娘娘一辈子。”素梅看着阮白虞,有些哽咽的开口。
“哭什么,又不是不让你伺候了。”阮白虞低声开口。
素梅摸了摸眼泪,“伺候娘娘一辈子不止是奴婢的心愿,素巧也曾这么说过,她做不到了,但是奴婢可以待她做完,娘娘你就成全奴婢吧。”
或许是现在无人在跟前伺候,素梅也吐露自己的心声。
阮白虞抬手给素梅擦了擦眼泪,“别哭了,成全你就是了,快过年了,记得带些好吃的去看看她,她素来贪吃。”
素梅点点头,她抹干净眼泪,轻声开口,“惹起娘娘的伤心事,奴婢知罪。”
“一天天的规矩多,这是跟着崔嬷嬷学的吧?”阮白虞怪嗔了一句。
素梅有些无奈。
“说来,崔嬷嬷身体如何了?”阮白虞缓声开口。
“她老人家硬朗着,小郡主的院子里有她在,可是给小郡主省了很多事情。”素梅轻声开口说。
阮白虞点点头,“如此就好。”
说完,阮白虞伸手再给君星凝探了探体温,这时候,阮白虞发现君星凝的体温有些热了。
阮白虞不放心,在探了探。
果不其然,开始发热了。
“去打盆冷水来,发热了。”阮白虞开口。
素梅点点头,起身疾步出去了。
没一会儿,素梅就端着一盆温凉的水进来了。
素梅屈膝一礼,拧了帕子递给阮白虞后,开口说道:“王妃娘娘,冷水太凉,只怕小公主受不住,奴婢换成了温凉的水。”
“有心了。”阮白虞说了一句后,将君星凝额头上的白布解开,然后将有些凉的锦帕敷在她头上。
感觉到了寒凉,君星凝身体有些轻轻发抖,一来是疼的,二来就是凉。
阮白虞轻声轰炸她,等她平静下来后,目光满是心疼。
过了一会儿,阮白虞将帕子拿下来,重新浸凉后再敷上去。
“王先生准备了退烧的药,奴婢这就去取。”素梅一礼。
阮白虞点点头。
素梅离开后,阮白虞就在那儿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直至君星凝的体温恢复一些,她才松了一口气。
君离起身走过来,“休息一会儿。”
“没事,你去休息,她这样子我不放心。”阮白虞头也不抬的开口说。
君离顿了顿,他开口道,“那你在一边看着,我来吧。”
阮白虞看着君离,看了一眼会儿后,默默挪到了床尾坐着。
这应该就是夫妇两对彼此最大的一个让步吧。
你不能让我去休息,我要看着。
你可以看着,但照顾就让我来吧。
素梅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君离坐在床边照顾着君星凝。
她习以为常的走上去,将药碗递上去。
阮白虞见状,挑了挑眉。
“你之前也照顾过?”阮白虞轻声问了一句。
君离将锦帕放在了盆边,接过药碗,“她睡觉不老实,以前冬天时常感冒发热,已经守习惯了。”
因着守夜这个事,小婧身边的婢子换了很多。
但是根本架不住这个小姑娘踢被子。
今年倒是还好一点。
阮白虞望着君离那仔细认真的样子,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婧会这么粘他。
“说来,这几个孩子中,你对小婧应该是最有耐心的吧?”阮白虞靠着床住,缓声开口说道。
“也就她最闹腾。”君离开口。
等汤药的温度合适了,君离看了一眼素梅。
素梅识趣的走上去将君星凝小心翼翼的给扶起来,然后摆开君星凝的嘴。
君离一勺一勺的给她把药灌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