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顾青也听着范健的禀报当年的事情再次被拿了一出来,长孙冲这个人就是自己和长孙无忌之间最大的仇怨,虽然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破不过两人心中都明白,说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当长孙无忌打断长孙冲的腿,那一刻开始长孙无忌这个人就一定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也是两人心中的心结,长孙无忌的狠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玉门关的那个家伙怎么样了?”顾青问话道。
“如今还在玉门关。”范健说道。
顾青写完一封信交给范健,“快马加鞭送入玉门关这是他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
“是。”范健收下信件,“三日后就可以送到玉门关。”
天际的东方已经出现鱼肚白,李承乾正在梳理着准备去上朝。
“陛下!”内侍太监匆忙而来,“中书令褚遂良的密章。”
“褚遂良的密章?”李承乾疑惑,密章是朝中用来秘密和帝王沟通的一种周章,即使在贞观一朝也就只有王钦才可以接受自己父皇的密章,除了皇家内部的一些事情,外事方面很少有人会用到密章,除非是揭发有心人密谋造反,一旦发出密章必须是坐实罪名,这也显示密章的特殊性,如若是假的那么递上密章的人就要负起责任,这也是一般臣子不敢用密章的原因。
记忆中的一次是当初自己的父皇要发动玄武门事情时,当初有人发动密章要告诉自己的皇爷爷李渊,不过被程咬金的人给拦下了。
这件事也是自己听别人说的,这种密闻原本就是连自己都不可能知道。
打开褚遂良的密章,李承乾看了起来,褚遂良在密章之上写了顾青的三大罪状,其一:祸乱倭国让倭国民不聊生,边陲诸国对此事议论纷纷,欲以第二次伐唐!其二:顾青收敛大量钱财,如今富可敌国不可不正视。其三:许敬宗李义府等人皆为顾青爪牙,帮助顾青在朝中私营,一度权势滔天,不可不查!
看完这份密章,李承乾长出一口气,打开密章的一刹那时心中真的很还害怕,就怕上面写着的是顾青造反!好在没有写这几个字,可是心中一想便觉得奇怪,褚遂良给顾青列的三罪,自己本就是心知肚明,褚遂良一定也知道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是诸国商讨要再次伐唐,已如今大唐的国力,要灭掉几个边陲小国也是轻而易举,谁敢和大唐打。
就算是钱财,盯着顾青的还有自己的父皇在,只要顾青把钱放入钱庄中,这个威胁就不存在了,还有就是许敬宗李义府?朝中有点心思的人都知道他们是顾青的人,当初顾青还不是尚书令的时候,李义府和许敬宗就开始为顾青前前后后办事了。
褚遂良不会无缘无故的多此一举,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深意,像是在提点什么?这个褚遂良到底在暗示什么呢?
“陛下。”内侍太监接着说道,“送密章的褚遂良的家仆,他还说了今日家主身体不适,恐怕褚遂良今日不会来上朝了。”
这好像又是一个信号,李承乾心中琢磨着,前有褚遂良的密章后有身体抱恙,看起来今日朝中要有变故。
褚遂良到底安排了什么?李承乾离开甘露殿一步步走向太极殿。
太极殿的官吏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李承乾一步步坐在皇位上看着百官像自己行礼说话道,“朕听闻褚遂良身体抱恙。”
“陛下。”上官仪说道,“褚遂良这些年劳于政事,长久以来想必身体有些吃不住。”
“朕准他休养半月。”李承乾低声说道,点头示意朝会可以正常开始了。
“陛下!”礼部尚书上前说道,“高句丽的使臣与吐蕃,波斯的使臣已经到了长安,如今已经在驿馆安排住下,下午前来求见陛下。”
“很好。”李承乾点头。
兵部,吏部各部都在说着自己的事情,裴行俭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将这些全部都记录下来。
六部的事情结束之后,许敬宗站出朝班说话道,“陛下!臣告赵国公长孙无忌意图谋反!”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一阵哗然,所有人都看向了许敬宗,不得不说这个家伙还真是有种,敢告当今的赵国公也就是李承乾的舅舅,当朝国舅!
“许敬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李承乾瓮声说道。
“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许敬宗站得笔直说道,“如若他不是赵国公,如若臣没有证据,臣不会站在这里!”
“好!”李承乾颔首说道,“朕倒要听听你是怎么证明赵国公意图谋反!你将如此罪名扣在赵国公身上,若没有证据,朕要你的人头!”
朝堂的上所有的官员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出!许敬宗状告长孙无忌?突如其来很多人都没有准备为什么事情会来的这么快,一开始还是一片祥和的模样,转眼间就要造反了。
许敬宗看着李承乾说道,“陛下,赵国公嫡长子如今在何处陛下可知?”
“朕自然知道。”李承乾点头。
“那好!”许敬宗拿出一份血书说道,“这是玉门关血书!玉门关守将发现赵国公嫡长子,长孙冲私养重兵!不出三日便会从玉门关杀入关中。”
一旁的太监立刻把血书放到李承乾的面前,血书看起来已经干涸很久了,是一个玉门关守将的绝笔,不过也没有署名,孤疑看着许敬宗,李承乾又问道,“即然是玉门关守将的求救血书,为何又在你手中!”
“陛下,这也是臣从一个商队中得到的,如今这个商队就在长安!”许敬宗的表情很镇定。
“来人!传朕旨意。”李承乾稍微顿了顿站起身说道,“刑部,吏部,大理寺,彻查!如若有假,许敬宗人头落地!退朝!”
许敬宗躬身说道:“恭送陛下!”
顾家,顾青听着范健的禀报,脸上挂着笑意,“这个许敬宗做事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我以为他要谋划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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