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程走了，仓管课里有人欢喜有人伤心。不过伤心归伤心，散伙饭还是要吃的。
冉让现在上班自由，直播请假能自己安排。于是按老同事的日子，几天后刘国生下了中班，早班的成小功和刘季如也留了下来，参加了散伙饭。
除了严勇为和段建新之外，大家都到齐了。如是吃完饭，等刘季如先回家后，冉让回头就找机会约刘国生，林亮和成小功当面说了借调的事情。
四个年轻人在街边找了一家茶室。边喝茶醒酒，边商量着职位调动的事情。
“……总之就是这样。如果严课长愿意写个评估，你们借调过去就是组长和高级。当然他不写，我也会尽量帮你们安排，这两个职位最高可以做到副课和组长。”
冉让总算把事情清楚的陈述出来，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顾及：“只是让你们过去当我的经济人和助理，面子上不太好看。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说。”
然而仓管课的同事在接到冉让的消息后，并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有顾虑。无论是林亮还是成小功，对于借调到营运部都挺乐意。
“冉让你也太会说话了，这能有什么面子问题？以前又不是没去过。”林亮忍不住笑了。
成小功也说道：“都是老同事了，就怕我们过去之后刘哥这里没人。”
刘国生笑了笑：“放心吧，发个招聘出去，再赚几个人上山！我这里就是冉让的后勤供应基地，等你以后成了钟亚楼那样的红V，差多少人我给你补。”
听了这话，大家忍不住都笑了出来。不过对于借调的事情，林亮和成小功没有一点问题。
往小了说，前段时间他们一起出过外勤，有工作体验。
冉让是老同事，他这位主播脾气好，一起共事很舒服，给他当助理是很划算的工作。更何况成小功一直就挺向往直播室的工作，特别是玩二次元。
往大了说，也是借调最终目的：冉让和老郑能帮同事提提职级。哪怕半年以后冉让不红了，他们回原部门或其他课室，职级是能够保留的。
就像刘国生说的那样，人在职场必须要钻营。钻营并不代表就是坏人，但不钻营的肯定是蠢人。
何况冉让的课室岗位已经远超出预期。成小功现在依然是普级，当助理能让她升上组长。林亮更是给老郑这样的人当助理经济人，上升空间更大。
“如果那里的职级更高一点，老子自己都想去了！”
刘国生如是说道，“既然冉让和营运部的上级已经谈妥了，咱们这边也得和老严，老曹说一下。请他们吃个饭，多少意思意思，大家觉得怎么样？”
林亮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他老人家手上有权限，写个评估相当于拿了个指标啊！公司半年才等一次指标，人又有几个半年呢？”
刘国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了一个大姆指。
半年听起来不长，但人的机遇是不可多得的。冉让借调进营运部之前，谁也不会想象他过了半年就做到现在的职位，简直开了挂。
于是大家商量好后，冉让第二天就和老郑把资料报上去后。老赵自然给他们面子，直接签字通过，然后把借调报告发文给了行政部。
当然对公司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段日子想蹭借调的人太多了，公司每天请客送礼的一大堆。有的主播住自己家，本来过得挺清净。结果家里突然来了个“助理”，扫地做饭，轰都轰不走。
所以早早把人员内定下来，未必不是好事。
这几天，刘国生他们也找机会请曹经理和严勇为吃饭。不论怎么说，严勇为是课室的老领导，曹凯是行政部经理，年底表示一下也是应该的。
曹凯倒是好说话，反正公司职位又不是他家的，特别是营运部的职位。爱给谁给谁。
但严勇为官架子依然挺大，扯了一大堆理由。首先就是人手不够：“哎呀，刚走鸟一个人，营运部又要借调？我们自己还有事啊，再走人班都排不过来！”
刘国生连忙给他倒酒，满脸都是笑：“让曹经理在平台发个消息，再招两个人嘛。”
“那营运部为什么不自己招人，非要从这里挖人咧？老子又不是他们的后勤培训基地！”严勇为这句话倒是挺在理，刘国生也只得慢慢和他讲道理。
“我们后勤部门，总归是要为前线做保障的嘛！再说了，后勤员工借调到营运部都不是什么好事，无非是当搬运啦，扮小丑啦……哪有跟着你老严混体面呢？”
说到“扮小丑”的时候，刘国生还把自己的脸捏了一下，逗得旁边的段建新哈哈大笑。严勇为这才气顺了一点：“也是，不是所有领导都像我这样讲味口！”
曹凯有些好笑的望了他一眼，也没评价什么，自已喝酒吃菜。
刘国生继续说道：“让新人一进公司，就去扮小丑，做苦力，他们不愿意！比如张之程那个鼻伢……哦，对不起曹经理，我又说顺嘴了……”
“没得事，没得事！”严勇为倒是挺乐意听，替曹凯赦其无罪。
刘国生马上笑了回来：“所以说，新人素质不行！这种事就得小林他们顶一下，谁让他们是老严你带出来的，公司上下都抢着要呢？新人还得你老严慢慢带，谁让他们没这本事呢……”
说着，刘国生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林亮和成小功也跟着傻笑，朝严勇为点了点头。
严勇为喝了口酒，又抽了口烟，之后用鼻子喷出两股浓雾。刘国生马屁拍得不错，生动却不肉麻，意到而且含蓄，最主要的是让严勇为以为是真的。
更何况，他对林亮和成小功也没什么仇，只是想摆摆官架子而已。最后曹凯在一边说道：“别人就是叫你帮忙写个评估！你自己带出来的人，总不能自己说不好吧？啊？”
说着推了他好几下，好像哄小孩一样。
严勇为这才说道：“好吧，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不过你们克了营运，一定要好好做，莫给我丢脸咧！像冉让那个鼻伢，老子都不好意思说是我带出来的……”
“那是，那是……”刘国生连忙又给他倒酒，赶紧把事定了下来。
终于又过了几天。
仓管课由刘国生起草评估报告，严勇为签字同意后上交行政部。
行政部曹凯签字，向营运部答复借调申请同意事项。赵经理签字批复，下达给直播间课室主管。这件事居然就顺利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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