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头吐出口气,抬头看了一眼白芷,突然道:“我终于知道,夫人为何会骂你蠢,因为你是真的很蠢啊。劝你别乱动,我怕万一留不住手,将你给打死了,还要沾染麻烦。”
白芷微微一笑,“之前你躲在房中,见我与民祥泰卿卿我我,便不觉得难受吗?”
大丫头皱眉,转身就走,“怕你了,我可不想跟你同归于尽,那也太亏本了些。”
她脚下不快,身影却瞬间远去,闪烁之间气息浮动,让背后剑在眼中的白芷,竟根本锁定不住,脸色不由一片铁青。
咬了咬牙,白芷转身离开,身上长裙寸寸破碎、洒落,不等赤0-裸娇躯真正接触到空气,便被一袭白袍覆盖,重新恢复成之前,只露出一双眼眸的模样。
……
若说之前民长京是脸色铁青,心头恼怒万分,不得不竭力遏制,那么等他感受到秦宇那条登天之路,突然开始拐弯的时候,当真是平地一声惊雷,差点炸的他当场暴走。
什么意思?一条笔直大道不够,还要绕上几个圈,真不拿别人的道行当回事了?想到之前,他好言分说,秦宇点头的干脆利落,民长京就恨不能一巴掌,将面前这小王八蛋,直接给拍成粉碎。
这笔交易,不做了!
怒气冲冲的民老爷,就要收手回来,至于秦宇一条登天大道,就此变成了断头路,那也是他自找的,要怪就去怪那位言而无信的夫人。
“你敢收手,他第一个死。”肉肉凭空出现,手里提着民祥泰,面无表情眼眸冰寒。
民长京怒极反笑,“夫人,是你食言在先,便当真以为,老夫不敢拼命放手一搏?”
轰隆隆——
长岛上空一片黑云凭空而生,瞬间堆积厚重,好似悬浮大山,洒落下无尽威压,令人无法喘息。
这一幕,让无数仓皇逃离长岛区域的修行者们,下意识瞪大眼珠,继而大汗淋漓,接着庆幸万分。
又来了一个!
这长岛,究竟是什么地方,大佬一个接一个。幸亏刚才跑的快,不然落在这黑云下面,恐怕一个照面,就要被直接压成肉饼。
可谁能告诉他们,这长岛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至于闹出这翻天的动静吗?
破空声呼啸传出,竟是一艘大船破浪而来,其速快若闪电,一路洞穿跌宕怒浪,竟无半分停滞。
“郡守大人!”
一名名各岛屿修士拱手,纷纷面露敬畏。
没办法,现如今的天下,是西荒帝国统治四方,山上山下之人都要畏威畏德,谁都不敢抗拒,否则一声令下西荒大军开赴,组成军中大阵围杀,任你是正道万年大宗,还是桀骜不驯邪魔外道,都要被杀的鸡犬不留,连根拔起。
而类似事情,在过往岁月中,已经发生很多次,足够让现如今的修行者们,看清楚当今世间,谁的拳头最大。
唰——
破浪飞舟停下,从中飞出数道身影,居中一人气度威仪,看着眼前一幕,也只是眉头微皱浮现阴沉,并无半分畏惧。
作为千岛郡郡守,代天子巡守一方,他便代表着西荒帝国的颜面,谁敢肆意乱来?
只不过,长岛上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些,郡守大人才半途停下询问。否则,早就命人直接冲上岛去,命扰乱了一方水运,掀起偌大动静的狂徒束手就擒,等候发落!
“此处究竟发生何事?”
郡守大人询问,若能说出一二来,便算是有了一点香火情,日后运作得当,只要不是太过分,必定能得利几分。
可在场众人,如今面面相觑,急的抓耳挠腮,却谁都说不出半点内情。郡守问话除非活腻歪了,肯定没人敢乱说,否则就不是抖机灵攀关系,而是自取死路!
郡守大人脸色一沉,念头快速转动,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千岛郡中的这些岛屿修行者,一向耳目灵通,此番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不知半点内情。
而长岛恰好是几年前,他收了一笔钱财,亲自卖出去的地界。虽说绝大多数,都上交给了国库,但其中截留的部分,也让郡守大人高兴了好几天。可谁想到,当初拿到手的大财,如今居然成了烫手山芋。
郡守大人看了一眼,长岛处的动静,咬了咬牙,就要传令调动郡城中的守军,否则再这
么折腾下去,一旦出了大事,他第一个就要倒霉。
可就在这时,郡守大人眉头轻皱,翻手取出印信,神念探入其中脸色顿时大变。
再看长岛方向,便下意识流露出,深深的敬畏。
深吸口气,郡守大人眼眸如电,冷冰冰扫过众人,“长岛所在,方圆千里之内,即日起为朝廷划出的禁区,谁都不许私自窥探,更不许踏入半步,否则国法无情!”
众人心头大震,哪里还敢久留,纷纷找了借口,各自遁走远去。难怪这般动静,原来与西荒朝廷有关,莫非是朝廷高手,在此地诛杀血榜上的凶徒?
郡守大人又远远看了一眼长岛,“咱们再退几百里!”飞舟呼啸远去,竟是也不敢在此多留。
而此刻,秦宇闭关密室内,肉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嘴角冷笑更重,“你觉得,我会怕?”
民长京淡淡道:“夫人或许不怕,但真要动手,结局如何未必可知。”
“民祥泰会死。”
“忠武侯也会死。”
肉肉眯眼,“那就试试。”她手指微微用力,民祥泰脖子处,顿时传出“咔嚓”“咔嚓”细微声响,浮现道道裂纹。
其中,丝丝缕缕金光冒出。
民长京额头青筋暴跳,指尖金光瞬间大盛,涌入秦宇体内的丝丝道行,随之暴涨十倍。像是发了大水的山涧,陡然暴涨成一条江河,随时都与可能冲毁两岸石堤。
肉肉冷笑一声,张口向前一吞,民祥泰脖颈裂纹中,金光汹涌而出……
“住手!”
民长京大声开口,面庞扭曲,“夫人,世上没这种道理,您当真要逼老夫玉石俱焚?”
肉肉合上嘴巴,任凭一片金光,在口鼻之外浮动,“再慢瞬息,我可就真吃掉了。”
民长京咬牙不语。
他清楚,只要一开口,这场赌命之局,就算是输了。
可他不敢赌!
多少年了,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被杀死,他日后还有什么奔头?
肉肉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谈一下,这笔交易的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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