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也许张扬他在地方管理方面,委实要比吕布稍稍的要强上那么一丢丢。
但是,论起战争厮杀方面,吕布就完全吊打张扬。
单挑方面,张扬更是完全弟弟级别的。
真的要是把他们两个人放到一起,吕布就算是让他一条胳膊,不...就算是让他两条胳膊,用脚踹,都能吊打张扬。
这一次,于并州上党进行战役的一次,吕布更是给予张扬他沉重一击。
一战之下,直差点没有把张扬打得半死,一路上丢盔弃甲的狼狈不堪。
这一次战役里面,张扬他所丢失掉的,不仅仅是上党这一郡之地,同样也丢掉了原本作为名义上并州洲牧的威信。
连自己手下人都无法镇压得住,这种人,又如何能够继续坐镇于州牧的位置?
他又怎么能够震得住手下的并州悍士?
如此一来,损兵折将倒尚且还在其次,威信扫地才是最为重要的。
更何况...
如今汉天子已经崩殂,名义上能够镇压众人的“皇权”已经逐渐消散。
如果吕布真的将张扬他给击败,并且掀翻了他的统治,那么,毫无疑问,新一任的并州州牧,就会自动的转为吕布!
所以,张扬与吕布之间的战争,绝不会短暂得到终结。
...
“胆小的张稚叔,溜得还真是快,不然我便可以一战而定之,成功拿下并州!”
想到这里,吕布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必须要尽快的安稳住上党,然后继续追击,拿下并州的同时,出击扫荡那些入侵的外族狗!”
“好的,我会尽快的配合你。”一旁的张辽,点了点头。
见张辽答话,吕布正色道:“这方面便是需要文远你们的配合了,我吕布乃是一名武夫,不修文德,只以征战杀伐为业,却也同样的有大局观,对待民族大义上,同样也有驱逐外族的责任。”
“好的,放心吧奉先,我已经将城内兵力整合。”
刚刚平定的上党郡内,如今,依然有张扬的残兵盘踞其中,作为吕布所新任命的上党太守,刚刚接下这块烫山芋,不得不说,张辽的压力还是很大滴。
毕竟,在高顺外调的情况,说起来张辽他也算是吕布麾下第一个独当一面,单独执掌一郡的大将了。
而上党郡如今镇守地方的部分军队的战力层次不齐。
哪怕是强如吕布这一次所带上的,都是他麾下并州军直辖的精锐部队,哪怕只是普通士兵,都是一般的地方强军也无法企及。
可是同样的,差的士兵,便如地方的戍卫部队,只能勉强维护地方治安,镇压土匪山贼。
吕布麾下的精锐部队虽然战力高强,可毕竟数量少,还需要大量普通的兵士协助才能镇守地方,毕竟,吕布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上党一郡,而是整个并州!
吕布直起身躯,笑着拍了拍张辽的肩膀,道:“我在来之前已经知道,上党周围方圆百里地势平坦,我这数千骑兵可以纵横无碍,张扬他手下均是步兵,若是再一次出城交战,我等只需尾随袭扰,不与正面交锋,不出二十里,那家伙的兵力虽倍多于我,必然大溃!
如此,最最重要的还是保周边郡县无虞以及内部安定,这些就靠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双手抱拳,张辽刀刻般坚毅的面庞上,似乎带着几分期待,又隐约透着些许的郑重感。
“对了,奉先,先生已经到了城外军营,说是有新的想法,关于进一步的计划,让你有时间过去一趟。”在走出去之前,仿佛想到了什么,张辽又回身跟吕布补充上一句。
“哦,好的。”吕布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对于张辽口中的那个“先生”,吕布这些天的接触下来,也是慢慢的,开始尝试着对其产生些许的信任与依赖。
毕竟,有了那个文士的加入,他还真的是觉得,自己的日子,确实是过得更加舒服了。
之前上党郡内张扬所留下的一副烂摊子,在他们口中的那位先生的手中,亦是很快焕然一新。
军士效命,百姓各安,援送到上党之地的物资,也都按时按量地送到了张辽手中。
不过数日,上党已经变了一副气象。
索性无事,不如去见一见也好。
活动了一下筋骨,吕布随便骑乘了一匹战马,独自奔城外而去。
...
墨色的夜空中,没有半点星光,厚厚的乌云沉沉的压在半空,不时有隐隐的闷雷声在云层中滚动,像一只野兽狩猎前的低声咆哮。
就在上党郡主城偏西三里左右的山林之地,一座诺大的军营,肃然林立。
在这片林地与山峦结合之处立营,所选之地,却也并非没有什么讲究。
倘若仔细观察,便能够发现,这支军队所选择宿扎营寨的地方,非常的精妙,算得上是易守难攻之势。
于营寨所选择的地段的背后区域犹如一个扇形的扫帚头,十分空旷。
营帐前方的山道,则又恰如扫帚柄一般,乃是途径此处营寨的必经之地。
可以知道,这支军队的指挥者,之所以选择控扼此处,便是打算尽可能利用地形上的优势。
“哗哗哗——”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营中一队队手持长矛的士兵来回巡逻,隐隐传来甲胄和兵器铿锵作响的声响,却丝毫没有喧哗之声。
营帐的正中央,一座大型军帐旁,竖立着一根巨大的旗杆,一面赤色大旗正在风中猎猎作响,映着帐门口的跳动的篝火,斗大的“吕”字分外显眼。
大帐中,一个中年人正负手而立,手中抓着一卷竹简,眼睛却专心致志的望着悬挂在帐壁上的一幅地图,只见他中等身材,面容清瘦,眼中隐隐有光芒闪动,显得精神矍铄。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地图的正中央,赫然正是一个大大的“并”字,但却已经用笔墨,画上了一个刺眼的大叉。
黄巾之乱,乱民蜂起,九州震动,战火几乎燃遍了大汉帝国的整个北方。
即使最后官军成功的镇压住这场规模空前的叛乱,也是元气大伤。
毕竟,在这之前,数十年的平羌战争已然使得国库空虚、民生凋敝。
而这之后,又有董卓霍乱京都,焚烧洛阳,迁都长安,接连引动无数的变故,使得大汉的最后遮羞布被掀开,本就已经为数不多的威严扫地。
再经过这么一折腾,大汉的国运堪忧,天下黎民的命运堪忧啊……
中年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轻轻的摇头叹息了一声。
“吕奉先啊...吕奉先,真不知道,投靠你,是不是某的良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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