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看着码头上一干人等惊叹的目光,很是得意,朝着项央扬了扬脑袋,鼻孔朝天,一副嘲讽的模样,好似在说“小土鳖,傻眼了吧”?
“的确是好狗,筋骨强健,力能搏杀狮虎,可惜愚昧不堪,未曾通灵,与一般狗相较自然无比珍贵,但要是与这位兄台的猛犬相比,依然无法比拟。”
还是那个戴斗笠的人开口说话,隔着一层黑纱也能将这大食王朝特产的名犬看的透彻,这份眼力已经不是等闲。
“嗯?好,我就让你看看那罗多名犬的厉害,柴八,柴九,把笼子打开,我要和那个人斗狗。”
此时距离客船到来还有一段时间,索性无事,码头上的众人也都来了兴趣,斗狗与斗鸡,斗蛐蛐一样,很有趣味性,在娱乐活动匮乏的世界,很有观赏价值。
不少人也是嫌事闹得不够大,连连起哄,甚至有人以秘籍,兵刃,金银打赌,小黑与那条那罗多名犬各有支持者,场上的气氛很是热烈。
“项大哥,那只狗比小黑还要大上一点,长相又是如此凶恶,还是别冒险了。”
晏慕梅捧着刀盒,如水双眸藏着担忧,相处这段时间,项央大部分时间在参悟神刀,大部分都是小黑和她玩耍,自然不想让小黑冒险。
“无妨,一条蒙昧无知的畜生怎么能和小黑相比?何况小黑少有磨砺,正好借此看看它究竟成长到什么地步,放心。”
小黑论起血统虽只是普通,远不如这类似藏獒的那罗多犬,不过它有造化,先是在出生没多久舔了脱胎换骨丹粉,变化惊人,又得到项央传授炼精之道,还观摩技击武学,项央对它很有信心。
那柴八柴九两个人就是公子哥的两个保镖,一人以掌刀劈断无比坚硬的寒铁锁链,一人打开笼门,安抚内中的猛犬,将之驱赶出来,朝着小黑颠步而去。
见到这猛犬被放出,有武功在身的人也纷纷倒退一步,小黑灵性惊人,紧紧贴在项央身边,这狗却是凶性难除,自然让人警惕,万一被咬伤一口可不是开玩笑的。
场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在两条狗身上,一黑一黄,小黑自然也看到了威风凛凛宛如雄狮的那罗多名犬,狗脸上露出一抹不屑。
两人,不,两狗的差距,就和同样体型的彪形大汉,一个练过武,会内功,一个只有蛮力,至少小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大嘴张开,蜷者舌头,两爪前伸,背部下弯,在伸懒腰,最后抖了抖毛发,方才迎上好似狮子一样的那罗多名犬。
“嗷,嗷嗷—唔”
威武如雄狮的变种藏獒一开口就吓了不少人一跳,狗不都是汪汪汪的叫唤吗?怎么像狼嚎一样?
下一刻,就见到一道黑色的影子窜来,后腿撑地,前肢悬空,两爪舞动,竟然好似还通晓步法,扭着雄壮的腰身来回摇摆,既能迷惑对方,还能迅速拉近两狗之间的距离。
这是小黑先出爪,手上招数是项央练过的一门从天幻秘境得来的鹰爪功,带着些擒拿的招数,配合一身雄浑刚猛的气血,恶风刮起,当真是凶悍无匹。
见到这一幕,好些人瞪直了眼睛,就是那原本自信满满的公子哥也是嘴巴张的能塞下一枚鸡蛋,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这是武功?这他妈的是武功?本公子长这么大,虽然听说过有奇异灵兽通晓武学,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在公子身后的柴八柴九一改之前的死人脸,表情也是震惊中带着动容,通灵的异兽也就罢了,狗本就通人性,但能用处套路般的爪法,步法,这就非同一般了。
面对小黑凌厉的爪功,形似变异藏獒的那罗多犬鬃毛抖动,凭着野兽本能向前扑去,嘴巴张开,想要一口咬断小黑的喉咙。
不过差距明显,小黑后腿一抬,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同时手上的狗爪在那罗多名犬的面上划出四道血痕,自己颇为优雅的舔了舔爪上的血迹,一副沉稳的模样,小有占优也不忘乎所以。
它这是学着项央,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有样学样罢了。
“好一派高手风范,这要是有个什么高狗榜,此狗怕是能入绝世之列。”
一个扛着大刀的汉子哈哈大笑道,眸子则在闪烁不停。
他是外郡流窜的一个逃犯,杀人不多,但喜欢抢劫,这狗如此聪颖有范,实在勾动他的心思,琢磨着要是能将之劫走,转手卖给什么达官贵人之类的,不但能得一笔不菲的银两,说不定还能谋个出身。
干无本买卖到底不是长久之计,眼下年富力强,但别说七老八十了还在山上劫掠道。
真要是白发苍苍了,还颤颤悠悠,拄着大刀喊上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口号,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如此心思的有不少,项央不知道有多少心怀叵测之人看上了小黑,只是摇摇头,刚刚那一击,小黑满可以将那形似藏獒的猛犬脑颅给拍碎,却选择留手,也不知打了什么心思。
下一刻,在场所有人就震惊了,只见小黑三两步上前,一巴掌将那什么那罗多猛犬给拍趴下,自己呜嗷着冲上去,干起了少儿不宜的事情。
“靠。”
项央心脏受到一万点暴击,小黑,这是你干的事情,这是犯罪知不知道?不过倒是没想到这那罗多猛犬竟然是个母的。
在场女性也有三两位,包括晏慕梅纷纷红着脸啐了一口,转过头。
那年轻公子也是目瞪口呆,脸上臊得通红,羞耻感爆棚,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自己远从大食王国购来的名犬惨遭本土土狗蹂躏,脑袋有点懵圈。
“哈哈哈,小兄弟,你这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啊,怕不是你这猛犬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画面吧,不然哪能如此猴急呢?
“此言有理,两位估计是私奔逃出来的吧,不如就在船上把婚礼给办了吧……”
一时间,码头上调笑之声不绝,各种段子信手拈来,听得项央都有些招架不住。
足足过了半刻钟功夫,小黑才一脸神清气爽的小跑到项央身边,无视了主人的怒目,自己打着哈欠。
也直到这时,年轻公子才冷着目光看着小黑与项央,凶狠喝道,
“给我宰了这只杂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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