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姜天用来压制他血脉的并不是占据主导的龙族血脉,而是鲲鹏一族的血脉意志!
三足金乌与鲲鹏血脉,在远古时代不分高下,两者的碰撞本该擦出剧烈的火花,久久无法分出胜负。
但为何在顷刻之间,姜天便逼出了三足金乌的惊人异象?
轰隆……嘭咔嚓……轰隆隆!
狂暴的轰鸣响彻虚空,两道血脉异象显现的同时,一道道恐怖的狂焰自姜天体内爆发而出。
这些狂焰共有两个源头,一是源自于那道鲲鹏虚影,第二道则是源自于三足金乌虚影。
两道狂焰彼此融合汇聚,迅速演变成一片紫色狂焰,散发出迫人的焰威!
嘶嘶!
欧阳雷德和葛永生倒吸凉气,满脸骇然之色!
尚智安眼角抽动,宁愿自己是在做梦。
可惜这并不是梦境,而是实打实的血脉演变异象!
看着姜天身上释放出的两道血脉气息,他的脸色无比难看。
一直以来他都以“金灼圣体”为标榜,面对同阶妖孽之时傲然睥睨。
言必称自己乃是远古时代金乌神鸟的血脉后裔,修行到高深境界甚至有机会通过血脉返祖之术,逆化为真正的“金乌血脉”。
但是现在,一个已经身负强大龙族血脉的星辰境小辈,在短短片刻之间便通过强大的手段降服了他的血脉意志,并逼出了金乌虚影的血脉异象。
如此种种,实在让他无法接受,他的心中仿佛压着一座火山。
不平、愤怒、嫉妒、艳羡等种种情绪,在这一刻疯狂爆发,再也压制不住!
“该死!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尚智安仰天狂啸,疯狂发泄着内心的狂怒。
“尚兄冷静!”
“姜天连龙族血脉都能吞噬,说起来,这倒也不算什么惊人之举。”葛永生连忙安抚道。
只是这番话在尚智安听起来,却似乎蕴含着另一种味道。
葛永生的言外之意,似乎在说尚智安的血脉等级本就不及姜天,现在也没什么好憋屈的。
这不禁让他更加尴尬郁闷。
他堂堂金乌神鸟的血脉后裔,什么时候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自我安慰了?
这一刻,他们都陷入一种矛盾和挣扎之中。
他们恨不得立即擒下姜天,却又不忍错过这惊人的血脉演变。
毕竟这样近乎奇迹般的壮举,他们一生也不一定能遇到几次。
他们极力压抑着出手的冲动,决定等待一个更好的时间出手!
“果然有用!”
此刻的姜天无比兴奋。
鲲族血脉的力量的确压制住了滚滚金焰,但能逼出第二道灵禽虚影,他却也是始料未及。
看着半空中浮现的两道虚影,姜天不禁陷入困惑。
既然金焰的力量已经受至压制,为何还会演化出那道金乌虚影,而不是直接被镇压、吞噬?
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鲲族血脉并不足以完全压制金乌血脉,所以才会激发这种异象。
两道血脉虽然同时显现,但金乌血脉明显不受他控制,此刻依旧在不断唳鸣,仿佛要摆脱掌控。
姜天催动鲲族血脉之力再次试探,结果正如他所想。
鲲族血脉的意志虽然占据优势,却并不能完全碾压对方。
轰隆隆……吼!
姜天果断动用蛮血神龙血脉意志,霸道的咆哮声中,鲲族血脉和金乌血脉同时震颤晃动,仿佛在瑟瑟发抖。
“嗯?”
“嘶!”
“血脉意志这么强?”
尚智安三人都看呆了,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
他们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急着出手,否则没机会见识这血脉演变的奇迹!
不过细看之下,那两道血脉异象还是有些差别。
鲲鹏一族的血脉异象虽然也受到压制,但起伏并不明显。
金乌血脉异象则出现明显的波动,气息变化十分清晰。
对姜天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鲲族血脉被他炼化已久,早在跨界前后便已经融入体内,虽然会被压制,但并非针锋相对,只是不同血脉等级的自然反应。
金乌异象的反应却是另一回事,这是真正的压制。
它被鲲族血脉触动,然后展现出不屈、倔强的意志,这是同等级别的血脉间的意气之争。
此刻被蛮血神龙血脉压制,则是血脉等级的强大威压震慑所致。
此时此刻,对面的三人彻底被惊呆了!
“鲲鹏血脉、金乌血脉都被镇压,姜天的龙族血脉究竟达到何等层次?”
欧阳雷德虽然是“玄焰圣体”,跟姜天和尚智安的血脉有着巨大的差异,但对种种血脉秘闻并不太陌生。
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感到震惊和诧异。
“尚兄!”葛永生望向尚智安,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尚智安皱眉问道。
“你看他这道金乌虚影,跟你的血脉异象相比……咳,究竟如何?”
“我的?”尚智安闻言一愣,脸色却变得难看之极。
葛永生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姜天此刻激发出的金乌血脉异象,看起来竟似乎比他的血脉异象还要纯正一些!
“嗯,你是说……”欧阳雷德闻言也是一愣,但他立即反应过来。
看了看那道金乌虚影,又把视线转向尚智安,满脸离奇之色!
“怎么可能?尚兄,姜天吞噬的可是你的金焰,怎么可能激发出比你更加纯正的血脉异象?”欧阳雷德连连发问。
尚智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葛永生也是眉头大皱,感觉情况越发复杂。
“我明白了!”欧阳雷德深思片刻,忽地一拍脑门儿!
“你明白什么了?”尚智安沉声问道。
“姜天此刻激发的,是金焰中蕴含的血脉力量的本能反应,所以才跟你的血脉异象不尽相同;而你主动激发的血脉异象,似乎还达不到这个层次,所以理论上来讲,不如眼前这道纯正!”
“言之有理!”葛永生忍不住点了点头,赞同这个分析。
尚智安心头巨浪迭起,此刻简直憋闷之极。
两人的猜测分析的确鞭辟入里,但越是这样他就越发憋闷和尴尬。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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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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