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只是栽赃陷害,按照大盛例律,罪罚不重,顶多也就是禁足几年,资源减半。
这点代价,他们还承受的起。
宣庆帝似笑非笑:“这么痛快,朕还以为你们要再挣扎挣扎的。”
听到这话,三人额头直冒冷汗,不停叩头,喊着求饶。
宣庆帝道:“八十六,你觉得怎么处置他们合适?”
杜雪晴一愣:“回父皇,依照例律就可以,儿臣没有意见。”
宣庆帝道:“朕如果把他们交给你处置呢?”
什么?
六十二皇子三人一听,顿时亡魂大冒。
如果宣庆帝把他们交给杜雪晴处置,那惩罚可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而且宣庆帝是有权这么做的。
大盛的例律可以限制任何人,但是限制不了皇帝。
皇帝的话,就是旨意,就是法。
杜雪晴道:“那我就杀了他们。”
我去……朝廷顿时一片骚动。
虽说皇族之间是残酷的竞争关系,要想竞争到最后,就免不了要淘汰对手,互相杀害,稀松平常。
但是像杜雪晴这样直白说出来,还是罕见的。
毕竟她和六十二等人虽然敌对,但是还没有到生死相见的地步,如果现在就杀了六十二等人,那就等于是和六十二等人所在的势力空开决裂,不死不休了,后续可能会有很大麻烦。
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现在留有余地,将来说不准就会变成机会,毕竟人和人的际遇不同,哪个皇子未来能崛起也不好说,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就要因势利导,考虑怎么利益最大化,这才是王霸之谋。
何况杀了六十二皇子等三人,只会让别人认为她心狠手辣,日后落到别人手上,很可能也会用相同的手段来对付她,免得留下隐患。
这个回答殊为不智。
六十二皇子三人更是脸都白了,看向杜雪晴的目光充满惊恐。
这是一般人能说出的话?
宣庆帝却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好奇问道:“为什么?
他们算计你,你就要他们的命,你一点不为以后考虑吗?”
杜雪晴此刻其实是被陈浩精神附体,闻言说道:“他们不是算计,而是无法一下子要我的命,所以只能一步步来,但归根目的就是要我的命,包括他们暗中替换掉父皇您派来看守我的侍女,不让我出去,不也是想慢慢让我等死吗?
既然如此,我还客气什么。”
六十二皇子三人脸色又是一变,原来杜雪晴已经知道三个侍女是他们派来的。
现在他们倒不用试探了,但是皇帝也知道自己派的侍女被替换了。
当然,皇帝肯定早就知道了,只是没理会而已,但问题是这事有人说出来和没人说出来,是两回事。m.
有人说出来,他们所作所为,就等于是欺君罔上。
杜雪晴继续道:“我夺舍了极品灵根,已经是众矢之的,甚至可以说举世皆敌。
所以考虑问题,不能像之前那样,步步为营,如果我落在其他人手里,必定是被夺舍,没有第二个可能,所以我没什么可顾虑的,谁和我为敌,我就杀谁,只有死人才没有坏心思,才不能反抗我。”
宣庆帝道:“你这么做,不怕遭到报复吗?”
杜雪晴反问道:“我不这么做,就不会遭到报复吗?”
宣庆帝道:“但是你做了,报复会更强烈。”
杜雪晴道:“越强烈的报复,如果不能杀死我的话,越会让我反弹和成长。
我夺舍极品灵根曝光后,已经不像其他皇族有退后的余地了,所以要么成长,走到最后一步,要么中间消失,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宣庆帝微微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
他又道:“当然,朕不会把六十二、一七三和二五六交给你处置,他们罪不至死,不能让你杀了。”
听到这话,六十二皇子三人长长出了口气。
杜雪晴没说话。
宣庆帝道:“而且这事还没完,虽然他们三个认罪了,但是之前六十二说你除了动手打他耳光之外,还说六十二和一七三皇女兄妹乱伦,荒淫无耻,败坏皇家名声?”
杜雪晴道:“是。”
宣庆帝道:“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杜雪晴道:“这些话是我和六十二之间打嘴仗,只要没动手,就不算违反礼数。”
宣庆帝道:“我问你有没有证据,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没有。”
杜雪晴道:“没有。”
宣庆帝道:“那六十二控告你栽赃陷害就是事实了?”
杜雪晴道:“父皇,皇族之间闹矛盾,互相嘴炮是常事,请问这违反礼数,违反大盛例律吗?”
宣庆帝:“不违反,但是朕就想追究你失言之罪,不可以吗?”
众人闻言一愕。
原本宣庆帝三言两语,就给六十二皇子、一七三皇女、二五六皇子共同控告八十六皇女打耳光的事情定性解释,并且下了结论,偏向态度比较明显。
因此众人都以为大阵记录缺失杜雪晴打六十二皇子耳光的画面,是宣庆帝做了手脚,故意偏袒八十六皇女。
偏袒原因也很好找:八十六皇女有极品灵根,并且通过了禁足考核,让皇帝满意。
但是现在看来,又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要知道,皇族之间嘴炮非常常见,惹急眼了,互相恶毒骂人,出口成脏屡见不鲜。
但是骂人和动手是两个性质,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在特定或者重大场合污言秽语的话,不算违反礼数,大盛例律也不会把这条写在里面。
但是皇帝却追着这一点不放,态度非常明显,就是要整治八十六皇女。
这就有点让人看不懂了。
六十二皇子和一七三皇女还有二五六皇子却是面露喜色。
他们本来以为皇帝暗中偏袒杜雪晴,自己等人控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闹个灰头土脸,没想到皇帝还没处置他们,就对杜雪晴发难。
看来皇帝没有偏袒八十六,应该是想各打五十大板,落个不偏不袒的杜雪晴道:“可以,但是儿臣请问父皇,六十二皇子之前主动挑衅儿臣,说些胸怀心怀之类的冷嘲热讽的话,公开侮辱我,请问父皇您打算追不追究他的失言之罪呢?”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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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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