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章妃……虽然说的很委屈,什么杜雪晴为了铲除竞争低手,但是逻辑不堪一驳,杜雪晴要铲除竞争对手,也不应该放过五十九皇子,而杀你章妃的人,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最大的可能,就是你章妃看见杜雪晴潜力惊人,为了替儿子除掉竞争对手,主动暗算,结果暗杀失败,被杜雪晴反击报复。
这才符合逻辑,也和云妃所说,能够合得上。
所以你章妃和云妃等于是自己作死,自找苦吃,结果被人家八十六报复后,到皇帝这来喊冤来了,还想拉我们一起为你助威。
呸!想得美。
我们是和杜雪晴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不代表我们就要站队你们,和八十六作对。
你们和杜雪晴之间的恩怨自己解决,别拉我们下水。
众人就是这样想的,不过章妃和云妃都有有实力的大佬,而且各自都有势力,尤其章妃,素来强势,所以众人也不愿当面拒绝,因此只好不吱声。
章妃和云妃的脸冷了下来。
她俩又不蠢,虽然众人都不说话,但是如何看不明白,没有人愿意支持她们,只是碍于颜面,不好反对罢了。
宣庆帝道:“你们都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长长长四十五,你是老人,你来说说意见。”
他伸手指向一个站在序列前面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这皇族带三个长字,比宣庆帝还高了两辈,但是年纪却比宣庆帝小不少。
长长长四十五没想到皇帝会点名,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出列:“陛下,微臣认为章妃娘娘和云妃娘娘说的很有道理,微臣在个人方面是很认同她们的说法的,但是根据大盛律令,判案是要讲证据的,有理有据方能判定凶手,而章妃娘娘和云妃娘娘之前都说了,她们没有证据。”
他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但是意思很明显,没证据,你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有用。
宣庆帝道:“你的意思,是没有证据,不能支持章妃和云妃的指证?”
长长长四十五狡猾道:“陛下,微臣在个人情感方面,是支持章妃和云妃两位娘娘的,但是大盛铁律,不能只讲个人情感。”
众人均想这老滑头,倒是谁也不得罪。
章妃和云妃瞪了长长长四十五一眼,没有说话。
宣庆帝点点头,又点名提问了几个长辈皇族,这些人都学着长长长四十五,表示在情感上理解章妃和云妃,但是国法无情,不能讲感情,必须得有证据。
“章妃,云妃,你们都听见了吧。”
宣庆帝道:“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证明是八十六行凶,当然,朕也不是就此判定八十六不是凶手,而是诏令刑部会大理寺联合详查,查完之后再看结果,如果证据确凿,不管凶手是谁,朕都不会放过,必定按律制裁,还你们一个公道。”
章妃和云妃对视一眼,并没有意外和被拒绝的愤恨之色。
她们知道没有证据奈何不了杜雪晴,想让皇帝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处置杜雪晴更是不可能。
皇帝如果感情用事,那也成为不了皇帝。
就算皇帝有私人偏向,也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一旦皇帝偏私,根据个人情感情绪来发布政策命令,就会形成新的不公,这是有损大盛国基的事情,其他资深皇族绝不会允许。
皇帝的确是最大的,但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或者说,统治大盛的,并不是皇帝,而是以皇帝为代表的杜氏家族。
一个皇帝倒了,杜氏家族就会扶持另一个代言人上台。
“陛下说的是,臣妾自当遵从。”
章妃道:“但是臣妾斗胆,经过臣妾的推论和分析,还有云妃以及其他皇族所说,可否认为,杜雪晴就是凶手,只是没有证据,无法指证她而已。”
她的目的,就是要把杜雪晴打成铁板钉钉的凶手,至于报复,以后慢慢再来。
然而,宣庆帝如何听不出她这话里的陷阱,当然不会上当,不动声色道:“章妃,你知道,在没有证据之前,朕是不会在表态的,你是想逼朕吗?”
这话说的并不严厉,但是在章妃听来,却如同一道晴空霹雳。
“陛下恕罪,臣妾不敢,说话冒犯,请陛下原谅。”
章妃立即跪下,惶恐说道,心里砰砰而跳。
虽然她是合体期大能,但是在皇帝面前,依然非常渺小。
众人见状,无不凛然。
宣庆帝自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挥手道:“你和云妃退下吧,此事等刑部和大理寺有了调查结果,朕再让人通报你们。”
“是。”
章妃和云妃齐声称是,正要退下。
忽然,天极殿小门开启,年轻随从快步走进来:“陛下,长长二三六王爷求见。”
众人神色一动。
长长二三六王爷,是长九十七皇子的父亲,当初是和宣庆帝同一波竞争皇位之人。
当然,他没有竞争过。
虽然没有竞争过宣庆帝,但是长长二三六结果不错,不但是合体期大能,而且功绩也颇为亮眼,被封了王爷,而且还养了长九十七这样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也算是人生赢家。
他突然到来,难道是长九十七皇子的罹难有了什么新消息?
宣庆帝神色一动:“哦,快快请进。”
年轻随从出去了,很快,便带着一个神色威严的中年男子进来。
中年男子眼神充满阴霾,眼角隐带煞气。
他刚进来,便看见章妃和云妃正要退出大殿,便施礼道:“两位娘娘且慢,请问你们可是为了后宫手下修士和一五二皇子罹难之事而来。”
章妃和云妃点头。
长长二三六王爷道:“请两位娘娘稍等,我向陛下禀报之事,也和你们经历之事有关。”
章妃和云妃吃了一惊。
难道长长二三六王爷是特意为了支持她们而来?
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长长二三六王爷处于长九十七皇子罹难的丧子之痛中,就算没有,和她们平素也没有交集,相当于陌生人一样,怎么会突然来帮衬。
忽然,章妃想到什么,露出无比震惊之色。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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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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