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浩的决定,众人都没有异议。
郑理光等人依然十分平静,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
但是陈浩却隐隐觉得,这些人在平静之下,似乎隐藏着什么。
不过陈浩也无心理会他们,毕竟现在杜超和杜越的事更重要。
陈浩施展催眠可比康小明快多了,打个响指,杜超和杜越便立即进入无自主意识状态。
“杜超、杜越,你们是不是凶手?”
陈浩再次直奔主题。
“是。”
杜超和杜越齐声道。
众人神色一震。
陈浩亲自施展催眠,杜超和杜越依然这么回答,那就应该确定无疑了。
陈浩心里也是一震,不过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有刚才那么震惊。
“你们俩把行凶的原因和过程详细说一下。”
随即,陈浩说道。
他想听听,杜超和杜越在催眠状态下怎么说。
“行凶原因就是那些村民生前或多或少都欺负过我妈,我们回来之后听妈妈哭诉,心里很气愤。”
“由于过完年后还要回去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家,担心妈妈再受欺负,于是我们俩便商量决定,秘密除掉那些村民。”
“为了不留痕迹,我们假装白天离开村子,实际却在周围隐藏起来,等到深夜,使用超凡能力,凌空漂浮进入那些村民家里……”……杜超和杜越,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起来。
众人听着,惊讶的看向范鹏程。
因为杜超和杜越说的作案过程,竟然和昨天范鹏程分析的一模一样,几乎就是再说一遍。
对此,范鹏程只是谦虚的笑笑,显得很低调。
半晌,杜超和杜越说完。
陈浩问道:“凶案现场的瘙痒感你们是怎么留下的?”
“不知道,我们没有留下瘙痒感。”
杜超和杜越机械的回答。
众人闻言,又看向杰罗姆。
昨天范鹏程分析案情,陈浩拿瘙痒感质疑的时候,是杰罗姆反驳说这一点和案情无关。
当时陈浩不同意,现在看来,杰罗姆才是正确的。
杰罗姆低头没有说话,显得比范鹏程还要低调。
陈浩没有再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有问题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秘密部门集体沉默。
杜超和杜越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了,他们还能问什么,想替兄弟俩开脱都没法开口。
一切听总教官的吧。
范鹏程朗声道:“鉴于杜超和杜越的供述和我之前分析的作案过程一致,证据口供俱在,此案经过已经非常清楚,我们中心专案小组也没什么要问的。”
另一边,王顺和看向手下专家。
其他专家都摇摇头。
只有杨文宝道:“我有几个问题。”
他看向杜超和杜越:“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是被碎石堆掩埋在距离村子数里之外的一个土坑里,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杜越道:“我和我哥先进入坑里趴好,然后我利用我的水系异能,操控空气中的水分,拖动周围的大块碎石,掩盖在我和我哥的身上,并且留下空隙,让空气流通。”
杨文宝点了点头,问道:“Y省公安机关人员曾经带警犬搜捕过你们掩埋的地方,为什么训练有素的警犬没有嗅到你们的气味?”
杜越道:“也是我做的,我操控空气中的水,在我和我哥身体周围形成一层隔绝气味的水汽,这样警犬就闻不到了。”
杨文宝哦了一声,又问道:“这么说,你们第一次供述中突然出现的电冰箱,喷出瞬间让你们昏迷的白色烟雾是谎言?”
杜超道:“是的,这是我们俩商量好的谎言,目的是转移你们的注意力。”
杨文宝道:“你们掩埋自己,又隔绝了自身气味,如何确定别人能找到你们?”
杜超道:“别人我们不确定,但是以总教官的实力,肯定能找到我们,所以我们并不担心。”www.
杨文宝道:“所以你们是在利用总教官吗?”
杜超道:“是的。”
杨文宝神色变冷:“你们之前不承认自己是凶手,不承认去过凶案现场,是不是也在利用总教官对你们的感情,包庇你们?”
杜超道:“是的,我们跟随总教官很长时间,总教官信任我们,所以我们要拼命抓住总教官这根救命稻草,保住我们。”
杜越道:“以总教官的身份地位,只要想保住我们,肯定能保住,所以我们才会肆无忌惮的对那些村民下手。”
众人闻听,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
自从专案组进驻山围村后,陈浩就一直表现出非常信任杜超和杜越的态度,几次力排众议,甚至不顾证据,力保杜超和杜越。
没想到杜超和杜越却一直在利用陈浩的信任!杨文宝道:“我没有问题了。”
他满脸严肃的看向陈浩:“总教官,现在犯罪嫌疑人对罪行供认不讳,所有疑点都有合理的解释,他们的口供再加上中心专案小组提交的证据,本案可以正式结案,给死去村民的家属、给上级领导、给公众一个圆满的交代。”
众人看向陈浩,心里均想:“现在真相大白,不但杜超和杜越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你作为主管领导,倚仗权势,包庇他俩,肯定也无法逃脱责任!”
陈浩沉默。
他现在确实压力很大。
但不是因为外界舆论,也不是因为催眠结果。
而是因为找不到杜超和杜越存在的问题。
杜超和杜越真的不是凶手,不能因为他们自己承认了,他就可以违心结案。
“这个催眠审问,不会是专门针对杜超、杜越还有我的阴谋吧?”
忽然,陈浩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没有这次催眠,他还不至于落到如此为难的地步。
如果催眠是范鹏程、杰罗姆、郑理光等人提出来的,他肯定会怀疑。
但问题是,催眠是杨文宝的建议。
杨文宝只是安保部的刑侦专家,又是普通人,没有实权,也不搞政治,和他完全没有利害冲突。
提出催眠,应该只是从结案的角度来考虑。
而且就算是阴谋,他也得找出杜超和杜越哪里存在问题才行啊。
忽然,一道神识传入他的脑海:“陈浩,杜超和杜越,有没有可能被种了催眠种子?”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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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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