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份、地位和职务的变化,陈浩并不在意。
他连世界之巅都做过了,还在乎什么世俗身份。
洗尽铅华,唯见本心。
当然,进入东临通讯社,成为独立新闻部门的高级记者,从此可以报道全球范围内的新闻,这意味着他从业的范围扩大,对得到功德有巨大帮助,所以陈浩还是喜闻乐见的。
最高兴的还是张小敏。
其实在破获孙大国一案中,张小敏没出什么力,只是作为陈浩的搭档全程跟踪。
发现线索、获取证据,解除危险……最后将孙大国等人一网打尽,全是陈浩的功劳,张小敏等于是坐车的,或者说是见证人。
以她的功劳,是不足以被提拔到通讯社独立新闻部门的。
但是经过一个多月的培训,陈浩已经和张小敏有了一定的默契,也懒得再找新搭档,便和领导说功劳是他和张小敏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张小敏也被提拔了。
当然,张小敏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英语虽然比不上陈浩,但是也过了六级,而且毕业后没有放松,一直练习,听说读写流利,也勉强够了当独立新闻部门的高级记者的资格。
逗逼姑娘不知道是因为陈浩,她才能进入通讯社独立部门,乐坏了,骄傲的宣称自己有旺搭档相,所以陈浩才能机缘巧合破获这起大案,升官发财。
于是逗逼姑娘威逼着陈浩请了好几顿饭,一次喝醉了,还叫嚣说自己不只能旺搭档,还能旺夫,问陈浩想不想试试。
陈浩一巴掌拍在她后背,让她扑在一棵大树上,吐了半天后,终于清醒了。
“这娘们可不像好人,总想着拱我这个香喷喷的大猪蹄子……”陈浩愤愤不平。
转眼,一周时间过去。
不能装逼的日子总是过得这么飞快。
陈浩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上放的爱情动作小电影,打了个哈欠,十分无聊的转动着手上的原子笔。
原子笔在他指尖上转的飞快,犹如电风扇的螺旋桨,却稳的一批,丝毫没有掉下来的征兆。
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张小敏冲进来:“陈浩,道南区发财大厦有人跳楼自杀,我们去看看?”
陈浩懒洋洋道:“不想去。”
这一周的时间,张小敏已经适应了独立新闻部的工作。
但是陈浩没有。
这个不适应,不是说陈浩工作能力不行,而是在办完孙大国一案后,陈浩心态有点变化。
简单来说,就是膨胀了。
他以为进入独立新闻部,成为高级记者,再报道的,不说是像孙大国这样轰动全国的大新闻,至少也应该是影响深远。
或者目标应该更高,比如境外战争、某大国的阴谋、推翻XX独才者之类的足以载入人类历史的深刻大事件。
这才符合他高级记者的身份嘛。
但是没想到在通讯社独立新闻部,其实和在都市频道新闻部没什么两样,每天接触的都是谁家的猫走丢了,谁家的狗咬人了,谁家的孩子离家出走、谁俩吵吵起来动手打的头破血流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陈浩看不上,这种无关痛痒的新闻,就算报道一百件一千件,又能得到多少功德。
但是暂时又确实没有像孙大国一案这样的大新闻。
哪怕陈浩每天都用神识覆盖东临市,观察入微,看到的也都是类似的小事,偶尔有勉强称得上是大事的,但是影响不深,他也懒得去。
就比如张小敏说的跳楼自杀事件,的确是个新闻,但是对陈浩来说,价值很小,他抬手之间,就能把自杀的人救了,但是使用修真手段,什么都得不到。
而且想自杀的人,基本都有点心理问题,救得了一次,下次再自杀怎么办?
还能次次都救?
治标不治本,即使能说服对方,得到也和付出的不成正比,陈浩自然懒得费劲。
张小敏心态和他完全不同。
她在都市频道新闻部时干的工作,就是报道类似的新闻。
现在进入通讯社独立新闻部,由于级别和地位的关系,能比其他同行更早拿到新闻资源,采访权也是最优先级别,往往只有她放弃采访或者忙不过来时,才能轮到其他记者,所以张小敏等于是如鱼得水,干得更起劲了。
“你到底想咋地?”
张小敏看陈浩这副半死不拉活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市府全体大会你不去报道、会展中心省级项目启动的动工仪式,老总都去了你不去报道、一箭双星,长征系列火箭再次升空你也不去。”
“好吧,我以为你只关注刑事案件和社会不公类新闻,但是三一八杀人碎尸案件破获、道南区系列偷盗案件终于抓住罪犯、还有XX局领导贪污受贿被纪律检查,也没见你有丝毫兴趣啊?”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想报道什么新闻?
总这么呆下去,无所事事,领导该对我们不满意了!”
陈浩双手枕在脑后,满不在乎的道:“你知道我想报道什么新闻,如果有孙大国这样,你就告诉我,其他的别来烦我,如果领导不满意,可以开除我啊。”
“草!”
张小敏气坏了:“陈浩,我看你是飘了,我知道你破了苏大国的案子之后,心态膨胀,时不时总想搞个大新闻,小新闻看不上眼,我也知道你有本事,不愿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大新闻?
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所以新闻也绝大多数也是普通新闻,平平淡淡,这才是世俗生活,才是我们每天过的正常日子,你想要冒险,想要刺激,想要大事件,只有小说和电影里才有!”
“你想做大新闻,可以啊,认真做小事,在小事中挖掘出大的新闻价值,给人以启发,感动和思考,不就是大事吗?
何必只追求轰轰烈烈!”
诶?
陈浩神色一动,没想到张小敏这个逗逼姑娘,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倒是有些意外。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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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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