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墨家机关城的万千弟子,天明选择在江南停留十年!”
“……”
“叔父,天明现在何方?我要去找他!”
少年人眉目紧锁,双拳紧握,明亮有神的眸中满是愧惭,满是不解,满是火焰升腾。
没有天明!
墨家和前往救援的百家之人,一个都走不了,会被直接的干脆镇杀。
至于墨家机关城的那些弟子,根据他们所得的信息,秦国应该不会杀他们,囚禁发配边疆是一个选择。
而天明……竟然选择为了那些人停留十年!
十年!
不是一年!
一个人一生有多少十年,接下来的十年,对于天明,绝对是一生最为重要的十年。
如何可以为了那些墨家弟子白白的停留在一地?
那是不明智的选择!
天明不应该这样抉择。
天明从濮阳南下,是自己亲自前往请来的,而今导致那般后果,自己也有责任。
天明是自己的朋友。
他不应该这样抉择!
沉声道喝,浑身上下的劲力绷紧,体内迸出轰鸣之音,看向面前的两位叔父,自己要找到天明。
“少羽。”
“你……你寻找天明,是想要说服天明改变那个抉择?”
面前的侄儿自从身体恢复以来,变化的确不小,站在侄儿面前,都有感侄儿身上传来的一股股压迫之力。
很强的压迫之力。
很强的压迫气息。
寻找天明?
项梁明悟侄儿可能要做下的选择,摇摇头,缓声道。
“不错。”
“墨家不值得天明付出那般。”
“无论墨家现在承不承认,现在的墨家已经遭受重创,实力上衰弱甚多甚多。”
“而天明……不是墨家可比。”
“天明南下淮南,将墨家巨子和一些统领救下,已然仁德侠义。”
“再为了墨家机关城万千弟子,付出十年?”
“太过了!”
“非智者所为!”
少年人仍为道喝着。
凡兵战,必有权谋度量,天明此举,殊为不智。
自己不允许天明有那般不明智的选择,他是自己的朋友,接下来的十年还有更加恢宏的事情等着她。
比如那位召水姑娘!
天明如若待在江南十年,召水姑娘如何?
绝非天明希望见到。
“天明的下落,农家那边的确知晓。”
“只是,天明非寻常人,能够做出那个决定,应是天明深思之后做出来的,否则,没有谁会白白的付出十年。”
“尤其天明的身份特殊,江南南昌的武真郡侯也应该考虑那一点,咸阳那边还有丽夫人的颜面。”
“纵如此,还是十年!”
“少羽,就算你亲自前往一见天明,怕也是难以改变,反而会暴露身份。”
“根据农家的探子所报,自从天明离开南昌之后,身边便是多了一些护卫之人,疑似秦国影密卫。”
项梁并不赞同少羽出面寻找天明。
那真的不是一个好抉择。
尽管不知道天明怎么会有那个十年之期决定,想来别有内情,不然……自己也是诧异那个决定。
天明和墨家之间,并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
下淮南之地,将墨家巨子、统领救出来,已然侠义无双,再次为了机关城万千人付出十年?
太过了!
其中当有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少羽冒然前往寻找天明,太过于危险了,秦国对于项氏一族的追捕一直还在,果然暴露,就是极大的危险。
还有一点。
天明的身份特殊,就算留在江南十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一点……项梁可以肯定。
“叔父。”
“也许我不能够劝说天明改变主意,可……我必须见到天明。”
少年人亦是摇摇头,看着面前的两位叔父,这件事……自己一定要找天明询问清楚。
否则,自己的内心不会安稳。
“少羽!”
“前往一见天明很危险!”
项伯连忙道。
“如果真的想要见天明,等接下来墨家的事情过去,你在前往江南,一见天明也是一样。”
接着前言,项伯继续言道。
和兄长的看法一样,自己不建议少羽寻找天明,一见天明。
“叔父!”
“此事……羽儿必须做!”
“你们拦不住我的。”
少年人双拳再次紧握,筋骨颤动,脆鸣不已,澎湃的力量滚动周身,双眸闪烁亮光。
自己想要去寻找天明,两位叔父还拦不住自己。
“少羽!”
“不得胡闹,你现在不仅仅是你自己,你身上还有着项氏一族的重任。”
“不要忘了大父对你所言,羽之双刃,一则对外,一则护内,你冒然寻找天明,就是自寻麻烦。”
项梁声音不自觉的高昂许多。
面前这个侄儿……实力强大好多好多,自己的确拦不住了,项伯也拦不住了。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那个道理。
天明的事情必有隐情,欲要解开心中难受之感,以后寻找天明也是一样,没有必要现在就去寻找。
“叔父!”
“如果没有天明,我们都会被秦国墨家镇杀!”
少年人沉默数息。
自己记得大父临终之言。
自己也记得羽之双刃。
自己更记得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那件事……项氏一族会永远铭记的,果然将来有机会偿还,再好不过。”
项梁叹息道。
非眼前局势,自己不会拦着少羽。
“少羽。”
“接下来你还有机会见到天明的。”
“天明的母亲为咸阳宫丽夫人,其人深受嬴政宠爱,天明又有黑龙令在身,在江南不会有苦难的。”
“待风头过去,叔父陪你一起南下江南。”
“也不迟!”
项伯再次劝说着。
“叔父!”
少年人甚为不甘。
紧紧握住的双拳,充满霸道力量的双拳再一次紧握,迎着两位叔父的目光,终究……艰难的松开。
砰!
刚松开双拳,一脚抬起,再次重重落下。
瞬息,又是一个五尺方圆的凹陷生出,脚上的另外一只布鞋也化为乌有,转身赤脚归于不远处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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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紫兰轩!”
“哈哈哈!”
“鬼谷子!”
“你能够死在我手中,也是你的福份!”
“什么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口气倒是不小,可惜了,鬼谷一门……要不存了。”
大日已落,夜幕即将驾临,道道寒风迎面袭来,一位锦衣华服的黑衣人踏步行进此处。
眼前便是一处极其繁华热闹之所,灯光明耀,一丝丝撩人心神的莺歌燕舞弥漫虚空,更有馥郁的香气涌入鼻息之间。
门前的广阔场地上,要道平衡,植株苍翠,花瓣盛开,虽为冬日,也是如此,其上系着一条条紫色、红色相间的丝带。
由着微风的席卷,彼此交错,杂糅芬芳,更显细腻。
修行多时,再加上昆仑一行,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来到这般繁华之所享受一番了。
今日,当有所得。
就是不知道紫兰轩内是否有绝色!
面上带着别样的笑意,双眸闪烁亮光,灵觉探出,波动无间,整个紫兰轩尽皆在感知之中。
当其时,明眸深处,掠过道道黑色玄光。
“一处上好的雅间!”
“一位上等的美人!”
“一桌上等的酒菜!”
紫兰轩的大厅内,温润如春,甜香沁脾,黑衣人踏足其中,深深地呼吸一口气。
这种感觉不错。
未待紫兰轩的一位侍女近前招呼,直接扔出两颗明珠,是一路东进以来,不小心得到的。
价值数百金不成问题。
落在紫兰轩,也是足以了。
“这……,贵客楼上请!”
那侍女一怔,本能接过两颗明珠,每一颗都如同鸽子蛋大小,通体圆润,灯光之下,熠熠生辉。
绝对的上品。
一颗都价值百金以上,两颗一般无二的,更是珍贵,面上大喜,连忙近前一礼,柔声指着楼上。
同时,知会着紫兰轩内的姐妹,这等贵客……自然要有专门的服侍。
寻常的姐妹还不行!
“哈哈哈。”
“看你还算顺眼,待会为我斟酒吧!”
黑衣人伸手一招,便是将这个着浅蓝色长裙的侍女拦在怀中,熟悉的女儿香相当怡人。
虽不为绝色,也算是秀丽,翻手间,又是一颗明珠在手,将其欲要拦阻的双手压下。
“是!”
一颗价值百金的明珠,当真是遇到贵客了。
而且这位贵客生长的极为俊俏,若然今夜服侍,当有更多所得,念及此,秀丽的面上,笑意更盛。
“紫兰轩的名气。”
“在方圆数百里之内都是有名的,有闻……紫兰轩的绝色众多,尤以这里的女主人为上!”
“可是真的?”
随意把玩着怀中的侍女,登临三楼雅间。
那里的精致走廊上,行人不多,略显安静许多,俯览大厅,而今,更为热闹了。
随性保真,怡然自乐,黑衣人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这里……还是相当不错的,待种玉功更进一步。
当……好好享受不是。
杨朱一脉,本就天性如此,无需压制自己的欲望,存留一颗道心,自然精进非凡。
“你是说紫女姐姐?”
“紫女姐姐自然是绝色!”
那侍女抿嘴笑道,这位贵客先前的要求就是要一位绝色,紫兰轩内自然有姿容出众的女子。
至于他口中所言的女主人,自然只有一个——紫女姐姐。
“待会让她过来喝两杯如何?”
苍璩抬手一拉,怀中的秀丽侍女身上便是落下一件外衫,轻嗅了一下衣衫的香气,又一览片片耀眼白皙,视感极好。
紫兰轩的女子的确上佳。
若然绝色在怀,当为更妙!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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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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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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