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合纵伐秦之事,赵肃侯、齐湣王、魏信陵君、楚春申君都曾为之,方合旋散,其不可成明矣,六国中谁不惧秦?”
“如若公子北走燕赵之地,只消秦国遣一使者,君所在之国必将公子献上,如此,公子尚可望活乎?”
一番话,令得杨端和身侧的长安君成峤神色苍白无比,周身更是不自觉的为之颤抖,想象着杨端和口中之语,十有八九将会中的。
若如此,自己又能够奈何?念此,长安君成峤不由得面露悲戚之意,身躯微转,深深的看向杨端和,这人既然前来见自己,必有相助之法。
“足下为我计,当如何?”
成峤上前一步,不由得脚下一个趔趄,双手紧紧握住杨端和之手,那个结局不是自己想要的,但自己又实在思衬不出别的计谋。
“呵呵,公子无需担忧,王翦将军知君威樊於期所诱,故而于密书一封,让我交给公子,公子看完就知道了!”
感此,杨端和面上微微一笑,迎着长安君成峤无助的年轻面孔,心中长叹一声,出身王族,这或许就是宿命,自己亦是不能改动。
虽如此,但还是将王将军所托的那封密书拿出,躬身双手交给长安君成峤,事情到了这一步,长安君与樊於期叛乱之事可为步入了结之时。
“君亲则介弟,贵则侯封,奈何听无稽之言,行不测之事,自取丧亡,岂不惜哉?首难者樊於期,君能斩其首,献于军前,束手归罪,某当保奏!”
“如此,王必恕君,若迟回不决,悔不及矣!”
看完王翦托杨端和送来的布帛之书,长安君成峤又是神情哀叹,虽贵于大秦公子,但到了这一步,生死于自己无伤。
口中喃喃而语,樊将军乃是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乃是忠志之士,若将其斩杀,于心不忍,但从密书来看,若是不斩樊於期,己身二人都将殁矣。
杨端和静立一侧,没有继续言语,到了这一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具体如何决断,抉择前程,只有看长安君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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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樊於期驾车往见长安君成峤,偌大的屯留城中,宽阔的街道之上已经空无一人,除却时不时巡逻守卫的兵士,房屋皆掩蔽,不敢出现。
“秦兵势盛,人情惶惧,屯留旦暮不保,愿同公子北走燕赵,徐徐图之!”
王翦与张唐兵将汇合,统共十五万大军,围困屯留,强力不得出,樊於期虽是悍勇,但眼光尚存,神情凝重,事已不可为,只有逃离屯留了。
“我乃赢秦血脉,若是远避他国,知其纳否?”
历经一夜的时间,长安君仍旧在迟疑不决,枉杀一忠直之士,就算自己侥幸存留性命,又有何颜面立于咸阳城中,但若是不杀,只怕己身二人都将殒命。
“列国苦秦久矣,何愁不纳!”
“公子今不行,后将不可出矣!”
樊於期神色略微有些慌张,虽如是,但仍旧意志坚定,正要与公子成峤一起出府,强行破围,北走燕赵,然公子迟疑不决,不由得有些怒气。
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忽而,闻兵士来报,王翦大将正在强攻,未敢停留,当即出府,直奔强攻之所,成峤见之,愈加迟疑,杨端和出,见状,只得劝成峤出府,登临城门观战。
樊於期悍勇,领兵将攻伐,王翦虽兵多,但仍不能够攻下,往来城门之前,不断斩杀秦兵,尽管外在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开门!”
有感身侧的亲兵逐渐死亡,樊於期直接驾驭马匹回城门之下,高声而道,同时头颅抬起,看到城门之上站立的长安君成峤,面上微微一喜。
“长安君已经全城归降矣!樊将军请自便,有敢开门者斩!”
只可惜,早就已经摸清楚成峤心性的杨端和,闻樊於期厉声,当即从手袖之中拿出一旗,其上书写一个——降字,左右亲卫见状,观成峤不语,未敢动作。
有担忧破城坑杀者,则是直接举旗投降,未几,城门之上,不由成峤做主,只剩下成峤一个人面上泪水垂滴,不敢看下首的樊於期。
“孺子不足辅也!”
樊於期大怒,心中万分失望,领着身边所剩不多的亲兵,收敛兵马,欲要突围,缘由先前辛胜之语,只要生擒,秦兵未敢屠戮,半倾之后,竟然被其悍勇逃走,遥望燕国而去。
当是时,屯留则破,王翦派兵追击樊於期不可得,好在还有长安君成峤身在城中,算是可以交差,然则,一个时辰之后,欲要派人前往城中府邸将其押来。
却是传出,成峤府邸之中,先前派遣的密探杨端和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府上奴仆皆消失不见,至于长安君成峤,更是凭空消失。
“可恶,今屯留虽破,但樊於期逃走,长安君亦是消失不见,如何奈何?”www.
城内的主府之中,王翦端坐上首,单手握拳,深深的锤在身前条案上,面上怒气闪烁,下首张唐、桓齮、辛胜等人同样神情难看。
只要二人不除,这场叛乱就不算结束,而王上所要求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没有全部完成,尤其是教唆长安君的樊於期。
诸人不语,为今之计,只有将事情上禀王上,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然则,与屯留之城王翦一众秦将面上不喜之对比,远在百里之外的赵国边境小路上,却是传来一连串骏马长啸之音,骑乘着则是一位位身穿劲装的武者,衣衫略像胡服,核心则是一位锦衣少年。
“成峤大人,不必忧心,太子早有吩咐,若是事有不对,当强行将公子从屯留之地护卫而出,那杨端和居心叵测,所为不过是自己一身权势。”
“就算公子投降,以秦王政的脾性,断然落不得好,故而先行前往赵国为上,有太子护持,它日未必不可归秦,登临大位!”
身穿劲装的武者不下于十人,周身气息滚当,玄光隐现,清一色的全部混元先天层次,手持弯刀,引领着骏马上的长安君成峤越过赵国边境,直往邯郸而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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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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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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