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咸阳宫中甚久,忽而心血来潮,闻虚凡所语,今日,道家天宗在城中的弟子准备传《上皇劫》之音,兴趣之下,便是前来乌氏居。
不曾想,刚行进乌氏居中,便是感受到一股强横的力量,这股力量中正醇和,浑厚无比,灵觉涌动之下,仿若天地之正气,浩浩荡荡,避退诛邪。
论层次,超越师兄赤松子多矣,虽然距离自己还差一丝,但也仅仅一丝,百家之中,能够有这般真气波动的,也只有儒家的心法了。
数百年前,孔丘创立儒家,观天地自然,体悟列国纷争,学说而立,修行之法相随,君子六艺之中,礼、乐、射、御、书、数中便是有对于儒家弟子修行的诠释。
对于儒家弟子,不仅仅要能够安邦定国,战乱之时,亦是能够上马御敌,此之谓儒生最为基本的要求,不然,儒家何以成为百家显学。
根据师兄所言,儒家的大本营乃是在齐鲁之地,小圣贤庄更是核心之重,近年来,儒家荀况堪为掌门人,学贯春秋,微言大义,在整个齐鲁之地都堪为智者。
一身修为早就臻至化神顶尖,只是近些年由春申君黄歇所托,担任兰陵令,距离小圣贤庄不远,既可以治理一隅之地,也可以将道理融入其中,同样还可以教导学生。
前段时间,楚国春申君黄歇在郢都被杀,身为黄歇的好友,荀况想必不会坐忘,前往郢都吊唁乃是常理,也符合儒家的要义。
再加上其先前所语,对于仙神怪诞之事并不在意,迥异于传统的儒家弟子,如此,身份呼之欲出,除却儒家荀况之外,再无他人。
而且真算起来,儒家荀况与道家还有不浅的渊源,近百年前,道家天宗的掌门宋钘和人宗的掌门尹文曾联袂而入齐国稷下学宫。
在那些曾教导与指点诸多英杰,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儒家后来的孟轲、而今的荀况,道家之中,则当属庄周、幼年的北冥师尊。
故而,儒家荀况的思想中亦是夹杂道家理念,相互拱手一礼,品饮香茗,不远处论战堂台上的轻易道者退下,诸人虽意犹未尽,若想要一窥下面的《人皇劫》,只有再等一年了。
“北冥前辈尚好?”
能够与上代的道家先贤相识,荀况如今也已经过了古稀岁月,古稀年华,古来罕见,非修炼之人,难以臻至,就算是修炼之人,如若逞强斗狠,亦是寿元短暂。
一袭天蓝色夹杂淡红色的儒袍加身,头戴儒冠,面容略显消瘦,但眉眼之间却流转一丝丝别样的气息,静静看着面前的周清,心中亦是不住感叹。
数百年来,道家之中虽然弟子不多,但似乎每一代都有英才出,庄周与北冥子暂且不说,就是眼前的道家天宗玄清子,已然超越百家无尽之人。
年岁轻轻,一身修为就达到化神圆满,就是自己也探之不出具体的修行,能够修炼到这等地步,无疑对于道家的学说与心法都有很深的修行。
不过似乎儒家近些年也收了几个好苗子,虽然与眼前之人相比,差了一些,但是在其它方面,就不好说了,毕竟百家争锋,以武力断高低,乃是下等手段。
“师尊行迹飘渺,自玄清修行以来,也不过见过师尊数面,如今想来正在诸夏之地的某一个山巅,亦或者在某一条河流旁边,体悟天地自然。”
“不过,荀夫子怎么有时间前来秦国?一路入关,不知荀夫子如何看待秦国?”
周清轻轻摇摇头,师尊北冥子的行踪,就是师兄也不清楚,无论是归来,还是离去,都如飘渺之风,无从探查。
然,师尊却是心系道家,每一次归来,都有一位或者两位道家弟子增多,不知道下一次师尊归来,又会带来何等天才。
言语婉转,话锋微动,看着面前的荀夫子,轻声询问。
“春申君身死,身为至交好友,送他最后一程,老夫活了七十多岁,同代好友中,所剩已经不多了,此行出游,或许也是最后一次遍游列国之地了。”
“入函谷关以来,观诸般之事,老夫倒是所得甚多,孝公以来,商君法立,秦四世有胜,数也,非幸也,真可谓治之至矣!”
轻叹一声,活的太久,也是一种无言的折磨,儒家之中层次分明,能够与自己言语的不多,百家之中,先前到还有些许人,但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
没有在春申君的话题上停留,周身蓝光涌动,精气神为之一阵,左右看了一眼,抬头更是遥望整个远处的咸阳之城,话音虽苍老,却字字千钧。
“哦,可否细说一二,对于秦国之治,其行与道家理念倒是不太吻合,今日荀夫子在此,玄清也好聆听一二,受教一二!”
“虚凡,上秦国美酒,今日咸阳我为主,荀夫子为客,当畅饮一番!”
闻此声,周清正襟而坐,衣衫而动,对着一侧静立雅间门前的虚凡看了一眼,缓声吩咐道,虽在辈分上来讲,己身与荀夫子一般,不无上下,然除了修为以外,周清自衬均不如荀夫子也。
虚凡颔首而应,当即便是走出雅间,备醇香美酒。
“大师过谦也,老子曾言: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荀况苍老的面上轻轻一笑,对着周清深深看了一眼,引经据典而出,百家争锋于现在,诸多道理均有相合,非迥异无交。
“此语之精与儒家精要相通,入秦以来,老夫所观,其固塞险,形势便,山林川谷美,天材之利多,是形胜也。入境,观其风俗,其百姓朴,声乐不流污,其服不挑,甚畏有司而顺,古之民也。”
“及都邑官府,其百吏肃然,莫不恭俭敦敬,忠信而不楛,古之吏也。入其国,观其士夫,出于其门,入于公门,归于其家,无私事也。”
“不朋党,不比周,古之士大夫也。观其朝廷,其间听决,百事不留,恬然如无治者,古之朝也,是所谓治之至矣!”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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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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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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