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装而行,一袭青色长衫,下山快两年,如今掐指一算,也已经九岁了,个头又高了些许,精修道家玄妙,浑身上下扩散一丝奇特的韵味,言谈举止,超越年岁多矣。
御马而出咸阳,原本虚凡是想要跟随的,不过被周清安排坐镇玄清宫了,以便随时将咸阳发生的事情互通有无,渭水汤汤,在秦无险,乘舟而下,沿着前次秦王政的路线。
经过骊山,那里兵戈守卫,劳力甚多,尤其是数年前春申君合纵伐秦俘虏的山东列国兵士,其中多数被抓到骊山,修建秦王政的陵墓。
陵墓的修建,伴随着每一位列国之王,自登临尊位便开始修建,如今已经过去九年了,不过根据周清了解,堪堪修建一个大概。
当初文信候吕不韦上书,言语秦国之势、秦王之威,陵墓的规格当超越先前所有列国之王,征召公输家的能工巧匠于其内,所修陵墓与宫殿无二。
水韵清澈,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陇西而入,贯穿整个秦国,沿着渭水的大小城池数不胜数,汇聚长河,浩浩荡荡,东流入海。
宽阔的渭水两岸,一株株参天而起的粗壮乌柏之树,叶子初显绿意,正是春起未久,万物生机勃发,河岸远处的花花草草同样绿意点缀,朝阳已过,骄阳高悬,更是增添些许春意。
近年来,秦国大型战争不显,眼中泛着淡淡的青光,极远处,一位位粗布麻衣的庶民正在耕种开荒,商君之法百年来,民众纳粮以受爵,公士之家数不胜数,上造之民更是多见。
待在咸阳这么久,闲逛之事,就是一位甚是不起眼的老农,都是簪袅的爵位,这可是秦国第三级的爵位了,可见一斑。
一片片开荒的土地之上,一位位庶民耕作其上,男男女女辛劳其中,一位位孩童玩乐其内,这个场景遍布整个秦国,力量汇聚,成就秦国今日之局面。
鱼盐航运不绝,寻常的客船基本上没有,都是顺带搭乘,数十枚秦半两下,便可直达洛邑之中,商贾之风随着文信候吕不韦的坐大而扩展至秦国内外。
过了封陵之关卡,便可远远眺望函谷关,此关隘堪为列国雄关,两侧山脉林立,攻守之势均在函谷关内,百年来,除了孟尝君破关而入以外,再无任何将军破入函谷关。
数百年前,祖师老子骑乘青牛,在此处留下五千道德箴言,更是为秦国留下一则预言,而今一观,祖师当时的境界真可谓是亘古未有。
然则,百年之前,从封陵以来的所有土地都是魏国所有,韩国亦是强盛无比,北有上党之地,南有丹水富饶之土,只可惜,国势孱弱,魏国土地已然割秦过半,韩国更是只剩下一隅。
乘船顺流,速度很快,不过两三日,便至洛阳之地,由洛阳之地向东南而行,可入韩国,近岁不见,洛阳之内仍旧繁华无双。
未敢在洛阳停留,歇息片刻,又是御马而奔,看着手中的地图,往数百里外的成皋之地,这里已经靠近如今的秦国与韩国边界了。
“小桃无主花自开,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成皋之地,昔年亦是韩国之大城池,民众数十万,农耕繁闹,商贾进出,如今放眼看去,却面目苍凉,城池破败,道路摧毁殆尽。
两侧的广袤土地上,杂草丛生,无人耕种,极目而视,更没有半点人烟之气,水流汇聚之所,更是断墙残瓦的荒凉,其间虽可见一两位民众,但观周清前进,均远远避开。
低声轻叹,自古兴亡均苦民,儒家之说倒也有些意蕴,虽然道理清楚,儒家却没有提出真正的应对之策?以王道行天下?以仁道行天下?大谬矣!
微风吹过,鼻息间一袭夹杂淡淡桃花清香,夜幕即将落下,一只只鸟儿的脆鸣之音回旋,环顾四周,单手对着身下的骏马再次轻拍。
根据宗琼传来的消息,在被新政城中的强横势力袭杀之后,他们一行人便在韩国另一方势力的掩护下,隐匿城中,静默疗伤。
夜色降临,明月高悬,灵觉之下,避开边境巡逻守卫的探察,直接进入韩国边境,入其国土,没有进入临近的宅阳之城,趁着夜色极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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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时间,骑乘身下的骏马狂奔数百里,给马儿修整半个时辰,以天地元气笼罩骏马周身,助其恢复元气,次日一早,直接奔至距离新郑三百里的华阳之地。
黎明的光芒闪烁,天际远处的红晕玄光隐现,周身青色的玄光而动,精气神未有太大消耗,在华阳之城停顿半个时辰,再次而出,两个时辰之后,子时未到,周清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劲力涌动,羊皮地图化作灰烬。
新郑!
这座城池原本是属于郑国的,只是在一百多年前,被新生不久的韩国韩哀侯率兵攻灭,之后将都城从西南处的阳翟搬迁至新郑。
如今百多年过去,整个新郑之中带着浓郁的昔年郑国气息,御马至新郑跟前,城墙仍是百年前的存在,低矮而又狭小,城门而出的道路绵延远方,四周倒是农耕之地。
城门高约一丈六尺,宽约一丈上下,身披淡红色铠甲的兵士,手持长矛守卫门前,城墙之上,亦是一支支兵士巡逻,背负弓弩,严密监视一切突发情况。
翻身下马,周清如今的个头已经隐约和身旁的骏马持平,单手牵着马缰,顺着进进出出的人流,踏入新政之城。
这座古老的城池虽不若秦国咸阳之都,但行走其内,却别有一番韵味,灵觉运转,并未着急找寻宗琼等人,扩散四周,聆听新郑之音口音,采其方言,化入己身。
列国相争数百年,文字、语言均不同,自己虽通晓列国文字,但口音方言却无法改变,好在与秦国方言虽有差别,但似乎不大,强大的灵性涌动,一个时辰之后,周清面露微笑,前往城中某一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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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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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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