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以来,数百诸侯而起,三家分晋以来,战国七雄而列,短短两百年的时间,数百个诸侯国,只剩下如今的双手之数。”
“一天下已经成为定局,如果你们向往自由,可安居秦国之内,找一知心之人,余生可安稳无双,不会有太大的侵扰。”
“这是一个选择!”
周清并不强迫他们,况且,他们出现在这里已经表明了他们的心意,虽然这个选择有些虚妄,但也是自己的诚信之抉。
他们都没有家国侵扰,没有国仇家恨,身居武道强力,安居如庶人,可逍遥快活的一生,这一点,周清丝毫不怀疑。
对这个选择,静室之中的鹦歌没有回应,仍旧一双平静的眼眸看向周清,那历经无尽生死,看淡生死的眼眸此刻竟给予周清一种别样的感觉。
“至于第二个选择,则是需要你们的修为更近一步才能够知晓!”
“那个选择,并不是让你们成为杀手,也不是让你们成为流浪之人,而是一种另外的生活,我想你们会很喜欢的。”
并未直接说到第二个选择的具体内容,将手中的佳酿一饮而尽,上前一步,屈指一弹,玉盏静静落在条案之上,三人的修为虽然还可以。
但放眼整个诸夏,只能算是一流,并不算强者,三人极尽全力,那一夜都未曾将兵家的姬无夜斩杀,已经表明他们的能力有限。
“我选第二个!”
周清口中之言刚落,旋即,便是一道清冷的回应从鹦歌口中流出,似乎并未有过多的思考,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美眸低垂,再次看着胸前佩戴的木头鹦鹉吊坠。
“我并不着急回应,因为墨鸦与白凤不在这里。”
“待会告知他们一声,接下来的咸阳可能会有乱象发生,论恐怖,超越夜幕多矣,如若无事,那就好好待在房间里修行。”
“等到你们的修为都达到姬无夜那个层次,便可离开咸阳了!”
今日的静室之中,只出现鹦歌一个人,意蕴已经表明,周清也很清楚,对着鹦歌点点头,身躯再次回到窗户跟前,咸阳之内,可是罗网与黑冰台大本营的区域。
比起夜幕之内的大小猫三两只,他们更为恐怖,话音婉转,目光落在此刻咸阳街道上的一支恢宏车队,当先飘扬的气质之上,一个个黝黑大写的秦篆映入眼眸——清。
灵觉扩散,方圆百丈的一切动静收入眼眸,车队绵延数十丈,骑乘名驹的甲士开道,手持戈矛,其后则是一架宽大的马策,通体着以鲜红之色。
马车之后,则是一只只由犍牛牵引的牛车,其上精致而又巨大的木箱林列,从木箱外表的材质和装饰来看,都堪称珍贵木料,内在之物可见一斑。
“观其仪仗,位比君侯,想不到却是这人!”
结合现在收拢的讯息,再加上自己看到的信息,那火红色的马车之内,应该是巴郡巨富巴氏清,亦称寡妇清,当初还在天宗总部的时候,也曾听其名。
说起来这个女子比起乌氏倮更为不凡,从某种程度上,更甚乌氏倮,巴氏清为巴郡巴氏之妇,其姓为清,婚嫁之时,丈夫意外身死,自此独居,称为寡妇清。
没有外在的侵扰,此女在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内,将巴氏的商业遍及整个秦国,尤其是朱砂、水银之物,甚是为秦国贵族欢喜,再加上巴郡为秦楚交界,楚国之人亦是多有购买。
坐拥庞大的家财,寡妇清亦非短见之人,数年来,一直交好于文信候,每一年都为秦国府库贡献大量的财货,未几,秦王政同文信候之令,赐封寡妇清位同封君。
这个时候进入咸阳,想来也是提前知晓了秦王即将冠礼,秦廷所有的君侯汇聚,以贺秦王政执掌大权,表明衷心,这些大商人没有一个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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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礼之日将近,然国事内政仍存,仲夏将至,大忙来临。秉承商君之法,重农尚战的秦国之下,五月乃是雷打不动的督农之季。
非但郡吏全部出动到村社激励农耕收粮,便是国府各大官署亦是如此,一位位官员下放,勘察农事,若有不妥,即刻解决。
农耕为本,如若没有足够的粮食储备,没有足够的耕种之民,秦军何谈强悍,就是文信候吕不韦此时也身处咸阳之外,调遣人力,确保夏收夏种。
于秦王政来说,虽没有这个必要,但次日亦是出咸阳,入骊山之侧,观民众收种,身侧自是跟随着周清、盖聂、李信等一行人。
不过除此之外,倒也多了几个官吏,一者王绾,一者冯去疾,均为朝中干吏,中常侍赵高亦随从,踏步骊山田地,察看百态。
“昨日,祖太后与楚夫人向寡人建言,大师可掌三孤之职,立太保之位,教导扶苏武道修行,调理阴阳,健壮体魄。”
“大师以为何?”
从辰时一直在田间巡察至午时,骄阳正盛,锦袍加身的秦王政汗流不绝,身旁的赵高忙前忙后,不断奉上茶水、绸巾。
待看着一众农夫们将一袋袋黍粟装车运走,才徐徐舒缓一口气,在不远处寻了一个树荫之地,各自乘凉,暂作休憩,将一碗凉茶饮尽,目光看向周清。
“楚夫人与公子扶苏昨日亦是亲至玄清宫,言语此事,至于结果,大王当定。”
“不过我道家武学,明悟阴阳,知性善恶,万事万物,循规运转,于公子而言,倒也是一件好事!”
闻秦王政之语,周清微微颔首,在扶苏的教育之上,暂时而言,华阳祖太后之言还是颇有分量的。只是从其言也能够听出,似乎并不想自己和楚国外戚走的更近。
“明悟阴阳,知性善恶!”
“大师之语总是那般的直入寡人心意,不错,这天地间的任何一件事情,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即如此,待寡人冠礼而毕,大师当为少保,于闲暇之时教导扶苏武道。”
“说起来,昨日,章台宫内,倒是还有一件事与大师有关,大师可知晓?”
道家之精义冠盖百家,前段时间文信侯吕不韦的《吕氏春秋》之书,其纲要都颇涵道家至理,杂糅法家、儒家、兵家、纵横家成书。
尽管自己不喜《吕氏春秋》,但这本书编撰的的确不错,只可惜,于如今的列国大势不合,若是一天下之后,其书之理倒是颇有可取之处。
而且,从韩非所言的法家精要之学中,也可以看出,道家精义无所不在,在其《解老》、《喻老》篇章中,称其为天子之学。
念及扶苏身上的儒生之气,虽为自己不喜,但若是如大师所言,能够明悟儒家精要中的阴阳两面,也算是有所得,至于武道修行,不过附带而已。
言语微落,话锋一转,便是谈及另外一桩事,被骄阳照射略显黝黑的面容上微微一笑,夹杂别样的深意,看向周清。
“可是昨日寡妇清觐见大王,提及的造纸、印刷之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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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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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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