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长信侯嫪毐都没有露面,早就已经在秦廷内出现“臣慢君”的僵局,意味着嫪毐已经不怕与秦王政翻脸对峙,最大的可能是嫪毐的图谋还没有就绪,有意继续冷落秦王政。
根据周清所知,能够为嫪毐倚重的,也就是那正在路上的十万大军了,而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慢赶,十万大军也应该到雍城之地了。
寻常而观,谋划未就,便有如此僵局,实在是愚蠢至极,无异于公然对整个秦廷昭示野心。然则,对嫪毐此人自然不能够用常理忖度,别人不敢为,而他偏偏敢为。
一介市鄙之人,所思所想迥异无比,秦王政亦是无可奈何,然而,无论如何,那长信侯欲谋大事,终究要归于蕲年宫内,终究要露出真面目。
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尽量加持蕲年宫的防卫,静静等待。如那刚成君蔡泽天天愤怒无比,有能够如何,只能够令自己心神受损。
眨眼间,又是过去一个月,盛夏之盛也逐渐到了尾期,虚空骄阳仍旧炙热无比,整个蕲年宫内,遍地绿荫,很是合修行之地。
周清能够做的,也是只有等待,算起来,出咸阳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对于云舒和弄玉来讲,显然是一件好事,修为都已经稳固在先天。
焰灵姬的修行也被周清亲自出手,洗涤体内的杂乱真气,并行道家玄妙,火魅术精进不少,灵觉扩散,整个蕲年宫内没有太大异常。
不过,似乎那长信侯嫪毐怠慢秦王政两个多月,令一直待在咸阳的文信侯吕不韦也忍不住了,直接以开府执政摄政大臣的身份下达令书。
再次敦促长信侯嫪毐在八月之内行秦王加冠大礼,若诸物筹划艰难,相邦府邸当即会征伐民力、派出援手给予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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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你终于来也,快些于刚成君一观!”
文信候下达雍城长信侯处的令书刚落不一日,静坐于房间中,静静修行的周清便是在中常侍赵高的引领下而出,对方口含秦王之令,有急事召唤。
周清灵觉扩散,有感,当即便是在赵高的带领下,奔向目的地,那是蕲年宫中央庭院的一处周围院落,虽没有自己居住的大,但也只有昌平君、昌文君等人有资格入住。
重甲披身的李信守卫,刚踏步庭院,那早已在一处房门前等候的秦王政便是上前,神情急促催道,身侧有昌平君、冯去疾等重臣在侧,阴阳家东君焱妃也在列。
“嗯,大王勿急。”
对着秦王政颔首以对,便是在诸人的带领下,进入刚成君所在的房间,房屋之内,已经有着侍女在服侍,茶水准备完毕,刚成君蔡泽正病怏怏的躺靠在床榻上,气息微弱。
“随行的院医看过,言语刚成君乃是心脉淤塞,气急攻心,但汤药入腹,仍旧没有好转,东君阁下言语,道家在医道上的造诣不低。”
“而且,先前在咸阳之时,大师也曾言医道一体,大师修为不俗,想来在医道上也是不俗,故而让赵高请大师前来一观。”
“刚成君为我大秦数代重臣,计然有数,国之栋梁,万不可有失呐!”
玄色锦袍加身的秦王政,大踏步行于仍旧昏睡不起的刚成君蔡泽跟前,观其苍白无力的神情,身躯微转,对着周清深深而道。
“大王请放心,刚成君不会再蕲年宫出事的,不过刚成君的状况却是如院医诊断,急火攻心、心脉淤塞,再加上刚成君这般的年岁,才有这般的病情。”
“待我以道家真气梳理刚成君的脉络,平复其心神,当可无忧!”
给了秦王政一个放心的眼神,周身已经是青色玄光笼罩,灵觉落在刚成君的身上,对其的病情自然了如指掌,语毕,对着周围的其余人也是微微一笑,尤其是看向东君焱妃。
知晓道家玄牝之力的神妙,也是这两个月来,自己曾经展示过东君一观,想不到,对方记的倒是快,行至床榻跟前,双手平伸,玄牝之力便是徐徐涌出,淡青色的玄光笼罩刚成君通体上下。
对于此人,周清还是极为佩服的,而且此人乃是诸子百家中为数不多的计然家,对于计然家,数百年来,一直是诸子百家中的孱弱学派。
其创立者为吴越之地的范蠡,此人出身贫贱,但博学多才,与楚宛令文种相识、相交甚深。因不满当时楚国政治黑暗,再加上非贵族不得入仕,而一起投奔越国,辅佐越国勾践。
帮助勾践兴越国,灭吴国,一雪会稽之耻,功成名就之后激流勇退,化名姓为鸱夷子皮,变官服为一袭白衣,同美人西施出姑苏,泛一叶扁舟于五湖中,遨游于七十二峰之间,逍遥无比。
期间三次经商成巨富,三散家财,自号陶朱公,其经商之道与谋国之道相合,辅以兵家、道家理念,成就计然家,位列百家之学。
虽然计然家由范蠡所创,但在其前,齐国的管仲亦是精通此道,辅助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成为春秋岁月第一位霸主。
故而,凡计然家,自然于经济之道、商贾之道、谋国之道等想通,可为大才,不然刚成君蔡泽也不会在秦昭襄王年间称相邦,历任秦王,尊贵如此。
区区一个普通之躯,玄牝之力的作用很快彰显,其内夹杂清境之气,荡灭刚成君蔡泽体内的心火,经脉中的淤塞通畅,生机之力涌入,短短数十个呼吸,那前一刻还面目苍白的蔡泽,便是气息平稳悠长,徐徐苏醒起来。
“见过我王!”
又是数十个呼吸过去,周清徐徐收敛玄牝之力,周身青色玄光不显,退于一侧,屈指一点,房间内紧闭的窗户洞开,气流运转,刚成君随即睁开双眸,轻而易举的坐于床榻之上。
观房间内的诸人,又见大王在最前往,当即欲要下床,施以礼仪。
“刚成君无须如此,数月来,随寡人守在在蕲年宫,倒是令刚成君生出些许病来了,数次观刚成君欲要言语,今日寡人在此,昌平君等也在吃,我等可细细一谈。”
“说起来,若无玄清大师之力,刚成君还不会这么快的恢复!”
医道一体,果然非凡,那随行的院医只会令侍女熬制药汤,只会令自己等待,而大师出手,立刻见效,观刚成君的精气神,明显恢复如初,甚至比刚入蕲年宫还要旺盛,道家不愧为百家最为神妙之家。
“蔡泽谢过大师,早就听闻大师乃是道家天宗的高人,而且数次拯救大王于危难之中,今日亲身一验,果真神奇,现在,蔡泽有一种可以搏杀大虫的冲动,哈哈哈。”
单薄的绸衣加身,须发洁白的刚成君蔡泽在床榻之上,拱手对着周清一礼,言语缓缓,满是赞叹之意,对于宫廷左右护法,自己也是颇为认同的,毕竟是道家高人,大王在蕲年宫也多了一丝安全。m.
虽如此,但言语刚落,便是话锋一转,再次直面秦王政,心中火气虽淡,仍旧忍不住呷呷大嚷,这番话自己早就想要说了。
“我王举动,实铤而走险也!”
“长信侯必发蠢举,然蕲年宫只有千余人,可以支撑一时,却当不得嫪毐数万人马半日攻杀,老臣之见,我王当回驾咸阳,冠礼之日再来雍城。”
“否则老臣请回咸阳,与文信候、王翦共商调兵之法,出兵蓝田,兵合一处,绞杀长信侯,平雍城乱象,我王纵轻生,奈何轻国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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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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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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