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内,荀况三次出任大祭酒,其名虽大,但在儒家之内,却是一个异类,不合孔孟之法,开辟新道,力弱小。”
“小圣贤庄名义上为荀况所创立,但内蕴儒家各脉,如今最大的一脉为孟轲,如此,有异便意味着有争论,而且,面对大势,那些读书人会做出明智抉择的!”
“有空的话,你可以多读读《孟子》,未来的儒家掌门出至孟子一脉,你就明白了!”
听怀中美人之语,周清轻轻颔首,现今的诸子百家中,墨家与农家其实容易处理,比起儒家的那群人,智谋方面终究差了一些。
再加上各自内在的列国人员交错,矛盾而起,只需要轻轻点拨,便会自乱阵脚。儒家却是不同,数百年来,儒家盘踞齐鲁,势力非然。
分析着百家之事,在绝对的实力之下,尽管一切不足惧,但不足惧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存在,对于读书人,周清很清楚他们的秉性。
“大人,数百年前,稷下学宫由田齐桓公所创,颁下条令,道家之学为官学,荀况少年在稷下学宫时,受杨尹之道、庄周之道颇多。”
“故而奴家曾读其书,迥异孔孟,颇合道学,以此而出,通论法家、儒家,如果扶持荀况一脉的弟子登临儒家掌门不知如何?”
儒家最厉害之处不在武道修行,而是人心思绪,扎根齐鲁,儒家之名根深蒂固,与其希冀未来的儒家掌门识大势,不如扶持自己能够掌控的人。
白芊红呼吸微喘,面上的红晕愈发娇艳欲滴,浑身燥热不已,体内的真气都为之沸腾起来,感受身上那只手掌的玄力,轻轻压住。
“无需如此,况且只要荀况还在儒家一日,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的。”
儒家虽分多脉,但一直以来,就是齐国都难以插手儒家之事,外力强压,内力相合,反而不美,身躯微微而动,将怀中的白芊红拉起。
柔软的绒毯徐徐下滑,顿时大片的雪白之光浮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感受身侧美人眼中迷离之色之浓郁,翻身压下,娇嫩之语顿起。
未多时,又是两道柔和的玄光从二人体表荡漾,上合天地,下合阴阳,道韵流转,天地元气汇聚,性命双修之下,共享大道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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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姬之子天明被接入咸阳宫,位同公子!”
凌冬已过,立春不远,诸夏之国的春耕大典不远,收到每隔十天半个月从咸阳传来的文书,静坐在雅间之内,朝阳初期未久,窗户洞开,一缕缕温和之光流入,颇为宜人。
打开手上的一卷火印文书,目光凝视其上,一枚枚细小秦国文字呈现,短短数息,便是将所有的内容尽扫一空,口中喃喃而道,难道说岁月长河当真有意识?
然则,根据文书所言,这公孙丽却是被秦王政宠爱,日夜多承欢,令后宫夫人、良人倾羡不已,盛宠之下,提出这般要求,也无不可。
只是天明那般的身份,也被秦王政容纳,却是罕见,给予公子的名分,也更是映衬骊姬的受宠,若这般,将来骊姬诞下公子,说不得真有王储之位加身。
“燕国太子丹近岁与阴阳家东君焱妃相见频繁!”
文书一共带来四个消息,天明的下落时其中一个,燕丹的活动又是一个,记得自己未曾离开咸阳的时候,其人已经打上东君焱妃的主意。
欲要借助阴阳家的力量,逃出咸阳,不过,以东君焱妃的智慧,若是隐秘而行也就算了,倘若明面而行,阴阳家在秦廷可就直接废了。
那么,想来燕丹还会寻找另外一个帮手,岁月长河中,他能够离开咸阳,如今盛宠的骊姬可是出了不少力气,念及此,双眸悄然眯起。
去岁在阴阳家的时候,就与东皇太一言语,涉及苍龙七宿的事情,不会多管,虽和东君焱妃有交情,但无论自己是否插手,有那个任务在,就算燕丹不和她接触,她也会自动寻上门的。
东皇太一的棋盘上,东君还没有成为棋手的资格,当然,在自己眼中,她同样是一个棋子,将来未必不可用,待其经历凡俗所谓的恩爱情仇之后,自然明悟诸般。
“医家念端即将离开咸阳!”
这是文书记载的第三件事,从三川郡镇杀中山夫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三载了,按照和医家念端的约定,的确应该这个时候离去。
三年的岁月,在其手上,按照自己的意图,秦王政也没有忽视,硬生生强制念端培养了百位医者,尽管水平不高,但是在军旅之中足够了。
这百位医者将会继续培养军中医者,呈裂变而出,大批量的军士性命有保障,每存活一名军人,都意味着一份力量的加持。
想起医家念端,周清又是想到如今天上人间的春姬,其人仍旧在此,原有的痕迹内,这二人应该有交集的。不过如今却是另外一番情况。
依白芊红所语,无论是端木容、还是紫语,亦或者湘玉,都是随时可用的棋子,打入百家,密谍所谋,从去岁的黑白玄玉之事可见一斑。
如此,到不是不可行!
“新郑韩非再上《强韩书》!”
楚国郢都距离北边的魏国、韩国不远,新郑在其内,些许消息自然也有,伴随着因郑国之事,血衣候白亦非被韩非、韩宇、张开地联手击垮。
随即,整个新郑朝堂之内,韩王威势大增,作为交换,鬼谷纵横的卫庄端坐大将军之位,重新招募新兵,训练十万精锐。
先前的司寇之职也落在张氏子房的身上,而韩非自己则是列入如今只有韩国王族才能够踏足的廷尉之职,列入卿位。
西宫之内,实力逐渐增强,无论是朝中的力量,还是军中的力量,再加上列国安息不动,《强韩书》再出,若是韩王不想要亡国,此书自是被采纳。
但……似乎这一次的《强韩书》再次被韩王当庭否决,非如此,连带韩宇都兼任增职右司马,以分大将军之权,在姬无夜手中受损的卿位之人,也逐渐得到恢复。
“申不害术治残留百年,除非大换血,否则,想要依靠韩王安推行新法,难矣!”
外有秦国日益强大,内有权衡交错,时间不在,也容不得韩非迟疑,或许这是他这般焦急再上《强韩书》的缘由。
强韩未必强己,按照《强韩书》所言,无论是张开地,还是韩宇,甚至于韩王安,乃至于整个韩国王室都会受到强大的利益干扰。
唯一受益的只有韩国,只有韩非,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家国尽管一体,但如今想要削弱家族之利,弥补国力之衰,何其难也。
这一次上《强韩书》之后,怕是西宫之内,对于流沙会越发的警惕起来,而按照秦王政所言,不久之后,就要再次相迎韩国公子韩非入秦了。
文书所载,便是这零零散散的四件事,伴随着秦国的安静,整个诸夏也为之安静起来,七块黑白玄玉的归属也渐渐有了下落。
秦国的那一快,自然入咸阳宫。
韩国的那一快,被韩王安亲自送入咸阳宫。
楚国的那一快,被阴阳家月神送入咸阳宫。
赵国的那一快,据传在中山剑馆之中,数月来,一直承受巨大的冲突,列国游侠剑客不绝,邯郸之内,如今乱作一团。
燕国的那一快,似乎刚出现,便是消失不见,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踪影流露而出,令列国之人奇异不已,寻找之,亦没有任何下落。
齐国的那一快,如今在齐王委托剑圣曹秋道亲自保管,绝顶的武道修为之下,数月来,黑剑之下,已经身陨数百人,游侠为之畏惧。
魏国的那一快,据说落在如今的大将军府,这位大将军是去岁刚被魏王赐封的,如今正在魏国之内,重练精兵,以图恢复霸业。
七块黑白玄玉,明确落入秦国的只有三块,另外四块流落在外,想来罗网的人不会停下脚步,阴阳家这般谋划,定会有一个结局的。
“大人,那楚国南公有下落了。”
玄力涌动,手上的那张文书化作飞灰,消失不见,轻抿着条案上的佳酿,周清不断思忖着诸般之事,灵觉一动,屈指一点,雅间之门开启,迎面走入一位曼妙佳人。
数息之后,脆语而起,福身一礼,其音夹杂浓郁的娇媚之意,甚是诱人,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风情尽显,姿态婀娜,美眸闪烁。
“南公!”
“他倒是能躲,其人当诛,其人可诛!”
遍游诸夏的另一个目的,便是这楚国南公,自从自己下山来,所经历的诸般事,他在后面的影子不少,连带中山夫子都因他而死。
当初在咸阳之内,既然知晓自己想要一览《黄石天书》,还施加封印,轻视自己,身为阴阳家智者一脉的传人,这般明显的敌秦,可是不好。顶点小说
诸夏间,敌视秦国的很多,既然做了,那就有付出相应的代价!
“根据所得消息,在大人未入天上人间之前,其人在江东项氏一族的领地出现过,据传受到项燕之子项超的接待。”
“随后,又入了齐国之地,有人曾见过他入齐国王宫。不久之后,又从齐国而出,西行入魏国之内,若是不差,其人正在大梁城!”
数月来,聚拢天上人间的力量,加持自有的渠道,诸般讯息得知的很迅速,听上首周清之语,白芊红近前一步,屈身而跪,素手持酒壶,轻轻斟倒酒水。
同时,将楚国南公的下落一一道出。
“魏国大梁城!”
“在大梁城中近来出现了一位大将军,颇得魏王看重,其人是谁?”
魏国的霸权早已衰落,其国土也只剩下百年前的三分之一大小,魏武卒不显,能臣不显,想要崛起,十年之内,绝对没有可能。
楚国南公既出现在大梁城,自有其道理,听白芊红所言,前往江东项氏一族,那位重瞳的幼儿不俗。前往齐国王宫,诸夏之内,齐国仍为大国。
出现在魏国,绝不是随意为之,忽而,想到刚才在文书上看到的一则短小之闻,从白芊红手中接过酒樽,星眸观之。
“其人是魏国龙阳君亲自向魏王举荐的将才,名为嚣魏牟,乃是昔年信陵君手下第一大将,在邯郸之战、合纵伐秦之战,都大放异彩。”
“因多次打败秦国军队,声名远扬,只可惜,信陵君遭受猜忌后,嚣魏牟也消失不见,不曾想,现在却重归大梁。”
如数家珍,没有令周清失望,那位神秘大将军的名字与信息流出,落入周清的耳边。这个人名自己知晓过,也是在三年前三川郡,那夜自己擒拿赵震与另一位使用大刀的中年男子。
似……那位用刀的男子之名便是嚣魏牟,一身修为臻至化神绝巅,相当不弱,再加上兵家秘传,跟随信陵君多年,坐上大将军之位,绝对可以胜任。
再有龙阳君与雅湖小筑的那位,得到魏王的信任不难,难道说……楚南公前往大梁便是为了他?亦或者为了阴阳家智者一脉?
“韩魏两国,为秦国东出三川的要道关口,看来,他们也已经有了不小的压力,若是在十多年前,他们这般行之,未必没有机会。”
“现在?晚了!”
“芊红,接下来,你该培养新的四姬了,端木容、紫语、湘玉就按照你之前所谋,话说,紫语为你嫡亲妹妹,你就不留在身边好好照顾?”
他们有了动作,自己也是不能够停下,伸手揽过身侧的娇嫩身躯,深深呼吸一口气,馥郁清香,没有在该做的时间做出正确的事情,韩魏的结局已经注定。
念头运转,想到之前看到的文书,微微一笑,感受着怀中突然颤抖的身躯,饶有兴趣的问道。
“诸夏乱世,就是因为紫语为我妹妹,我才要好好为她谋划,若是以我所谋,合大人之前所言,事情若成,紫语当有华贵之命。”
“先祖留下的重担,我一个人担下就可以了。大人,紫语与端木容二人容易解决,湘玉其人为阴阳家弟子,何以为之?”
纵横捭阖,紫语为自己的妹妹,自己自是不能够让其一生入乱世浮萍,依自己谋划,既可以对其有一个交代,也能够助力先祖重任,何乐而不为。
不过,除了紫语之外,三人中还有一个不小的麻烦。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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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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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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