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我大秦!”
“护我国土!”
“护我臣民!”
“……”
一语轻喝,整个大秦护国学宫门前一阵的寂静,随其后,面前演武场挺直身形矗立的一位位军中主将、郡县守将为之拱手抱拳,沉声重道。
念及大王所言,此学宫乃是专门为军伍而立,非为稷下学宫那些包揽诸子百家之形,似是只有一家,那就是——兵家,欲要将兵家的传承彻底融入军伍之中。
从此以后,兵家的传承对于大秦军伍来说,将不再是秘密,思忖如此,演武场上诸多由普通老秦人崛起的主将、守将们为之神色大悦。
至于那些颇有兵家传承来历的军将门,心中却是一沉,若然如此,他们所传承的兵家玄妙还有何用?他们还能够有什么依仗?
“大秦护国学宫!”
“将会内设骑兵院堂,由我老秦骑兵将领亲自传授;将会内设步兵院堂,由我老秦步兵将领亲自传授;内设军器院堂,将会由将作少府分出部分精干之人,精研军器!”
“凡诸夏军中兵种,凡诸夏军中兵法,凡诸夏军中谋略,在我大秦护国学宫内,都将一一呈现,此学宫,会由寡人派重臣直接统辖,但有功劳者,同样可得君候!”
“今日学宫初立,你等均是我大秦军中干将,当畅所欲言,以解学宫之惑,待你等归去,寡人可是期盼大秦护国学宫之名传遍整个秦国内外!”
昔者,百多年前,商君变法之前,都曾在都城庙堂与老士族诠释变法精要,虽然老士族仍旧反对,但赢得了孝公与其余群臣的支持。
今日,也是如此。
这座大秦护国学宫初立,想要真正的运转,必须得到眼前这些军中干将的认同,他们若是没有意见,就代表着整个大秦军中没有任何意见。
转身看了一眼此刻大秦护国学宫的匾额,秦王政心情澎湃,脑海中闪烁着将来一位位将帅之才走出学宫,率领着大秦之兵,将大秦的黑龙旗插遍诸夏每一个角落。
阶梯高台之上,秦王政常服束冠,静待下方诸将的回应,身后左右文武重臣相视一眼,没有多言,虽然他们心中也有一些疑惑,但毕竟不涉军中要职。
“见过我王,末将南阳郡守将叶厚,既是学宫而立,不知将来我等可否一进学宫聆听兵家妙理?”
数息之后,郡县守将的群体中,走出一位身披红色重甲的年轻男子,来至南阳郡,是如今秦国南阳守叶腾所掌管的区域。
近前一礼,沉声而道,面上露出一丝希冀之意。
自己乃是南阳守叶腾的远方族人,因小有战功被叶腾器重,逐步提拔之守将之位,如今听得大王设立此学宫,叶厚心中激动,数百年来,自己家族本就传承丢失。
若然可以在学宫内,重获兵家传承,当为家族渊源不灭之物。
“兵家重器,岂可轻易示人?”
“不过武真侯曾与寡人建言,从大秦学宫立下之日,其后,凡军中擢升千夫长以上之人,皆可入学宫以观兵家重器,军职越高,能够在学宫停留的时间越长。”
“寡人希望大秦军将均可得此机缘!”
秦王政没有将解惑的重任交给周清,也没有交给尉缭,也没有交给上将军王翦,这件事,要自己亲自来做,因为自己所言,便是大秦的意志。
“多谢我王,末将定不负我王所望!”
叶厚面上更显激动,自己那一族中,似乎正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将来晋升千夫长,不过是时间问题,若有此机缘,纵然以军功抵消,也心甘情愿。
军功是一人的,但所得却是整个家族的,语落,缓缓退回原位。
“见过我王,末将上郡守将嬴齐,不知学宫内孕者何人?”
嬴齐,为赢秦宗族一脉远支,驻守在上郡,虽然与大王这一脉较远,但升迁相对于别人还是要容易一些,毕竟身体内流淌着赢秦一族的血脉。
刚才大王说了很多,但嬴齐还是有些不解,学宫内既然不是他们这些主将、守将所待的地方,难道要从一个普通人培养而起?
若如此,那可……可得提前做好准备。
“寡人决议,学宫内孕者,将有八层从普通老秦人中选拔,从秦国各大郡县中选拔,选拔的要求,将会由国尉府邸下发,只消觉得有能力,均可先通过郡县的初选,而后入学宫选拔。”
“若可,当入大秦护国学宫之内,其余两层留给大秦军中普通士卒,若然表现出色,英勇善战,同样可入学宫,具体要求,国尉府邸同样会颁下!”
“学宫内会有九个院堂,每个院堂每年有一百二十人的名额空缺,择优而取,大秦不需要弱者!”
九个院堂,每一个院堂一百二十人,合起来,便是一千零八十人!
或许一千零八十个人对于整个大秦与大秦军中来说,少的简直不能再少了,如今大秦有近二十个郡县,分下去,一个郡县不过数十人!
再经过学宫的选拔,或许有的郡县人数更少,对于大秦数十万普通兵卒来说,两层两百多人的名额,更是少之又少。
但先前而语,兵家重器,岂可轻易示人,学宫教养,便是培养真正的强者,不能够进入学宫,只能是自己还不够强大。
看着嬴齐,对于此人,秦王政有些印象,毕竟身份位列赢秦宗族,自己还是放在心上的。
“何时得出?”
嬴齐又问,既要教养,自然有学成之日,如今的兵家传承中,欲得兵家之妙,短则三五载,长则七八载都有可能。
此问也是在场其余军将所问。
“武真侯建言三载,期间,他们在学宫内一切的训练会比如今蓝田大营的训练强上五倍、十倍以上,加上兵家谋略,三载足以。”
“但寡人觉得,若有自觉学成者,当可历经考量,得寡人所颁学宫帛书银册,从学宫正式而出!”
秦王政颔首以对,三载的时间足以。
三年的时间,他们会在学宫学会一名后备军将应该有的一切,只有通过最后的考核,方能够从学宫而出,若通不过,那就继续在学宫带着。
想着同时的人都出学宫了,自己还待在学宫之中,秦王政以为这对于所有自认最强的老秦人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鼓舞之手段。
“出学宫之人,与普通兵卒一般?”
嬴齐再问。
大王花费这般的力气培养新的军伍之人,还让他们通晓兵家谋略,怎么看,都不像是培养普通的老秦兵卒,但若说直接一步登天,和他们一般的位置,也决然不可能。
“出学宫之人,授爵簪袅。”
“入军,职同百夫长。”
“擢升,优选!”
于此问,秦王政一字一顿,想要让老秦人争抢而入学宫,那么,必须有足够的吸引之力,簪袅之爵,位列军功爵第三级,很是不起眼。
但入军之后,直接赐予百夫长之位,凭借学宫三载所学,焉得不能够胜任一个百夫长,接下军战,若然有功,更是优选择之。
“簪袅!”
“百夫长!”
“优选!”
刹那间,整个学宫前演武场上,百多位军将为之神色一变,这……三种奖励,无论是哪一种都绝对是普通兵卒无比渴望的存在。
在军中,想要得到簪袅之爵,非有斩杀二十人以上,或者有相同的功勋,就算得到爵位,在军中也不一样能够立刻成为百夫长。
其次,优选择之,如果他们理解没错的话,大王的意思是,从今以后,大秦军中的军将提拔,将会优先考虑从学宫出来的军将。
真若如此,怕是十年之后,整个秦国军中干将将有大部分是学宫之人,再加上大王的重视,将来出现上将军的人选,也不是不可能。
大王……待学宫之人太过了吧?
“大王,此举对于我大秦现行军中的普通士卒,是否不公平?”
“他们同样是老秦人,同样有护国之心,只是因为在学宫立下之前入军,就错过学宫盛事,接下来又如何与学宫之人相比?”
随其后,嬴齐尚未退下之时,从军中军将群体中,走出一位褐色重甲着身之人,中年模样,神色沉稳,近前一礼,声音略有低沉。
大王此举,岂不是直接抛弃了如今大秦军中数十万普通兵卒。
而是只给了他们两层的名额。
如果等到学宫之人出现,他们身为普通兵卒、普通百夫长,又如何能够与接受诸般兵家谋略的学宫之人媲美,心中为之不满,缓声言之。
“何人?”
秦王政神色不变,俯视而下。
“末将关外大营步兵主将白均!”
白均抱拳一礼。
“寡人从不会忘记老秦兵士,学宫妙处,寡人自然知晓。”
“每年留给军中已经有两层的名额,如果有老秦兵士觉得名额少,那么,寡人觉得可以用军功换取前往学宫暂留的资格,虽有时间所限,但所得一般无二。”
“不能够占据两层的名额之一,已经说明有所不足,但寡人还是愿意给他们机会!”
秦王政目光凝视白均,其人所言,也正是大秦学宫开启的一个阻碍,数十万老秦兵士,一年两百多的名额,争抢难度之大,秦王政可以想象。
如果直接封死其余的入口,到还真有可能令老秦兵卒心寒,既然他们想要进来,可以,拿军功来换,想要成为学宫出身的人,不付出一定的代价,不可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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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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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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