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贤使能,俊杰在位!”
“自先祖孝公以来,大秦朝政之上,领高官、高爵者甚多山东诸国之人,然则……其内鲜少有儒家弟子,伏念先生可否告知寡人何也?”
二仁者,秦王政闻之,面上又是浅浅一笑。
这一点,大秦的确做到了,如今的秦廷中枢之内,真正的老秦人鲜少,多位山东士子提拔而来,可是……自己虽认可此语。
然……何以儒家轻视秦国也?
“秦王多虑了。”
“非是秦国之内鲜少儒家弟子,山东诸国中,儒家弟子亦是不多,数百年前,至圣先师创立儒家,乃是开启民智、启蒙之举。”
“是故,儒家弟子鲜少多埋首于学问之中,虽有弟子入仕诸国,鲜矣,近百年前,先师孟子为了能够令我等儒家后辈,更可以专研精要。”
“便是将儒家要地从临淄转移海域一隅桑海,远离诸夏纷争,故而……秦王多虑也!”
伏念抬起头,一礼落下,再次看了上首的秦王政一眼,摇摇头,非是儒家之人不入秦国,而是儒家之人在山东诸国也鲜少。
战国大势,兵家霸道为上,儒家王道虽诸侯欢喜,却鲜少用之,奈何。
“但……儒家终究是入世的学问。”
秦王政不可置否,儒家的实力虽然不弱,但儒家在山东诸国朝野中力量却是不强,这一点自己知晓,闻伏念之言,未有深入。
这一次,儒家掌门伏念亲自前来,已经表明其目的。
“说说其它的三仁!”
挥手间,对着伏念颔首。
“三仁者,秦法废除井田,物勒其名,庶民有其名,已然不复奴隶多矣,耕战有其爵,民心在望,颇合先师民力甚贵之言。”
“四仁者,秦法沿袭周礼之道,五十岁以上老者,供给细粮,六十岁以上老者,隔日供给肉食,七十岁以上老者,有珍馐美食加掌病之策。”
“八十岁以上老者,更是可以免除一位子女徭役,甚合推恩之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诚如是,庶民安康,民心而正。”
伏念娓娓道来,秦法虽多苛刻,秦法虽属于法家之道,但百多年来,秦法之内,也有着诸多百家之道,儒家之要也是夹杂其中。
如此诸般,合乎礼仪的自然有不少,且……秦国现在所行,也必须合乎礼的规范,否则,国政必乱,这一点儒家无比自信。
兴乐宫厅殿之内,秦王政一双丹凤之谋微微眯起,于伏念之言,甚为满意。
“五仁者,杀无道之者,杀乱礼之人!”
“此为伏念所觉最大之仁,行此五仁,则邻国之民仰之若父母矣,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生民以来,未有能济者也。”
“如此,则无敌于天下。无敌于天下者,天吏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仁者无敌!
话音虽简单,却几近涵盖儒家精要各处,欲要将其完美的做好,难之又难,山东诸国数百年来,一直奉行大周以来的仁礼,不若诸夏大势。
是故,仁礼而变!
五仁而落,伏念也是语毕,静立厅殿之内。
啪!啪!啪!
……
“哈哈哈,甚好!”
“李斯,刚才伏念先生之言可曾记下,事后整理文书,下发群臣与两大学宫。”
“大道同途,在伏念先生口中,寡人忽有一种感觉,我大秦所行为儒家之道,而非法家之道也,哈哈哈,妙哉,妙哉乎?”
秦王政双手拍合,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兴乐宫殿内,朗声而笑,视线落在旁侧的李斯身上,不愧为儒家的掌门。
五仁之言,还真有点儒家的内涵,但……终究五仁之本,变化不得。
法家之道,一直为大秦的根基!
儒家之道,可用,可以不用,全在乎自己一心,若然儒家附和大秦,用之未必不可,若然首鼠两端,举棋不定,那就另说。
“喏。”
李斯面上也是笑意而显,出列,拱手一礼。
“对于伏念先生,寡人很是满意。”
“即日起,当为咸阳宫少傅之位,位同我大秦上卿之礼!”
再次看着面前的儒家伏念,秦王政近前一步,单手负立身侧,左右看了一眼,值此秦国攻赵,齐鲁之地不能乱,有儒家的之力,裨益良多。
而今日,伏念既然识时务,自然好好为用。
“多谢秦王。”
伏念深深一礼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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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你就不准备先待在咸阳一段时间?”
“待你妹妹事情定下,离去也是不迟!”
春日早就旺盛起来,咸阳内外,倒是柳绿花香,西城区域内,府邸之前,又是一行马车整装待发,驷马高车随意而动。
脚下紫光闪烁,周清已然出现在马车之内,掀起车帘,看向正辞别妹妹的云舒,不由的为之轻语。
记得去岁离开咸阳的时候,曾想着将周儿与云舒妹妹的事情解决一二,毕竟二人的年岁都不小了,可是……周儿不愿前往栎阳酒肆,便是留在了府邸之内。
云舒妹妹倒是前往了,近来倒是听闻有点苗头,即如此,周清自然希望事情早点了结,也好使得云舒省下一桩心事。
至于周儿,如今倒是喜欢上修炼了,即如此,周清也没有拦阻,她或许是这个世上母亲一族留下的最后之人了,只要合乎清理,一切自己都可以满足。
想要修炼,那修炼就是,传授其自己所参悟的玄功,留下诸般丹药给予辅助,如今已然通脉了,再加上如今从邯郸照眉池归来的虚凡,倒也算可以给予助力。
随着秦赵交战,赵国之内的照眉池也为之不稳了,战事虽未起,但天上人间还是给予关门为上,虚凡便是归来,虚守如今也在咸阳,有他们坐镇,自当为上。
“无妨,公子曾言,十八岁前后是结为姻亲的最佳时刻,小妹如今还不到,缓上一缓也是无碍。”
“待在栎阳酒肆之内,多看看也是好的。”
云舒踏着木凳,屈身进入马车之中,摇摇头,妹妹的事情总体来说,不成什么问题,自己一家如今只剩下自己和妹妹两个。
自己这一生是公子的人,妹妹的终身由她自己抉择,有武真侯府在后面,咸阳之内,也无人轻慢。
“你是她姐姐,自当你说的算。”
周清微微一笑,揽过旁侧随伺的雪姬,这个小妮子,近年来……生长的越发俏丽起来了,加持一身玄功不断深入,火魅术的玄妙也逐渐而显。
颇有些滋味。
“公子,天水城现在已经建造好了,就等您返回陇西开城纳户呢。”
去岁前往陇西的时候,天水城因为地动之事,推辞半年才完工,如今已然过了大半年,有着章邯坐镇天水城,一切自当无忧。
“启程吧。”
周清轻语而落,单手把玩着雪姬那柔顺的白色长发,很是有一股幽香之气。
旋即,云舒也是掀起旁侧的车帘,吩咐道。
不多时,一行不断盛大的车驾从西城而出,前往南城,走出南门,沿着渭水两侧的驰道,奔向千里之外的陇西。
咸阳城内,周清离去的消息很快传遍四周。
一道道人影而动,一道道信息流转,流向诸夏各处,流向咸阳宫各处。
“天宗玄清子前往陇西了,知会颍川郡那边!”
一位在渭水两岸行船的普通船夫,看着远处驰道上的车驾,一封密信传出。
“玄清子!”
“值此秦赵交战之际,其人离开咸阳,于我等来说,是一个上佳消息,知会咸阳宫的棋子。”
咸阳城外的一位普通老秦人也是一语落下。
“……”
“……”
咸阳之内,风起云涌!
陇西之内,风流云散!
与此同时,太行八陉之前,也是诸般形势交错,成就一片风起云蒸之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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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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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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