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匈奴前方一个万人队,已经在大河南侧十里外,正有船只不断投入大河,以为浮桥之用!”
中卫城外的数十里,章邯已经率领着三万兵马于其中,军帐之内,沙盘铸就,以整个北地郡为中心,西侧大河清晰可见,连带大河的细微处也可窥见一般。
中卫城是北地郡向西最为突出之所,是故,较之靖远城,更是为匈奴等人的目标,不仅如此,原有如此,中卫城外的大河相对于其他河段,宽度稍缓。
最为狭窄的一段区域,不过三十丈上下,正是在眼前斥候所禀报的那个地点,自古以来,大军欲要渡河,小小的江河也就罢了,轻而易举。
但如大河这般的河流,非有搭建浮桥不行,以大量的船只横排连起来,横贯大河之上,其上搭建宽阔平坦的木板,如此,便成就一条浮在大河之上的桥。
足以令大军与诸般携带的攻城器械通过。
不出意外,匈奴率先的一个万人队,所为便是搭建浮桥之行为。
“你先退下吧。”
章邯身披浅黑色的轻甲,背负长剑,对着那人挥动手掌,此事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既然想要渡河,肯定想要寻找最为狭窄的区域。
那里……的确很合适。
不过区区三十丈的宽度,也用不了太多的船只,以墨家的手段,如果没有阻碍,当很容易将浮桥搭建起来,到时候,后续的二十万大军便可快速前来。
闻此,那斥候一礼,连忙退去。
“诸位以为如何?”
军帐之内,除了此次六关守备军将章邯以外,还有原有的六关守备之人,军将、司马多人存于其内,尽皆身披甲衣,围着沙盘站立,不住的打量着。
“章将军,如今匈奴等先锋之人欲要渡河,我等自然要以强弓劲弩压制,让其的浮桥搭建不成!”
一人指着沙盘上的大河要点,却为最为狭窄的所在。
欲要搭建浮桥,在三十丈宽的河上搭建浮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尽管有墨家的相助,如果他们真要拦阻,起码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功成。
纵然功成,也非付出极大的代价。
“除此之外,末将以为,那些匈奴人多生长在草原之上,多不习水性,我等可挑选军中通晓水性的兵卒,破坏那些浮桥之船。”
“让其二十万大军,不能够一下子全部涌入中卫城,而且,陇西这里,盛产猛火油,大河上的浮桥,颇为显眼,直接以火攻之为上。”
多年来,坐镇在北地郡六关,一应军将自然有自己的本事,闻章邯之言,不敢懈怠,身后不远处的中卫城内,武真侯亲自。
先前有语,若然有功,尽皆落下,若然有损,谁也跑不掉。
如此,焉敢不绞尽脑汁。
“末将以为,以大河那处的位置,也可采用当年晋国三家灭智伯瑶时候的水攻之法,大河源头追朔可在靖远城之侧,可铸就高堤,蓄积水势,果然到时候匈奴强行搭建浮桥,也可以水势而下,直接将其冲毁!”
有一人轻语,在大河两侧的战斗,自然少不了水攻之策,无论如何,大河以西的二十万大军想要渡过大河,非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也许……最终他们还是会过来,但也要掂量一下值不值。
“末将以为,几位将军之言,都已经足可应对匈奴之人搭建浮桥,欲要渡河之法,此外,果然匈奴之人不计代价,强行渡河,那么,我等还可以以大河为边界,布下道道防线。”
“壕沟开挖、陷阱密布,辅以其他计策,末将以为,那些匈奴人想要真的来到中卫城前,没有数万人的代价,绝无可能!”
有一人出列,目光看向先前身侧其余几人,微微一笑,既然要防守,那么……便是要有防守之策,中卫城距离那处狭窄之所,足有百里。
布下三道以上的防线轻而易举。
“很好。”
“本将所想,也大概不出这些,即如此,各率兵马,以为拦阻。”
章邯面上笑意一闪,那些计策都可以用,只要有效果,都可以用。
匈奴共二十万大军,如果真要强行渡河,不难,怕是非有付出数万人的代价不可,而且中卫城那里也早已经布下防守之策。
就等着匈奴等人前来。
果然能够防守住,便是大功一件。
语落,定下最后一轮。
“喏!”
“……”
诸位军将抱拳一礼,各自按照先前所语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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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子,前方有消息传来,先锋的一个万人队,欲要在大河最为狭窄之所搭建浮桥之时,受到秦国军力的拦阻,损失惨重,木船损毁甚多。”
相距中卫城不过百多里,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沿着荒漠边缘的道路不断前进,一支支万人队、千人队看是凌乱,一切自成章法。
张京房为墨家统领之一,原位齐国墨家的游仕之派弟子,跟随巨子前往大河以西,整整近一年,终于有所得,看着此刻大军的斥候归来,近前探知一二,前来回禀。
“大河乃是诸夏于楚国大江齐名的河流,纵然狭窄,也不是容易渡过的。”
“京房,待会你便前去吧。”
渡过大河之法,先前自己就曾考虑过,已经有了决断,虽然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可是……不付出代价就想要渡过去,有些妄想了。
渡河之法已经告知过京房,浑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路枕浪也是无忧。
“是,巨子。”
张京房颔首以对,虽有些不愿意,可是……终究墨家弟子在北地郡的血流的太多了。
随即未几,不出巨子的预料,来至匈奴右贤王的使者前来,相召墨家一行人前往。
巨子无暇理会,张京房与两位墨家弟子便是前往。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汇同又一个万人队,快马前往大河之所在,欲要快速搭建浮桥,以供即将到达的大军所用,否则,大河都渡不过去,何以兵临城下。
“统领,大河这里虽狭窄,目视而观,也不亚于三十丈,在中原腹地,已然堪为罕见!”
三个时辰之后,率先行至大河之旁的墨家与匈奴急先锋一行人相视一眼,彼此不住而语。
匈奴人之语虽不算精通,但简单的词韵还是明悟的。
“这里……已然堪为秦国边境最西侧,拥有大河与长城的两层防护,无论是匈奴,还是月氏、乌孙之国,想要攻入北地郡、陇西郡,很是艰难。”
“大军想要攻入中卫城,必须渡过大河!”
这里的地形相对缓和许多,大河之内,水流虽不住的向着北方游走,可是不显急促,如此,令的墨家三人安心不少。
如此形态的河流,搭建浮桥当方便许多。
倒是河流之上,漂浮了一些残木碎片,不出意外,应该是先前搭建浮桥的时候,被对面的秦军所破坏,尽管如此,仍有大量的木材从附近取来,铸就大大小小的木船。
“吩咐下去,将所有的船只三三衔接在一起,如今已经申时末了,值盛夏,夜色颇为明朗,但也不复如今明亮,到时候,便是搭建浮桥之事。”
“还有……调集左右两个三千人弓箭队,持军中我们墨家送给他们的强劲弓弩,期时,压阵铺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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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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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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