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见过大王。”
仍为兴乐宫内,周清入殿,近前一礼,左右而观,文武重臣倒是来了不少。
只是,应该还有没到来的。
“文书交由武真侯一览。”
秦王政正静立于厅殿上首,对着王弟点点头,视线落在早就到达的李斯身上。
“是。”
李斯应声而道,近前一步,将此刻握在手中的文书交由右侧的武真侯。
“莫不有要事?”
周清奇异,诸夏目下的局势,秦国灭赵已成定局,按照上将军王翦传来的文书,再有两个月,便可三军齐聚邯郸,将整个赵国纳入掌控。
而韩国旧土生乱之事,也已经商议过,虽乱,不为大患。
北方的匈奴?
有蒙恬防守!
西侧的蛮夷,自己已经将他们的力量极尽削弱了。
而看此刻厅殿内的阵容,倒是令周清好奇不已,轻语笑言。
“哈哈哈,武真侯且一观文书。”
秦王政不由的微微一笑,没有着急道出,指了指王弟手里的文书,此刻还有重臣未至,也不着急。
“也好。”
看着手里的纸质文书,周清点点头,视线落在其上,整个内容并不算太多,只是……上面的东西倒是不少,应该不是原卷文书。
“新郑乱象,流沙为首的韩国旧势力与百家几近统合了十万军?”www.
“果然如此?”
目光从文书上挪移,眉头一挑,新郑内的乱象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统合十万军!那是什么概念,在颍川郡内,足以掀起风浪了。
看向李斯,罗网这些时日一直在其手中的。
“流沙等韩国旧臣,将韩王安之死落在秦国的凌虐之上,号召整个韩国旧土有心之人助力,根据密探回报,足足召集了七万零散之军。”
“再加上百家游侠的助力,颍川郡各大城池均有不少的游侠活动,而且隐藏颇深,秦法难以定罪。”
李斯拱手而言。
原本以为新郑之乱,两三万人已经顶天了,可是现在一下子几近十万人,那就非同小可了。
保不准,整个颍川郡都要乱象横生,而且颍川郡距离魏国、楚国都比较近,如果要支持的话,也轻松无比,大量的粮草辎重,都可以随时送达。
“流沙!百家!”
“果然镇压颍川郡之乱,怕是整个颍川郡都要重整了,文书而观,攻赵中军前将军王贲所言,攻赵无忧,愿意自请领兵镇压新郑之乱。”
“乃至于,一战灭魏!具体文书如何?”
流沙自己自然知晓,百家中的游侠最多者,也就农家与墨家,以两家的实力,支撑数万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不曾想,新郑之乱还真有可能成气候。
不过,终究不为大患,这一点周清还是明了的。
除了新郑之乱势大超出先前预料之外,还有一件事,便是攻赵上将军王翦之子,中军前将军王贲上书,愿意自请一兵,南下颍川郡,覆灭新郑之乱,顺势一战灭魏。
这……更是超出周清预料!
如果自己记得不错,岁月长河中,灭魏的确是王贲所灭,而且灭的很是干脆利落,但文书而观自请一支五万军灭魏,可就非岁月长河所言了。
五万军何以灭魏!
如今的魏国上下,举国兵力超过二十万,而且有近半都是嚣魏牟所淬炼的魏武卒,不可小觑,若言王贲狂狼,也不尽然,王翦没有压下那份文书。
已然表明其意!
心中好奇,看向上首的王兄,王贲既然欲要领兵灭魏,怕是非得能够说服王兄不可,不能够说服王兄,中枢之内,无人可以认同王贲之举。
“具体文书尚在王贲处,非中枢有意,王贲才归于咸阳,一述细谋!”
“对于是否能够镇压新郑之乱,寡人并不担忧,可……一战顺势灭魏国,寡人着实有意,王贲此子,寡人知晓,非狂妄自大之人。”
“且此文书能够从中军传来,上将军王翦当是有意,待国尉到达,再行细细商榷。”
秦王政摇摇头,具体的王贲之谋,自己也不清楚。
可……自己很有兴趣。
目下诸夏局势,灭赵之后,只剩下魏国、楚国、齐国、燕国,每一个诸侯国都是不弱,灭韩乃是速成,灭赵乃是赵国自灭。
接下来继续攻灭其余诸侯国,可就非如此了。
说不得合纵再起,百多万兵力汇聚,秦国也得略其锋芒。
而这个时候,王贲果然可以顺势攻灭魏国,彻底定下三晋之局,则整个诸夏的局势截然不同,虽为新郑之乱,可王贲文书之中,别有深意。
周清亦是颔首,顺势灭魏,自己也很有兴趣。
可王贲不言,自己也思忖推衍,还真找不到门道。
半柱香之后,国尉尉缭子亲至,相较之厅殿内的其余文武重臣,在灭魏之事上,无疑国尉更有发言权,对于兵事有更深研究。
“大王,老臣以为,此策颇为弄险!”
“如今赵国之事尚未平定,主力大军不可随意调动,虽只有五万军,亦是不可小觑,而且,近年来,老臣对于大秦少壮军将多有观察。”
“王贲战法,近似白起,军中多有小白起之称,喜好强兵硬战,不宜平乱镇抚,而新郑之乱,若然强兵决然镇压,怕是对目下的赵国非好事。”
阅览完毕手中文书,尉缭子近前一步,摇头一语。
或许王贲真的有灭魏之策,可……终究还是太过于弄险,更何况如今赵国的战事尚未真正平定,五万大军也足以镇压一方了。
“相邦以为呢?”
秦王政闻此,沉吟片刻,视线落在昌平君熊启的身上。
“启以为,王贲尚不如李信、辛胜之人稳妥。”
熊启看了尉缭子一眼,近前一步,亦是摇摇头。
“何以见得?”
秦王政深深一问。
“军旅而观,李信如今可自领一军,立下大功,辛胜早先为函谷关守将,更是在关外历练数年,统军不成,王贲与之相比,略微逊色。”
熊启再言。
“即如此,目下韩国之乱,远超先前,诸卿以为如何?”
秦王政眉头紧锁,闻熊启之言,不无道理。
既然王贲不能够这般南下,那么,颍川郡乱象也该有新的处理,原先的处理怕是不堪大用。
“大王,李斯以为,韩国新郑之乱,大秦不宜再佯装不知,当即刻公告文书于韩国旧土,警示诸人,勿谓言之不预。”
“若是没有效用,当以强力消弭之。”
“其次,派出邦交重臣,赶赴魏国与楚国,通告两国,颍川郡乃秦国之土,外力欲要存之,欲要助力逆乱,大秦不会留情!”
“再者,南阳郡、颍川郡之兵当先行齐备,以为准备,果然先前不通,当强力镇压,再以重臣镇抚之!”
迎着大王落在身上的目光,厅殿内文武重臣各有思量,数息之后,假丞相李斯倒是近前一步,拱手一礼,说道己身之策。
言语缓缓,有条不紊。
“嗯,诸卿以为何?”
秦王政颔首。
“臣以为可也。”
昌平君认同。
“可也。”
“……”
其余文武之臣相视一眼,如今之际,李斯之策堪为正道。
周清也觉得不错,之事……对于李斯之策的后续结果,自己已经猜到,楚国与魏国怕是不会收手的。
无论如何,终究良策。
半个时辰之后。
中枢下令,大梁城内的姚贾当行动魏国与楚国庙堂。
同时,国府下达文书于韩国旧土,并行通告诸夏诸侯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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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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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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