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百十个呼吸之后,周清本体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山脚处等待的云舒等人身前,对着诸人点点头,轻轻一笑,而后转身离开。
至于旁侧的阴阳家星魂等人,并不在意。
“师兄,那东皇太一的修为竟然这般强大!”
师兄的实力,青衫少女心中有数,乃是即将踏足合道的层次,一身实力不必多说,而刚才的山峰之上,阴阳家东皇太一竟然和师兄旗鼓相当。
实在是令人诧异。
“身为三代以来的大祭司一脉,又是统御九宫神都之人,自然不会弱的。”
周清点点头,东皇太一的实力自然很强,可……他的道也仅此而已,身为上古之时人皇定下的传承,纵然很强,也是有着脉络可察,有着……别样的限制。
神都九宫的传承自己都一览,心神推演,于东皇太一的道路明悟更清晰,虽然刚才的战斗中,并不分胜负,可……念及此,周清神情更为欢悦。
“公子,刚才听雪儿说,三日后,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看着公子浑身上下,并无大碍,云舒心中也是安稳不少,对于战斗,自己并不在行,可从公子的神情来看,应是一个好的结果。
脆音流转,落在另一个话题上。
“三日后,我们前往南郡,这里距离南郡不远,一些事情也该解决了。”
周清轻嗯一声。
此行阴阳家的目的已经达成,无论是修行上的,还是自己所疑惑之点,都有所得。
无论阴阳家所谋为何,自己始终都是占据主导地位的。
“以九宫神都的底蕴踏足合道,终究难以为至高!”
太一殿内,九彩华光仍旧,身材甚为伟岸的黑衣人体表玄光笼罩,刚才与天宗玄清子交战,灵觉化身受了一点伤势。
尽管不算什么,有少司命一脉的《九宫万化》在,吞吐天地元气,即刻恢复原样,然……阴阳家九宫的传承终究有着极大限制。
上古之时,人皇定下大祭司一脉的传承,其后历经一代代大祭司的完善,九宫神都的底蕴臻至如今地步,可……九宫神都之法中,除了《太一》外,尽皆断法。
虽强有缺,这就是天道。
以天道之残缺,以极端强法,换取祭祀一脉的强大,维系祭祀一脉的传承,否则,正常的传承修行,祭祀一脉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星魂所在的一脉、月神所在的一脉、五行长老所在的一脉尽皆如此,东君所在的一脉亦是那般,玄关之前不为有碍。
可欲要踏足玄关,则是生死大劫!
数十年前,自己破入玄关,乃是机缘,如今的阴阳家内,东君焱妃修为最强,十年之内可期合道,以她的底蕴,加持火云丹,当有很大的可能性。
只可惜,自己现在的道受限于九宫神都,未能够给予东君一脉之法改进,除非自己先一步迈入合道,再行逆改东君一脉的法门。
“苍龙七宿!”
“海域仙山!”
“……”
沉吟许久,空旷平静的大殿之内,最上首的玄光微微收敛璀璨,归于元始,只剩下残留在虚冥深处的低语喃喃,未几,也是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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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奔腾,激荡起阵阵尘埃扫荡空中,漫天飞扬,飘落道路两旁。
一队车马行进的速度不算慢,但也不快,由着一辆青铜古车在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奔跑的,杂沓错乱的马蹄之音撞开长途中的清静。
旁侧有着重甲骑兵护持,除却青铜古车以外,还有两架随伺的华丽马车,从燕国至秦国咸阳,路途遥远,为了加快速度,青铜古车内,并无人存在。
韩申与宋如意二人居于马车之中。m.
其内,亦是寂静,盘坐在马车之内,韩申身前静放着入秦两件大礼,其一督亢古图,其二,秦将樊於期的首级。
从武阳而出,渡过易水,眼见易水之旁陈兵的数十万秦国兵士,精悍铁血,兵戈之力,一如既往的强大,果然攻打燕国,燕国难以抵挡。
此行秦国,自己任务颇重,残虹之剑已经落在古图之中,无论是《鹄落剑法》,还是《十步绝杀》,自己都已经修炼至巅峰。
只消自己得到一丝机会,那秦王嬴政别想活命。
天宗玄清子早已离开咸阳,咸阳宫内,虽有修为不俗的左右护法,可韩申无惧。
脑海中浮现多日之后,自己持剑杀秦王嬴政,一解诸夏围困,期时,自己纵然身陨咸阳宫,也心甘情愿,只是……师妹。
哎,同诸夏相比,韩申无可奈何。
正当韩申闭目沉思种种之刻,快速行进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嗯,何事?”
韩申眉头一锁,灵觉扩散,轻语道。
其后,目光落在身旁那从睡梦中醒转的宋如意身上,微微一笑。
“回使者,前方有人阻道拦路。”
驾车的驭者连忙道。
闻此,韩申身躯微侧,抬手掀起车帘,看向外界,前方远处,一位头戴斗笠,身着蓝白相间劲装的青年人立马道中,神容方正,目光有神,约莫二十五六岁。
身后背着一柄剑,此刻正神色肃然,挺立大地之上,应该不是刚至,而是等待片刻多时。
“阁下何人?”
宋如意则是直接从马车内走出,看向道路那人。
“敢问此车可是燕国使者韩申上卿的车驾?”
那青年人目光扫动,从宋如意的身上掠过,而后看向掀帘而视的荆轲身上,泰然一语。
“正是。”
“敢问壮士为谁?再次为何?”
韩申看向那人,根据自己猜测,那人该是在这里等候许久了,即如此,当不为寻常,直接开口。
“在下飞连,奉命在此恭候燕国使者的车驾。”
那青年人面露微笑,近前一步,拱手一礼。
“谁之命?”
韩申仍旧在马车之内,没有任何动摇,尽管狐疑,神容不改。
“在下主人之命。”
“言语若是在这里碰到燕国使者车驾,当送上这份文书,请燕国韩申上卿一观。”
飞连点点头,将些许之事介绍一二,语落,再次近前一步,从怀中拿出一卷布帛文书,身为慎重的双手递给韩申。
“你主人是谁?”
韩申并未直接接过那封布帛文书,连对方的来历都弄不清楚,诸般事更是无需多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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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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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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