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请!”
“说来,王贲还不知晓两位大人前来之意?莫不咸阳有诏书传来?”
王贲面上亦是笑意闪烁,将头盔取下,静放在条案上,礼仪不住而落,未敢有失,自己接下来所谋乃是需要咸阳中枢定策。
是故,缘何敢大意。
“此行,在下与姚贾大人所为两件事而已。”
“其一,燕国那里献降,使者将至三川郡,为了以表对燕国献降的重视,大王特派遣我二人相应,一路畅通三川郡、关外,渡过函谷关,直入咸阳,宣示我大秦威仪。”
李斯亦是品味了一口肥羊汤,虽不算精致,仍可为军中难得之食物,放下手中之箸,看向相对而坐的王贲,将一事说出。
此事现在不算隐秘,以王贲的层次,足以知晓。
“燕国……献降?”
“虽然王贲未与燕国打过交道,但自从颍川郡乱象不显之后,诸多游侠都前往燕国了,尤以燕国太子丹为首,结交游侠甚多。”
“故而,先前,王贲以为燕国之降……是否有诈?”
燕国献降之事,王贲自然知晓,可……知晓的并不多,说实话,对于燕国献降,并不觉得燕国诚心献降,燕国八百年社稷传承,固守大周荣耀礼仪。
去岁攻赵的时候,燕国也曾出兵助力赵国,令大秦三万将士覆没,其心难料,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大王已经宣下王书,令上将军王翦、蒙恬、辛胜等陈兵易水,若有所动,直接开动大军。”
无论燕国献降是否有诈,并不重要,若然是真的,自然为好。
若然是假的,则……大秦有攻打燕国的借口,王翦大军可直接迈过易水,攻灭燕国,左右不过次序而已,不算什么。
诸般一切,中枢之内,早有定论,王贲能够想到这一点,已然不错,李斯面上并未有太大情绪波动,燕国……被攻灭早晚之事。
“其二如何?”
王贲哑然,的确,自己为军将,些许谋略之事更合中枢要臣,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他们自然也能够想到,倒是自己小觑诸人了。
“其二,自然与少将军有关了。”
“连日来,由着你的文书所谋,加持你去岁奋勇之功,咸阳宫内,群臣赞同你继续对魏国用兵,且大王也属意你领兵攻魏。”
提及此事,就是李斯,神容之上都不住的为之钦羡。
自己为文臣,自然不可能为军将攻伐东出,可领军攻灭一国,这等功劳,堪为极大,何况魏国也非数年前的韩国,若是王贲真的可以攻灭魏国。
那么,怕是王贲当可直接擢升至假上将军,爵位连升几级都不意外。
能够领兵灭国,那就表明王贲的统军能力,已然不逊色其父王翦,足堪诸夏一等一的军将,在大秦军中,更是超越李信、辛胜、蒙恬等人。
荣耀甚多。
“这……。”
“王贲谢过大王,谢过两位大人!”
刹那间,那先前心神正忐忑不已的王贲神情为之大变,先是有些不可置信,而后便是大喜,虽然此事功成的把握极大。
然……事有未成之前,一切都是虚妄。
如今,心中那一刻石头终于可以落下了,领军攻魏,咸阳中枢同意,大王也认同,那岂不是表明,接下来自己就可以准备攻打魏国了。
为了这一天,自己已经等很久了。
话音未落,连忙从条案后起身,躬身一礼,深深拜向咸阳,而后拜向面前二人。
“哈哈,上将军为攻魏等待许久,咸阳之内,岂会不知。”
“快快请起。”
“虽然大王同意少将军领兵攻魏,可仍有三策落下,要与少将军商议后,再做详谈。”
李斯二人亦是起身,近前将王贲搀扶而起。
中枢属于王贲攻魏,可仍有许多条件的,毕竟王贲非是其父王翦,王翦统军打仗数十年,一身所谋,咸阳拜服,而王贲毕竟……年弱。
“请教?”
王贲连忙问道。
事关己身攻魏,焉得不在意。
“一者,待燕国献降之后,灭燕大军南下,辅助少将军攻魏!”
“二者,调遣十万九原大营兵卒南下,辅助少将军攻魏!”
“三者,调集南阳十万军东来,辅助少将军攻魏!”
“少将军,以为如何?”
看着王贲面上焦急的样子,李斯又是一笑,而后没有迟疑,将咸阳所谋三策落下,毕竟,现在王贲手中只有五万重甲精锐骑兵。
虽然战力很强,然……魏国仍为大国。
“这……,大王何意?”
王贲言语一滞,有些不解。
欲要攻魏,乃是自己一人攻魏,何用调集其余大军相助,莫不是担忧自己一人之力不能够拿下魏国,还是说是其它的缘故。
“大王之意,乃是攻魏用兵几何?”
“灭韩,南阳一地十多万兵马足矣,灭赵,蓝田大营四十多万大军,而攻魏,少将军之见,五万兵力如何?”
李斯踱步幕府军帐之内,单手轻捋短须,攻魏非同小可,没有足够的把握,乃至于足够一战而定的把握,中枢是不会同意王贲弄险的。
当然,前提还是要与王贲商议一二。
“大人多年在魏国,王贲之问,魏国现有多少兵力?”
闻李斯之言,王贲陷入浅浅的沉默,眉目为之一锁,十多个呼吸过后,目光落在上卿姚贾身上。
“二十五万左右。”
“其中新练的魏武卒有十五万,其余十万则是近岁的兵卒,魏国军力不可小觑。”
近年来,姚贾一直在三晋之地活动,对于魏国的情况自然清楚了解,自从嚣魏牟登位大将军以后,便一直重练魏武卒。
虽言十五万魏武卒有些虚妄,可五万真正的魏武卒精锐还是有的,其余战力也不弱,起码比韩国强横太多。
“如此,我部兵马足矣!”
对于魏国的情况,王贲同样了解很清楚,闻姚贾之言,拱手一礼,深深而落。
“就近三川郡有上将军蒙武关外大营五万之兵,距离这里颇近,少将军似可为用。”
李斯默然,良久之后,轻言一语。
“上将军五万兵,同为秦军,当然为用。”
“至于易水、九原、南阳之兵,无需调遣,有此十万兵,再加上两位大人相助,王贲自觉,一战灭魏,有绝大成算!”
幕府军帐内的气氛奇异,王贲并不不懂,可易水、九原、南阳之地的三路兵马,自己真的不想要他们掺和近来,每掺和进来一支兵马。
都意味着攻魏之功的分散。
自己谋划良久,绝对不能够出现这等事。
可……中枢之意,明显觉得自己五万兵不可,既如此,那就用就近的关外大营五万兵,上将军蒙武一直坐镇关外,不可能与自己一同攻魏。
如此,十万兵马尽皆归于自己统辖,足以。
“果然如此,少将军请接王书!”
李斯深深看了王贲一眼,数息之后,微整衣衫,从其内取出一卷布帛。
“临行之前,大王有意落下,若然少将军在平乱颍川郡之后,仍有绝大把握攻魏,当宣示此王命。”
“即日进入战事筹备,无需反复请命咸阳。”
一边缓缓展开手里的布帛文书,李斯将大王临行前的诸语徐徐道出,看得出,对于王贲,大王是极为重视的,尤其是手里的这封文书之意。
王贲见状,再次一礼。
“秦王特命:王贲为将,统领灭魏之战,关外诸多郡县与各路秦军,须一体听从调遣!”
言语不多,……足堪珍贵。
“王贲……定不辜负大王所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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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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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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