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他们是天宗玄清子的人?”
蓟城之内,看似安稳平静,看似如旧先前,看似庶民安息乐业、百业不衰,实则一切只是表象罢了,燕丹正在蓟城招揽人手调遣兵卒,正在处理燕国上下诸多杂物。
于东城太子府邸上来说,却是一处别样的寂静所在。
目光所至,看着那二人身化流光消失在府邸深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虚空残留的气息也在快速消散,听其言,湘玉心有所感,看向夫人。
“不错。”
着水韵锦绣裙衫,轻纱烟笼,珠冠束发,静立在府邸后方的庭院之内,如画的精致神容上掠过一丝笑意,体表浅浅的玄光闪烁,颔首而应。
一晃之间,待在燕国也有许多年了。
现在,也该到了离去之时。
“水儿公主也要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湘玉倒没有什么意外,这一天也该到了,燕国谋秦未成,引来秦国攻伐。
目下局势,燕国绝对是撑不下去的,那不是所谓的谋略可以扭转,绝对的实力之下,以秦国上将军王翦的统军能力,燕国难以抵挡。
他们两个离去很容易,水儿公主却是……不好说,毕竟……水儿公主也不小了,真要悍然离开蓟城,不知水儿公主会如何。
“丹……刺杀嬴政事败,秦国不会容他的,等待他的只有一个下场。”
“而燕国八百年的社稷也会为之覆灭。”
“水儿跟在我等身边,可以逍遥自得一生。”
“阴阳家那边于你可有传书?”
皇阿秀首轻摇,刺秦之事在自己看来也是难成,纵然有自己传递消息的缘故,可咸阳之内,东君焱妃坐镇,其人占星律下,自有推演。
再加上咸阳宫内的顶级高手,再加上武真侯留下的手段,纵然是一位真正的玄关武者都难以功成,何况韩申化神绝颠的修为。
其人身死,对于燕国来说,倾覆之灾。
燕国不存,水儿待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跟随自己前往秦国,自在生活,当是常理,念及此,脆音流转,落在湘玉的身上。
湘玉是阴阳家的棋子,这一点不是秘密,许多时候,阴阳家的信息自己也未能全部了解,当然,于阴阳家在燕国所谋,自己是知道的。
“月神大人传言,让湘玉跟随夫人离开蓟城。”
屈身一礼,简单一言。
“其它的呢?”
皇阿秀眉微动,只是这么简单?
数年前,自己还在阴阳家的时候,缘由和妹妹正在争夺湘夫人之位,于阴阳家核心所谋不了解,可……湘玉来到蓟城,绝对不是随便的棋子。
幻音宝盒?
那件事物正在自己手中。
离开蓟城的时候,带走就行了。
果然是为了幻音宝盒?
直觉告诉自己,事情不是那般简单。
“并无。”
湘玉再次应道。
“希望真的没有。”
闻此,皇阿也就不再多问,阴阳家的实力虽强,可如今自己是归属于天宗玄清子阁下的,果然阴阳家见恶玄清子,那时候头疼的是阴阳家。
“夫人,医家端木先生求见。”
随即,庭院之内,皇阿与湘玉正在说着什么,洞开的院门之外,一位轻装侍女驻足丈许之外,屈身一礼,柔声一言。
“医家端木容?”
“快请!”
皇阿颔首,于医家的这人,自是了解,待在蓟城也有数月了,靠着治病救人聚拢钱财,收集燕国内的特有药材,如今怕也是要离去了。
其人和湘玉倒熟悉不少。
湘玉闻声,也是紧走两步,靠近院门所在,笑语看向此刻已经踏步走进的那道身影,数月来,由着端木容的存在,却是让自己多了一个说话的朋友。
“端木姐姐,你来了。”
湘玉迎了上去。
“湘玉妹妹。”
藏青色的朴素长裙着身,黑色的秀发如旧扎起一束垂落肩后,踏着一双乳白色的中筒靴,披着一件半蓝半白的短袖外衣,眉目淡雅。
看着面前的湘玉,面上为之笑意展开,又细又长的眉毛跃动。
“夫人。”
随先前语落,再次近前,礼向府中的太子妃,数月来,承蒙对方的照顾很多,甚至于一些珍稀的药材也提供给自己。
故而,对于此人,端木容很有好感。
“无须多礼。”
“这里寒风仍存,随我入殿中吧。”
皇阿单手摆动,对着端木容亦是一笑,而后,身躯微转,指着旁侧的宫殿。
“夫人无需如此。”
“端木前来,所为不过小事而已,自去岁入燕国蓟城以来,得殿下与夫人助力,对诸般药材收集的很顺利,如今也到了该离去之时了。”
端木容连忙又是一礼。
燕国刺秦事发,己身也是惊讶无比,实在是想不到燕国还有这般胆量,竟然有那般手段,尽管失败,可端木容觉得燕国还是有谋略的。
当然,事败,后果也是极为严重,不出意外,秦国大军压境,燕国存亡旦夕之间。
燕国乱象出,自己也就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
“端木先生这般匆忙?”
如此,皇阿倒也不强求,听其言,在意料之中。
“屈指一算,在燕国已有半年了。”
端木容一笑。
“湘玉,去将水儿唤来。”
“数月来,端木先生留下不少药浴之法,令水儿受益良多,且传授水儿些许医家妙理,堪为珍贵,如今先生将要离去,水儿也该一送。”
颔首,明眸之光扫视湘玉,语落。
的确,距离端木容来到燕国也有半年了,半年的时间,过的相当快,平日里,自己修行、处理府邸杂乱之事,水儿倒是和端木容混的熟悉了。
也得了不少好处。
“是,夫人。”
湘玉一礼。
“夫人,殿下归府,正朝这里走来。”
湘玉刚离开,院落门外,又一位侍女近前,脆声语道。
“知道了。”
“端木先生,且先到殿中歇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你等要好生伺候着,不得有误。”
还不到午时,殿下便是回府,近日来颇为罕见,心中有感,召过左右侍女,看向端木容,回府中直接前往自己这里,还是第一次。
怕是有别的事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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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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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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