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一体固然不错。
但百家之生死存亡未必要每家来承担,一家之罪,要推及百家?
这是何道理?
农家有农家的道路!
墨家有墨家的道路!
儒家也有属于儒家的道路!
而今,诸夏局势变换,秦国至强,东出灭国不断,果然百家一体,真的可以起大作用?荀况以为不尽然。
国与国之间的交锋,乃是在多样所在,而非仅仅在战场上。
更何况,秦国目下举国之力,百万铁血之师,国内更有关中富饶之地、巴蜀天府之地,甚至于更有南阳富饶之所。
儒家更是没有理由掺和其内。
“这便是儒家的答案?”
野老闻此,不由的面上竟是涌出些许微笑,语出,挪步虚空,浑身上下玄光隐现,旁侧黑衣裹身的路枕浪亦是赤红玄光护体。
既已如此,那么,眼前这些儒家之人就没有理由离开了。
这个答案已经表明,儒家不会掺和百家之事,也不再是百家的一份子,那么,百家之内,此后,也当没有儒家的存在。
“是儒家的答案。”
“可……事关千年雪莲,老夫可以允诺,若然将来有变,若然将来百家有危,儒家断然不会坐之不理。”
“堪为儒家给予百家的一个承诺。”
儒家中庸守城,不会认同农家、墨家无比冒险之策略。
今日之事,在千年雪莲,野老他们却逼迫儒家表态,儒家并非任由旁人拿捏的软弱之人,君子一怒,亦是有锋芒。
“危局?”
“承诺?”
“荀况,近百年来,没有农家的退让,你儒家真以为可以安稳坐镇齐鲁之地,齐国是田氏的齐国,还不是儒家的齐国。”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底气。”
野老怒极大笑,近百年前,儒家孟轲子出,一匡儒家上下,率领儒家弟子在齐鲁之地快速扩大,但……农家在那里的势力并不弱。
尤其是田氏一脉的贵人助力儒家甚多,没有农家的不予理会,齐鲁之地现在是谁做主还不一定,现在势力强大了,翅膀硬气了。
儒家觉得自己可以了?
手持神农天锄,浩瀚之力压上,直接冷眸看向荀况,儒家这群君子着实虚伪,只会自己谋求好处,真以为法家治下的秦国会对儒家好脸色?
不可能!
儒家那群人自己又不是没有见到过,都是一群子乎者也的,整天讲究仁礼之道,整天讲究三代圣王之道。
在秦国,那些可行不通。
果然如此,那么,农家、墨家现在并不介意重创儒家上下,欲要对抗东进的秦国,儒家必须有一个结果。
哪怕百家为之内乱纷纷。
否则,儒家置身事外,都是一个极为不稳定的存在。
“荀夫子,见谅!”
路枕浪持墨眉,一剑斩落,逼向荀况,今日农家与墨家必须共进退。
“杀!”
“杀!”
两家的玄关武者尽皆出手,麾下子弟与后辈岂能坐看,当即,没有任何迟疑,浑身上下各自闪烁别样的玄光。
挪移身形,冲向那群儒家弟子。
实在是一群伪君子,早就想要收拾他们了。
“诸位师弟,八佾剑阵!”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的儒家上下为之大惊,他们全部的人数加起来,还没有农家、墨家的三分之一,而且化神层次的武者也不弱他们多。
玄关层次的武者也没有对方多。
怎么看都是劣势,然……若是同意农家、墨家所为,那是万万不行的。
要打就打,儒家何曾畏惧?
近百年来,固然是农家等百家势力退走齐鲁之地,可……那并非是他们主动退走,而是儒家弟子以手中利器抗争的。
瞬息万变,八佾剑阵再现,儒家三纲八目朗声之语落下,浩然正气沉浮,呼啸上前,将杨宽文留在后面,迎战两家之人。顶点小说
“地泽二十四!”
区区八佾剑阵又怎能比得上农家地泽阵法,更何况,农家的弟子比起儒家还多出许多,刹那间,刀剑之锋芒扩散,清脆的碰撞之音不绝。
“天下皆黑,唯我独白!”
墨家底蕴虽不足,亦是有己身独特传承,着黑白素服,手持刀剑,二人一体,攻伐虽不强,可守御有成,奔向前方,迎战儒家一行人。
“系日月而为次!”
荀况周身大方浩然正气,此为儒家弟子必养之气,如同道家弟子清静之气,由孟轲子破入合道之后,给予大成传承。
持手中《春秋》之册,诠释己身对其道理妙语,春秋以来数百年,诸般种种尽在一册之中,可承载天地之道。
天地元气震颤,浩然正气涌动,显化诸般异象,易道两仪为之而化,大日太阴为之而现,成就阴阳,对抗农家野老的天锄一击,对抗墨家路枕浪的墨眉一击。
儒家六艺,各有其形,得一而精,可为大儒,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分列,武道之法自然内蕴其中。
养浩然正气,成就己身儒家道理所学,或为君子剑道,或为仁礼之剑道,或为三纲八目之阵法、掌法。
嗡!嗡!嗡!
神农天锄携带浩瀚之力落下,儒家实在是可恶。
一道道锋刃玄光从天锄上飞落,刹那间,方圆数里区域内的天地元气受到牵引,为之旋风皱起,尽皆汇聚于此。
赤红玄光璀璨,墨眉攻伐倍增,道道剑光吞吐,落在荀况头顶虚空。
“列时岁以相续!”
体内蓬勃的元力涌动,浩然正气贯通天地,头顶日月星,脚踏三才三元,加持《春秋》之册,亦是一股股源源不断的强横之力涌上。
大日太阴轮转,遵循天道运转的规则,仿若农家的地泽阵法,内蕴天行有常之玄妙,将大日之至阳至刚,太阴之至柔至善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当其时,一道道别样的能量联谊从三人攻伐碰触所在扩散,任由神农天锄的力量如何强横,任由墨家传承剑法如何凌冽霸道,都在大日太阴的运转中消磨于无形之中。
“这是……道家的阴阳无极?”
焰灵姬紧紧盯着远处战斗,敢儒家荀况出手的异象,娇媚的容颜上惊异之色忽闪,其人演化大日太阴,阴阳交感,无极相生。
这不就是道家阴阳无极的玄妙?
所不同的就是荀况是以儒家浩然正气催动的,同样具有大威能,可……细细一观,同道家阴阳无极没有什么本质不同。
“列星随旋,日月递照,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
“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功,这是荀况的道理,当年师尊曾与荀况论道,言语此人学贯百家之精华,成就己身之道理。”
“论底蕴,若然成就玄关,当丝毫不逊色当年的孟轲子,今日一观,果然如此,熔炼百家之道于儒家自身,其人虽破入玄关没有野老长久。”
“怕是一身实力不逊色野老,远超其力。”
纪嫣然身为阴阳家智者一脉的传承者,又是曾经在师尊邹衍身边学道,那段岁月,荀况已然名扬诸夏,师尊对其自然有评价。
丝毫不逊色儒家先贤孟轲子,甚至于可与之并列,就是其人道理不合儒家主流,乃至于分化,不入儒家核心。
但其人仍为儒家柱石一般的任务。
眼前这一幕,清晰诠释当年师尊的判断,以儒家浩然正气,催动源至道家的理念精华,同样顺手不已。
凭借手中《春秋》,己身岿然不动,对抗野老与其手中神农天锄,对抗墨家巨子路枕浪,没有落任何下风。
“此人可比儒家孟轲子?”
于纪嫣然口中诸多玄妙之言,焰灵姬听不太懂,可孟轲子自己还是知道的,那可是儒家继孔丘之后的一大先贤。
真正大宗师一般的人物,眼前的荀况有那个水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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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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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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