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化神的境界?”
“这……,紫女姐姐,第六重的修行我觉得已经圆满了,可还是不能够触碰化神。”
提及修行,粉衣女子顿时蛾眉一挑,心随意转,周身玄光一缕缕浅紫色的玄光涌动。
那是《紫霞真经》的紫霞内力,很是绵柔醇厚,超越自己先前所修功法数个层次。
也因为此,一身修为很快修炼至先天巅峰,甚至于圆满的水准,但是距离化神始终有些障碍。
可紫女姐姐在修炼《紫霞真经》后,不过一年多,便是踏足化神了,自己也想要的。
奈何,就是破入不了。
甚至于也服用了紫女姐姐所炼制的破关丹药,还是觉得不足。
“第六重的境界你若是真的圆满了,那么,就该破入化神了。”
“化神的境界,以清静之心,妙悟虚空,掌控方圆天地灵气,的确不容易。”
“三元一体,熔炼体内阴阳五行,梳理混元,这卷玄功是玄清子所创,需要道家的清静之意。”
“何为清静?”
“以守正之心御万物!”
紫女摇摇头。
在转修《紫霞真经》以后,红莲的修为提升的确很快,但临近化神关卡前,便是止住了。
那个关卡不仅仅是她的关卡,也是诸夏其余人的关卡。
诸夏间的先天武者不知几何,基本上只要有些天赋,便是可以破入先天。
然则,化神的境界,却是百中无一,千中无一。
诸子百家中,除却那些真正的贤者,其余顶梁柱之人也就是那个境界,也只有化神的境界,才算得上强者。
才能够安稳的在诸夏行走。
“守正之心御万物?”
“我怕是做不到!”
类似的话语,紫女姐姐已经说了好多。
道家的玄功,的确很强,可却是令人很纠结,紫女姐姐可以做到守正之心。
但自己做不到。
每每突破之时,心间深处,总是浮现过往诸多画面,浮现往昔新郑的一幕幕旧事。
疼爱自己的父王!
九哥哥!
四哥哥!
成儿!
……
一道道身影不断的出现,自己想要为他们报仇,但自己又难以做到,自己真的想要突破的!
可就是突破不了。
“既然做不到,那暂时就不要修行了。”
“继续学习制毒、用毒之法吧,那些手段若是用好了,亦是有奇效。”
紫女缓步行至粉衣女子身侧,微微蹲下,红莲的心思自己都知道,她欲要破开化神的障碍自己也知道。
只是,欲要突破化神,以自己现在的境界很难帮助她,唯有她自己走出那一步。
目下诸夏局势万变,秦楚超过百万大军怕是今岁就要分出胜负了。
未来的路,会更加复杂,也更加的艰难。
“也好。”
粉衣女子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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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先生,临淄这里越发奇妙了。”
兰陵城以北千里。
齐国最为核心的城池临淄所在,由着去岁丞相后胜的陡然身陨,整个庙堂为之混乱。
先是许久不理会朝政的齐王建从深宫走出,处理政事,可没过多久,便是一位宗族臣子田儋逐渐露头。
其人!
为齐国王族一脉,多年来,一直被后胜打压,趁着后胜身死,身后的一帮人乱纷纷,趁势而起。
连月来,不仅仅在庙堂占据一定的地位,还掌握了齐国面向燕地、魏地的十万大军兵符。
上呈王书,以为练兵防御。
至今,已过半载。
据传,田儋手上的十万大军逐步成型,尽管不说有很强的战力,但已经开始将兵士操练起来了。
不仅如此,还有前不久从魏地传来的消息,魏豹率领数万兵卒进入齐国之后,悄然间消失不见。
由着罗网密探所查,魏豹之力已经汇入齐国之力了。
临淄城内的秦国行人馆中,上卿顿弱正与面前的一位身着灰白长衫的男子相对而坐。
他们待在临淄,责任重大。
秦楚决战在即,齐国断然不能够出现任何问题的。
“后胜身死,留下的权势、地位自然会有其他人占据。”
“齐王虽无大略,却对当年君王后之言牢记,其人并不想要同秦国交战。”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丝别样的沉稳气韵,神容俊朗,剑眉无锋,长发随意梳拢身后。
念及近岁以来的临淄乱象,亦是有感。
不过,也如顿弱先生所言,的确奇妙起来了。
田儋虽逐步势大,却不得齐王之心,虽允许执掌十万兵,却非面向楚地的十万兵。
非如此,军中还派遣贴身近卫为监军。
终究,后胜的身死……令齐王很是不满。
好端端的一位上国丞相,就那般的身死了?
再加上临淄各种各样的传言,如果齐王心中起疑更多,估摸着田儋要背负后胜身死的责任了。
“哈哈,不想要与秦国交战,那么……何以令田儋训练十万军。”
“而且,以齐王在田儋军中的监军手段,魏地魏豹等人的行踪,齐王应为知晓。”
“却没有任何动静。”
“齐王非不想要与秦国交战,而是无能为力也。”
于盖聂先生之言,顿弱悠然清朗一笑。
齐王的确不想要同秦国交战,但他对于田儋的话还是相信一些的,所以田儋可以重新操练十万军。
那便是欲要自保的手段。
也是对于秦国警惕的一个反应。
近岁以来,魏地那些残余的世族大都进入齐国,秦国虽有文书落下,与之擒拿,却不得回应。
更是齐王最真实的反应。
“不仅仅如此,从罗网和其余密探传来的消息,楚地兰陵城那里也不太安稳了。”
“从去岁秋日开始,兰陵城内出现的百家之人越来越多,虽说很守秩序,令人抓不到把柄。”
“以在下之见,应当对于兰陵城给予大力整顿,那里是楚国北上齐国一个重要的关卡。”
“若然接下来上将军攻楚有成,则可分出一支大军,驻守兰陵城,汇合杨端和将军、辛胜将军,三方合围,将齐国之地纳入大秦舆图之中。”
自己本就是诸子百家的人!
虽说名家现在式微,却可以在中央学宫保留传承,以为教导之学,从各方传来的消息分析,兰陵城不是一个安稳之地。
若非秦楚战事焦灼,早就亲自南下兰陵城,以为肃清整个兰陵城的百家了。
“兰陵城!”
“的确有些不寻常。”
盖聂轻叹一声。
作为三大诸侯国交错之地,兰陵城内百家云集,除却一开始秦军攻占之时出现了一点小乱象。
至今一年多,尽皆平静。
而于诸子百家,平静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还有农家神农堂、四岳堂的大量人手出现在齐国许多城池,暗地里连同旧韩、旧赵、旧魏之人。”
“大量的人马挪移、消失……,齐王欲要安稳,惜哉,求而不得。”
诧异盖聂先生一言,接着前言,说着齐国之内的奇妙之事。
无论齐王是否愿意,有些人已经提前所谋,欲要借助齐国的力量抗衡秦国。
“以百家之人应对百战铁血。”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盖聂微微点头,轻语着,从案后起身,随意行走在此处凉亭区域内,临近春日,临淄这里的海风都温润许多。
田儋在齐地西北操练十万兵马,并不算什么。
无论胜败,兵战交戈。
而诸子百家执意掺和其中,他们能够得到这个消息,大王自然也是知晓。
对于大王的决断,盖聂也基本上可以猜到。
除却杀无赦三个字,再无别的旨意。
诸子百家实则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纵然农家有十万弟子,又能够如何?
“盖聂先生在怜惜他们?”
顿弱一笑。
双手从案上拿过至于热水中的青铜壶,其内酒水温热,正合饮用,身躯挺起,向着盖聂先生的酒樽斟倒。
“春秋以来,百家风华。”
“怕是要至此不存了。”
盖聂没有回应。
谈不上怜惜,也谈不上可惜。
记得当年和武真侯玄清子在咸阳宫闲聊的时候,其人曾语,诸子百家在无序的诸国混乱岁月而起。
将来也必将伴随着诸国有序归一消弭。
无序,代表着混乱,混乱代表着没有任何一种道理可以统御所有,故而诞生诸子百家。
有序,代表着规则就位,规则统御之下,凡顺从的,可以存货,违逆的,自然湮灭。
虽有道理,自己仍不愿意见到那一幕。
“百家之学至此存于中央学宫,何以不存也?”
“请!”
顿弱又是一笑。
斟酒完毕,单手一礼。
“终究有所不同。”
盖聂浅浅一笑,单手虚空一握,青铜酒樽便是入手,温热的感觉生出,随即轻抿一口。
顿弱先生所言是不错,可……一切还是截然不同的。
“无论是否有所不同,其实他们都有机会改变的。”
“儒家……就是很聪明的显学大家,公都子选择伏念为儒家掌门,还真是眼光独到。”
“儒家在其手上,怕是要大兴了。”
“荀夫子也教了一位好弟子啊,韩非虽死,《韩非子》仍存,大王甚喜之。”
顿弱举樽相迎。
百年前,墨者三分,其一入秦,而今,那些墨者生活的很好。
反观墨者的另外两支传承,逐步失却墨家子墨子先贤的兼爱非攻的传道本意。
农家……扎根田亩之中,很聪明的大家。
……
唯有儒家,抉择很快!
“韩非!”
“他已经死了许久了。”
冷不丁的从顿弱口中听到这个尘封记忆深处的名字,盖聂为之念叨,他的确是一位大才。
甚至于有可能成为丝毫不逊色商鞅的乾坤大才。
可惜了。
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他,死了。
只有《韩非子》留下来。顶点小说
虽如此,终究非其人。
“其人生不逢时啊。”
“若然早出生百年,怕是韩国的局势真不一样。”
于韩非,顿弱自然见过,也了解过。
《韩非子》也是拜读过。
才学果然不俗。
就是过于执拗了。
既然有那般经天纬地之才,欲要施展遍及诸夏的大略,自然要选择更好的机会。
偏生他选择家国一体,忠孝两全。
……
……
“大人,楚国那边传来密信。”
临淄平稳安静,顿弱与盖聂二人无事,随意闲聊着,未几,一位形容普通的侍者近前。
双手托着一份火泥烙印的文书,快速说着。
“楚国!”
“难道楚国那里要有变了?”
闻此,顿弱好奇。
每个月,都会有两三封密信从楚国传来,以为他们接下来的行事参考。
然则……近月来,从楚国传来的密信有点多。
加上眼前已经被盖聂先生拿在手里的密信文书,已经是第五封了,超越先前任何一个月。
无疑,有大事发生。
“楚国大司马项燕欲要兵退淮南!”
“时间春日前后。”
“……上将军所等待的战机到了。”
从那侍者手中接过文书,令其退下,灵觉笼罩火泥,吻合印记,直接将其打开。
快速阅览,悠然一语。
“终于要破楚了?”
顿弱快速起身,从盖聂手中接过密信文书。
战机!
上将军王翦在楚国淮北停留了快一年了,所求的就是一个合适战机,就是一个可以大破楚军的战机。
毫无疑问。
楚军南下淮南,是上将军等待的。
由着连月来的一封封文书分析,楚军欲要取胜,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兵退淮南,依靠江东、淮南、江水同六十万秦军僵持长久。
以期将秦军拖垮,或者拖延秦军主力,使得燕赵、三晋之地为之不稳。
那一点……项燕可以想到。
他们能够想到。
上将军王翦如何想不到。
欲要安稳的兵入淮南,绝对不可能。
“如顿弱先前所言,果然破楚,兰陵城那里必须整肃。”
“即如此,我当即刻传信杨端和将军,以为南下。”
由着这则文书,接下来秦楚局势骤变,齐国这里的局势也要大变,他们也该有所行动了。
“也好。”
“不过,在下还是亲自前往兰陵城一行吧。”
盖聂颔首,对于秦楚战事得胜负,心中没有任何怀疑,接下来一战,无论胜败,秦国都会彻底占据楚国淮水以北。
兰陵城首当其冲。
心有所感,单手握着青铜酒樽,看向顿弱。
秦军整肃兰陵城,希望……她可以提前离开为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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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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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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