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终于意识到,对方到底有多么难惹,于是吩咐一句,“着他们遣人去白砾滩赔罪!”
“白砾滩……赔罪?”青鹤听到这话,相当地懵懂,事实上它并不知道老爷的动向,至于说白砾滩是怎么回事,又在哪里,它更是半点不知情,“这事我该知会哪个?”
“拿老爷我的令牌!”幽影不耐烦地表示,“随便知会什么人,三天内我要得到结果!”
他可不是那些迂腐的家伙,宗门尊严当然要考虑,但是没由来招惹强敌,就是他的失职,既然已经知道不可敌,他若还要硬上,会给宗门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冯君并不知道,哪怕没有自己的转述,幽影的本体都打算退缩了。
他去白砾滩要米芸姗开启了单边通道,然后就又回了洛华,过了一阵之后,得知幽影的神魂已然泯灭,也没有着急去处理,而是在洛华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才重开双向门。
抵达白砾滩之后,他先是推演了一上午长生泉,等到了中午时分,才冲着空中一拱手,“见过赫维元祖,前辈一直关注小修,不知有何指教?”
他这一次拱手可不是乱来的,而是正对了赫维元祖神念所在的方向。
当然,并不是他观察到了对方的存在,而是得了幽影的提醒之后,他找到了镜灵和阴魂大佬,表示说以两位的实力,竟然发现不了两名合体修者的窥探?
大佬表示这很正常,对方有意偷窥的话,以我俩现在残存的实力,发现不了并不意外。
不过镜灵就有点不服气,说我也只是一时疏忽,既然幽影已经伏诛,那么……那个叫什么赫维的,交给我好了,一定给你揪出来。
所以这一上午,整个白砾滩是外松内紧,而大佬和镜灵也没有辜负冯君的希望,捕捉到了那一缕隐晦的气机,并且在气息最分明的时候,暗暗知会了冯君。
冯君当然就不会犹豫,拱手拜见赫维元祖。
不过赫维元祖并没有冒头,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是没有出现过一般。
然而冯君这话,却是惊动了不远处的千重真君,她先是一怔,然后冷眼旁观一阵,最后身子一闪凑了过来,沉声发问,“赫维……那厮来了白砾滩?”
“一缕神念吧,”冯君含糊地回答,“我是挺奇怪的,堂堂的元祖了,这种行事风格……”
“那厮一向是藏头藏脑的,”千重真君对赫维元祖没有半点的敬意,她很不屑地表示,“无胆鼠辈而已。”
冯君怔怔地看着她,心说你还真是不怕合体元祖的感应啊,不过紧接着,他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他这番前来,是为了前辈您?”
“估计不是为了我,”千重淡淡地回答,“只不过他不敢冒头,可能是怕我骂他!”
你们这些关系,就让我很迷惑,冯君无语地撇一撇嘴,“算了,该吃中午饭了。”
他已入金丹,是可以辟谷了,不过白砾滩和洛华的一干修者修为尚浅,还需要日常饮食的支撑,他也乐得跟大家一起,享受一下口腹之欲。
饭后他也没有去找万幻门下,通知阴煞派那更是不可能的,他就等着对方前来兴师问罪,然后取出令牌来打脸,若是对方无法接受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这可不算违反承诺。
不过非常遗憾,万幻门的人来得很快,下午时分就有人上门求见,难得的是,来人居然还请动了灵植道的月藤长老。
前文说过,月藤长老和颐玦因为理念不合,相互之间不是很对付,但是她对冯君可是不错,冯君也很念她的好。
来了白砾滩之后,她更是直接表示,“冯山主,我是推不脱人情,必须要来这么一遭,你不用看我面子,只要不把人杀了就行。”
万幻门来的是一个老迈真仙察然,元婴七层寿数将尽,应该也是荣勋堂之类的存在。
他冲着冯君一拱手,正色发话,“见过冯山主,万幻门此前多有得罪,门中老祖有意整顿门风,特地着我来彻查此事,足下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哪怕我做不了主,还有老祖。”
“整顿门风?这说法倒是熟悉,”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心说幽影这本体和分神倒是心有灵犀,不过……这也正常吧?原本就是一个人。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拿捏了,直接丢了令牌过去,“拿给你家老祖。”
“金丹……四十九?”察然真仙默念一下这五个字,却是连细看都来不及,只能冲着冯君一拱手,“劳烦阁下了,我这马上就去汇报老祖。”
说完之后,他不顾礼仪转身电射而去,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月藤长老。
“金丹四十九?”喜欢偷窥的千重却是看清楚了,不过她反而是疑惑了,“这是何意?我感觉这面令牌的主人,对道意的规则掌握得相当不俗。”
“当然不俗,”冯君闻言就笑,“这可是出自合体元祖之手,比大君的修为还强出一分。”
“合体元祖?”千重先是恍然,然后皱一皱眉,不解地发问,“这似乎不是赫维的气息?”
“不是他,”冯君摇一摇头,正色回答,“是另一个合体元祖。”
“不是这样吧?”千重闻言都吓了一跳,她骇然地看着冯君,“你还有别的元祖的信物?”
“信物……倒也谈不上,”冯君含含糊糊地回答,心说遗物还差不多。
但是他也不想明说,守护者都已经强调了,要留一份体面,他总不能去大张旗鼓地宣传。
月藤真仙原本还想跟着问两句,听到这话,嘴巴动了两动,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不过她的心里真的很好奇:什么叫金丹四十九?
不光她好奇,千重也很想问,只不过事涉合体元祖,她还是保留点敬畏为好。
倒是察然在来之前,就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他也是幽影一脉的老人了,四十九个金丹,他想到了一些可能,但是真的不敢想下去——里面的味道实在太可怕了。
从白砾滩,他一路赶到了鸣砂坊市,然后迅疾地传送到阴煞派,直抵万幻门。
幽影老祖的清修之地不在万幻门山门,不过他留了一道分神在那里,见到“金丹四十九”的令牌,又看一看那个圆点,脸直接黑了下来。
然而,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表示,“说一说细节,一点都不要遗漏。”
听完细节之后,他久久无语,好半天才抬手掐算一下,最终化作一声长叹,“这宗门执掌……都是怎么当的?”
宗门执掌只是元婴高阶,一入出窍就会自动卸任,他这堂堂元祖骂执掌,是理所应当的。
察然却是不敢接话,只是心里有点疑惑。
幽影却是感知到了他的疑惑,“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个……我感觉这令牌是老祖您的气息,”察然小心地回答,却是死活不敢质问,老祖你在这件事里,是不是有什么责任?
“嗯,我的一缕分神被抹杀了,抹杀之前留下的信物,”幽影面无表情地发话,不过紧接着,他就暴躁了起来,“混蛋,偌大的宗门,就是这么管理的吗?”
“照此发展下去,没准哪一天……道统都要被人灭掉的!”
“您的分神被抹杀?”察然先是震惊,震惊之后就是嫉妒的愤怒,“真是好大的狗胆!”
“不用这么愤怒,”幽影一摆手,淡淡表示,“还轮不到你为我出头,你也惹不起对方!”
“惹不起,我可以拼命,”察然愤然地回答,“您是祖师爷,我们不能坐视您受委屈!”
“都说了你惹不起,”幽影摇摇头,不过也没有生气,他是有整顿门风的想法,但是像这种弟子为师尊甚至师祖出头的行为,算是孝心可嘉,暂时不在整顿之列。
正经是为了防止察然办出傻事,他不得不劝说两句,“对方能抹杀我的分神,并且敢付诸行动,你们上去了也是白给。”
见到察然还是一脸的不服气,他又多说两句,“我门下金丹陆续离奇死亡,就是受到了对方的咒术,要死够四十九个才行……你知道这是多么强大的能力吗?”
察然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执掌这番……做得确实差了。”
“这四十九之数,当是我那一缕分魂帮着争取的,”幽影面无表情地发话,“为什么不是四十八,不是五十,而是四十九?为什么不是元婴,而是金丹?”
察然的嘴角抽动一下,面色铁青地嘀咕,“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
至于说死的为什么不是元婴……这根本不需要猜的。
“没错,遁去的一,”幽影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分神用这种方法提示本尊,要遁去啊!”
见到他情绪低落,察然连大气都不敢出——建议合体期的本尊遁去,对方该多么强大?
然而,幽影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是声音越来越低,“咒杀的是金丹还是元婴,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敢于限定人数啊,而且还承诺了下来。”
然后他看一眼察然,“现在你总该知道,这些蠢货得罪了多么可怕的人了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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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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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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