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钦抵达副山门之后,第一个号令就是:灵木门下统统罢斗,否则杀无赦!
真尊就应该有这样的做派,可诸多弟子虽然罢斗了,但忍不住要心里腹诽。
又是“杀无赦”,最近几天里,就是听这个词最多了。
然后擎钦真尊很耿直地宣布:挑战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既然输了,就要愿赌服输!
现在我就问你们一句,这件事情是否存在?如果不存在,我自去灵植道讨说法。
但就算是我去讨说法,这个期间,你们也不得再内斗,否则别怪我执行门规。
没人敢说挑战的事情不存在,天琴有那么多真尊见证了整个经过!
就算有人想欺瞒擎钦,也得考虑一个现实:真尊随手掐算一下,还能不知道原委?
所以否认挑战的话,那真的毫无意义,只会被真尊随手抹杀。
温和派和中立派肯定就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但是主战派不会甘心。
他们强调两点,第一点就是:原柘真尊是被算计了,颐玦使出了卑鄙的手段。
有人说原柘大尊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新晋真尊?也有人说颐玦借用了外力。
第二点则是:灵植道统合的条件欺人太甚,根本不是两道合一,而是要灵木弟子做奴隶!
这第二点理由,其实尤其蛊惑人,灵木门下一直认为,自家战力要更高一些。
所以灵植道提出的要求,真的太不尊重人了!
擎钦是相对温和的中立派,行事不会很冲动,于是召来了灵植长老。
来,你跟我们解释一下,灵植道到底提了些什么要求,你们是怎么想的?
其实最后一句话,他的倾向已经昭然若揭:都要问灵植道的动机了,肯定在找理由接受。
事实上灵木门下也都清楚,那些要求,堂堂真尊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是想让灵植长老当众阐述一下,好平息灵木门下的戾气。
灵植长老当然不介意重申一下颐玦的态度,以及她这么做的理由。
尤其在结束的时候,他还不忘强调一下。
“……颐玦大尊真的太愤怒了,她提要求的时候,幻海大君也在场,并没有提出异议。”
你家真君都不说话了,你们这么哔哔赖赖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擎钦其实早就知道幻海的选择,只不过目前他在处理纠纷,肯定要把前因后果交待清楚。
闻言他点点头,“那既然这样,就老实执行好了,愿赌服输的嘛。”
发起偷袭的那位主战派元婴中阶提出了异议,“大尊,我们不服!”
“两道合并,原本就该你情我愿,既然我们不愿意,可以走人的吧?他们都不答应!”
擎钦的脾气比较好,搁给颐玦的话,这时候就直接发怒了。
而他只是看向灵植道的长老,“我是来维持秩序的,不强行压制别人,你有解释吗?”
灵植长老虽然是中立派,但是既然来谈判,断没有软弱的道理。
他理直气壮地表示,“两道不是通过谈判来合并的,而是生死战打赢了,不接受谈判。”
“颐玦大尊有言,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不要指望通过谈判来得到……解释是我们赢了!”
“灵植道倒是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妖孽,”擎钦忍不住感慨一句。
然后他看向自家门下,“我觉得回答合理,你们觉得呢?”
他的内心,真的是有倾向的,两道要合并,那就合并了呗,反正早晚要合并的。
人家的要求稍微过分一点,很难接受吗?关键是人家赢了啊。
若是咱们灵木道赢了,提的要求就会很友好吗?
可那主战的元婴发问了,“可是他们要清算过往,敢问大尊……您没有杀过灵植门下?”
擎钦闻言,忍不住愣了一下,灵植门下……他还真的杀过,在他还是金丹的时候。
可那是理念相克,吵着吵着就上了生死台,然后就杀了对方。
反正对灵木门下来说,杀灵植门下没有任何的压力,而且是生死台上杀的,有问题吗?
正经是后来他在异世界遇到危机,还是多亏了灵植门下相救,他才反思自己的格局。
再加上他对研究灵木很有兴趣,所以后来成了坚定的中立派——偏温和的那种。
于是他怔了一怔才回答,“我确实杀过,灵植道想找我麻烦,那也只管来好了。”
二货,我那是公平对战,你拿我来比,真的是没得比了。
但是元婴中阶轻笑一声,“所以,大尊杀灵植门下没事,元婴就不行……是这样吗?”
颐玦的要求确实是这样,元婴之下的统统来报到,真尊之上的该怎么处置,她没说。
其实她想的是,灵木道真尊总共也没几个,你可以不来报到,要给真尊留个体面。
反正该杀的杀该放的放,真尊里有该死的,那直接点杀就完了,她又不是没这实力。
事实上两道分裂不过六千多年,两家也没出几个真尊——元婴会泛滥,真尊真不是。
而灵木道里出名对灵植道不友好的主战真尊,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四个。
其中一个已经老死了,另一个在两千年前陨落了,剩下的就是原柘和擎植。
所以颐玦没有算真尊,这个很正常。
但是擎钦闻言,是真的怒了,“你能把我的话曲解成这个样子,也算本事啊,”
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这纯粹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居然敢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他一点都不想解释生死台的事,只想一巴掌拍死这货。顶点小说
但是考虑到对方纠集了很多小修者,这一巴掌,就有点拍不下去。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出身灵木道,拍死三两个元婴无所谓,但是诸多金丹弟子何辜?
可是辩解……他也是不屑的,所以只是问一句,“你确定灵植道宽恕我了?”
“灵植道只追究元婴之下,”元婴中阶只当擎钦大尊被自己的言辞拿住了。
所以他要加倍地挑拨,“依我想来,大尊当是无碍的。”
灵木门下弟子,大家须得看明白了!让咱们接受整顿的擎钦真尊,他不会被惩罚!
裹挟民意原本就是这样,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先把声势造出去才是正道。
当然,他要提防擎钦真尊恼羞成怒,对他下杀手。
但是话又说回来……不提防的话,他就活得了吗?
他手上有最少十余条灵植门下的性命,颐玦的整顿方案出台时,他就注定没活路了。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头铁到直接在灵木道发动叛乱了。
反正已经逃不过了,不如多拉几条人命下水,没准还有个活路。
不成想,擎钦真尊闻言微微一笑,“原来你真能确定,我会无碍?”
下一刻,一只铺天盖地的大手拍了下来,“这么明白分寸,感情你才是奸细!”
下一刻……没有下一刻了,他的整个意识归于虚无。
擎钦真尊行事不算强势,但是他有自己一套。
拍死这名真仙后,他四下看一眼,面无表情地表示,“这小家伙,跟灵植道有勾结!”
“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被灵植道宽恕,他反而知道了?”
这个逻辑……其实就有点微妙,按照灵植道开出的条件,他在公平对战中杀死对手,受到的惩罚不会很大,甚至因为他是真尊,会被免于追责。
但他并没有明言,自己是公平对战杀死对手的。
一开始,他是不屑明言,但是到了后来,对方的煽动,反而给了他出手的机会。
原本是无心之举,但是因势利导抓住机会,居然玩成了钓鱼执法。
要不说每一个真尊都不是简单的,擎钦虽然心性平和很少动粗,但也有自己的一套。
他这番出手,让现场的灵木门下顿时骇然,一个中阶真仙,就这么被门中大尊抹杀了?
寂静了一阵之后,另一名主战派的元婴不答应了。
他高声发话,“大尊,翰哲师弟曾经杀过多名灵植弟子,怎么可能是奸细?”
义愤填膺之下,他都不顾对方是真尊了,一定要质疑这种行为。
合着你也知道,那厮杀了不少灵植门下?擎钦心里暗哼一声,所以你们才叛乱的吧?
他已经将这种内讧定为叛乱,不过脸上倒很平静,“杀过灵植弟子,就不能是奸细了?”
“是‘多名’灵植弟子,”那元婴强调一下,脸上满是愤恨,“他想做奸细都不可能!”
“这谁说得清楚?”擎钦真尊不以为然地回答,“他挑起内讧,没准是想将功补过。”
那位元婴气愤地表示,“就算他想,灵植道也不会答应的。”
擎钦真尊看她一眼,饶有兴趣地发问,“哦,你对灵植道了解得那么多吗?”
那名元婴闻言大骇,大尊你不是连我也想杀吧?
他连连摆手,“不了解,我是以常理推断,他们的报复心很重……好吧,我不说了。”
擎钦真尊闻言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再出手。
说实话,他是真想斩杀这厮,原因无他,灵木道的规矩就是“同门相残者诛”。
而且这些家伙为了维护自身私利,不惜绑架同门小弟子,公然杀害反对的真仙。
这种行径,搁在灵木道处于正常状态的时候,那也绝对是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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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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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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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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