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两座三线城市被摧毁,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整个大陆都处在紧张的气氛中。
修真者到来、武修不稳……两个消息足以动摇巫师体系对这个大陆的统治。
如果可以的话,巫师们现在恨不得镇押所有的武修。
然而这么操作并不现实,修真者没冒头的话,他们咬咬牙,或许还能做得到。、
但是修真者出现了,武修不但有了别的选择,也有了后盾!
说到底,武修比巫师多太多了,战力差一点不要紧,数量上能够弥补的。
甚至大陆的另一股势力——官府,里面也是武修占绝大多数。
官府里也有巫师成分存在,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巫师不会选择做官。。
首先是巫师把大多数时间放在探索和试验上了,没有时间做官。
其次,都已经是巫师了,身份比官府还高,那么……还做什么的官?
可武修就不一样了,人间富贵已经算是好的选择了。
真想专心武道,那难度就大了,武宗武尊还可以赌一下,武王基本看运气。
然而武王也不过是大巫师的境界,实在是上升通道太狭窄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谁,毕竟武修的门槛低,对资质没有太苛刻的要求。
而且武修的地位没有那么超然,还要收集修炼资源,做官自然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武修在世俗社会的影响力并不小。
眼前出现这样的变数,巫师们就只能警惕武修的动向,却不宜下狠手。
然而,若是那些熟悉的武修,倒也还好一点,起码日常倾向和行事风格大家都清楚。
可是像阿道夫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名声又不是很好的武修,就有必要高度警惕了。
不说把人收入自己旗下,起码也要搞清楚倾向才行。
所以冯君被人纠缠,简直是必然的。
从一大早进城,一直到中午时分,两人身边就没有断过试探的人。
冯君一时间都有点奇怪,这天鹰城到底有多少股的势力,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等到中午时分,又有一名巫师径直走了过来,傲然发话,“跟我走,我家主上要见你俩。”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最烦这种趾高气扬之辈了,“你家主上是哪位?”
“凭你还不配问,”巫师傲然回答,“见了自然会知道。”
“不配问,那就不见了,”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回答,“高攀不起。”
巫师的脸色一沉,“我只警告你一次,主上能相邀,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不知自爱。”
“我说了,高攀不起,”冯君冷着脸回答,“你是要把我们往对面推吗?”
他是真的有点奇怪,巫师现在处境艰难,还敢这么使劲儿得罪武修?
现实社会中,偶尔碰到脑残并不意外,但已经是巫师了,不至于这点小事都拎不清吧?
“原来你知道对面了啊,”巫师的脸色一沉,声音越发地冷酷了。
“那么,这会儿不收割一波墙头草,什么时候收割?”
这个逻辑倒也没错。
连续毁灭两城的修真者,展现出来的实力太强大了,巫师们都生出了绝望的心思。
反正一旦遭遇,基本上不可能幸免,那临死之前,还不能疯一把?
至于说化整为零四散逃窜?这个可能性……还就真的不高。
在天琴位面里,存在这种可能,也有类似的传说。
漏网之鱼携带着重新崛起的资源,逃到什么地方舔伤口,最后一举复仇。
但是在鬼巫世界,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一个庞大的巫师家族,一旦决定分散逃跑,那基本上就不可能卷土重来了。
原因很简单,巫师修炼需要资源,试验也需要资源,没有“势”,单独个体成不了气候。
想要有势,那就必须要有相应的组织。
但修者在这一方面,没有那么严苛的要求。
修炼资源是必须要有的,不过前辈们基本上会留一些,功法会保存得更好。
巫师强调的是自身突破,但是修者最重传承,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
也可以说是文明的差异,大家看重的东西不一样。
说穿了,是不同的价值观,造成了两种不同的修炼理念和进程。
前文说过,巫师非常敝帚自珍,自己得到了什么,一般都不会宣传出去。
这就导致巫师在修炼的过程中,不得不做大量的尝试——很多都是在重复前人的试验。
但是天琴修者不一样,他们很乐于把心得和感悟传给后代,甚至还会准备相应的资源。
说到底,天琴太注重“传承”二字,宗祠不绝祭祀血食不断,才是普遍的认知和追求。
谷</span>在冯君看来,这或许跟六道轮回有关,只是现在不管是天琴还是地球,轮回已经崩毁。
然而习惯已经养成了,修真者的世界里,不但重视个人求道,也重视传承。
而鬼巫世界就只注重个人努力,活的就是个人感受。
这样的认知分歧或者说价值观分歧,肯定跟文明体系有关。
总之,巫师的文明体系,决定了巫师家族一旦分崩离析,基本不可能有崛起的希望。
比较一下《基督山伯爵》和《赵氏孤儿》,就可以知道两个文明体系的差异。
基督山伯爵的复仇纯粹是遇到了一个好狱友,那属于奇遇,感觉是中了大奖。
赵氏孤儿能复兴,是因为有人脉、谋士和死士,有一定的必然性。
巫师对自身的机制也很明白,知道不可能逃走,只能硬扛。
硬扛还有胜利的可能,一旦逃走,失去了对资源的掌控,那就是万事皆休。
不过冯君闻言,微微一笑,“就算你有道理,但总不该蠢……想比厄齐尔家族更蠢吗?”
梅苏特·厄齐尔,就是在双塔城第一个用真巫卷轴攻击他的人。
厄齐尔的家族名声绝对不小,而梅苏特更是这个大陆近百年来排得上号的的天才。
但最近厄齐尔家族出名,是因为他们的愚蠢,天才梅苏特办了一件蠢到不能再蠢的事情。
那就是在火焰城内,擅自开启了对修真者的攻击。
修真者不能杀吗?既敌对阵营的当然可以杀,在野外遇到就是杀无赦。
然而,当时对方已经进城,还是巫师的城市,显然获得了巫师协会的许可。
梅苏特在出手前,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攻击修真者这件事本身没错,但是发起攻击前,不该问一问人家为什么能进城吗?
梅苏特本身是天之骄子不假,修为也是大巫师,可当时巫师协会是有真巫坐镇的。
敌对阵营就一定该杀吗?没准是使者呢。
以前修真者和武师大战的时候,可也有使者来回沟通。
哪怕你梅苏特在攻击前告知一声,也算是个态度,大家配合一下,没准能打掉对方。
巫师协会不会承认,火焰城的巫师想要忍辱负重不敢动手。
反正面对生死大敌,协商一下攻击方式,是最起码的道理吧?
——也许统一了攻击方式,也未必能将对方如何,不过那是另一个问题。、
总而言之,火焰城巫师原本是有相应计划的,各个势力之间也做了约定。
梅苏特冒失出手,直接打乱了攻击节奏,更让对方在闹市里悍然反击。
做好了各种应对手段的巫师势力,是硬生生被他拖下水的。
其实了解梅苏特的人,都知道此人心高气傲好大喜功。
所以他出手的动机也就不用猜了,基本可以断定,就是要出个风头。
当然,也有可能有什么亲友死在了修真者手上,但是这种概率不高,被巫师们忽视了。
反正这件事情实在有点奇葩,很快就传得到处都是。
按说火焰城的巫师势力,已经被冯君二人连根拔起了,消息不该传得很快。
但是在火焰城里,武修和巫师之间配合比较紧密,想要彻底割裂两个阵营,也很难做到。
最初的消息,就是一些跟巫师有交情的武修传出来的。
巫师们这边的反应也很快,听说之后,直接就给梅苏特定义了一个“擅启战端”的罪名。
紧接着,他们就快速地擒下了厄齐尔家族所有成员,并且当场斩杀。
在气氛如此紧张的当下,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比风还要快。
不过,官方的罪名是“擅启战端”,可所有人都知道,厄齐尔家族的毁灭是因为愚蠢。
冯君现在提起“厄齐尔”家族,就是想提醒对方:你知道自己在玩火吗?
那名巫师闻言,脸上有怒色一闪而过,但是这话,还真的让他犹豫了起来。
思索一下,他才一横心,傲然回答,“我家主上是紫罗兰家族的嫡子!”
紫罗兰家族是贵族,同时也是传承万年的老牌巫师家族。
这个家族里出过近百位的真巫,爵位倒是不高,只是侯爵,但是领地极大。
不过这个侯爵,主要是因为紫罗兰家族不想干涉太多世事,能多霸占点资源就够了。
昔年紫罗兰家也曾经爵至大公,最辉煌的时候,有两位数的真巫。
可当时的紫罗兰家族太膨胀了,联姻多影响大不说,还想过多插手世俗界。
后来是侵犯到了出窍巫祖下面小势力的权益,巫祖悍然出手,抹杀了紫罗兰家五脉。
简而言之,就是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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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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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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