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看一眼肉粥,发现就是类似于稀饭的那种,里面还混杂着不少绿色的菜叶,有几缕说不清是什么动物的肉丝,夹杂在粥里。
这也能叫肉粥?冯君心里暗暗吐槽,这应该叫加了肉丝的菜粥吧。
不过山里一下雨,还真是有点冷,他也打算开动一下,尝一尝这个空间里的饭菜。
然而就在此刻,他的耳边传来了“咕噜”一声,侧头一看,却是郎小弟盯着肉粥,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冯君看一眼郎大妹,还没来得及说话,郎大妹一伸手,就拽住了小弟的耳朵,叽里咕噜快速地说着什么,一脸的不高兴。
冯君现在已经有点适应这种话了,大致能听出来,郎大妹是在骂小弟,说你不要这么丢人好不好,晚上你又不是没吃饭。
看得出来,郎家的家教比较严,小弟不敢还嘴,马上将视线转移开了,但是没过两秒钟,他又忍不住偷偷地瞥一眼肉粥。
你这么盯着,叫我怎么品尝啊?冯君摸一摸下巴,伸手到背包里翻腾了一下,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块黑乎乎的长条物事,正是他随身携带的巧克力。
他将长条递给小弟,另一只手还做了一个咬合的动作——这是吃的。
郎小弟却是把双手往身后一背,怯生生地斜睥着自己的姐姐。
郎大妹的脸微微一红,“你别理他,他已经吃过了,就是嘴馋。”
“没事的,”冯君笑着回答,心说你不让他吃巧克力,我也没法吃饭啊。
郎大妹犹豫一下,估计是看到巧克力不大,于是微微一扬下巴,“先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郎小弟嗫嚅地说了一句,然后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巧克力。
冯君这次下山所带的巧克力,都是去了包装的。
郎小弟的手上有点雨水,而这天气真的不算冷,所以他才一接过巧克力,巧克力块就在他手上留下了一抹棕黑色。
他一抬手,想也不想就伸出红红的小舌头,去舔手心里那一抹棕黑。
下一刻,郎小弟的身子猛地一震,竟然就呆在了那里,双眼瞪得老大,脸上也忍不住泛起了红晕: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郎大妹也挺好奇,这棕黑色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弟弟。
待看到弟弟的反应,她下意识地侧过头,愕然地看向冯君: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冯君笑着一摊双手,“比较美味的食物,可以快速补充体力。”
郎大妹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过她觉得,对方实在没有害自己的道理,说不得狠狠地瞪自家小弟一眼,心说看你那出息,真给我们郎家丢人。
郎小弟哪里顾得上丢人不丢人?他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然后张开大嘴,一抬手就将巧克力向嘴里塞去。
不过,就在即将入口之际,他迟疑一下,还是改变了主意,小心翼翼地从巧克力上,咬下黄豆大小的一块,噙在嘴里,也不咀嚼。
他回味了差不多五六秒钟,才一转身,将巧克力塞向他哥哥的嘴巴,“哥哥吃,别咬的太多。”
郎家大弟的眼中,早就放射出饥渴的光芒了,但是这一刻,他还是先拿目光看向冯君:这是你给我弟弟的,我能吃吗?
冯君笑一笑,又从包里摸出两块巧克力,一块递给郎大弟,一块递给郎大妹。
郎大弟和郎大妹也学着小弟,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块,下一刻,两人的双眼都眯了起来,心中泛起了浓浓的幸福感。
冯君看着他们满足的笑容,也是非常开心,一时间竟然忘记喝粥了。
郎大妹咬了一口巧克力之后,就没有再咬第二口,而是蹲下身子,扯了一片宽草叶,小心地将巧克力包起,塞进了怀里。
“这个……不行的,”冯君见状,连忙摆手,“这个巧克力,怕热,会化……跟冰一样。”
他连说带比划,郎大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又从怀里取出那个草包。
冯君没在意这个,而是又看向郎小弟,笑眯眯地发话,“这个也怕水,别被雨淋到。”
郎小弟忙不迭点点头,抬起手来,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倒是郎大弟出声提醒,“哥哥,快喝肉粥,要凉了。”
冯君摸一摸瓦罐,感觉不是很烫手了,索性也不用筷子了,端起瓦罐来,尝试着喝了一口。
这个味道……怎么说呢?有点腥膻,又有点辛辣,若是能连喝几口,倒是可以驱除寒意。
不过,腥膻味略略重了一点,虽然里面也有不知名的调料,但是粥太淡了,压不住膻味。
太淡?这倒是个问题,冯君伸手往背包里一掏,就摸出了一个小塑料瓶,是食盐。
他在这个空间里,是相当在意盐分补充的,他本来就特别能喝水,而在戈壁的时候,每个白天他都被晒得出好几身汗,为了防止电解质失衡,他必须大量补充食盐。
冯君拧开瓶盖,往汤里撒了一小撮食盐,然后又拧紧瓶盖。
郎小弟看着瓶子里白色的粉末,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咕噜”。
冯君拿起筷子,在瓦罐里搅拌两下,然后端起瓦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他一气喝掉了大半罐肉粥,才放下瓦罐,心满意足地打个嗝,然后长出一口气。
看得出来,郎小弟很想知道,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郎大妹出声发问了,“那是什么调味品?”
冯君冲她微微一笑,“盐,吃的盐。”
郎大妹的嘴角扯动一下,然后才不可置信地发问,“食盐……白色的?”
“没错,”冯君笑着点点头,“精炼出来的,很不错的食盐。”
郎大妹倒是没在意“精炼”什么的,而是用手做了一个动作,眼睛睁得老大,“你居然放了……这么多?”
原来,在这村子里,食盐是昂贵的日用品,大家都知道,盐是身体必须的,但是周遭没有盐产地,大家也只能忍受高盐价。
正是因为如此,大家的口味都相对比较淡,甚至有些人会通过喝动物血来补充盐分。
在郎大妹看来,就这么一小瓦罐的肉粥,对方居然放了“那么多盐”进去,简直是太浪费、太奢侈了。
至于食盐的颜色,“精炼”什么的,倒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冯君了解清楚情况之后,也不愿意就食盐的问题说什么,他自问不算个自私的人,但是今天冒险救了郎大妹,却受到村里的冷遇,他心里能舒服了才怪。
就像在地球界,在公交车上给老人让座,他不一定要图对方说“谢谢”两字,哪怕给个笑脸,或者点一下头也行——这就表示你收到了我的善意。
有些人一屁股坐下去,看都不看你一眼,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座的人心里会舒服吗?
所谓善意,原本就应该是相互的。
这个小湖村对他如此冷遇,他又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郎大妹虽然是个女孩,但她的心思粗疏程度,跟她健硕的大腿有得一比了,她既没有说巧克力,也没有说食盐,反倒是解释了一下,为何村里对他会冷漠。
因为这是一个山里的小村子,天高皇帝远,一旦遭了山贼,根本连援兵都指望不上,只能自救。
所以他们对外人,抱着天然的警惕心理,有人说草原上的牧民好客,这个可以理解,草原虽然也是人烟稀少,但那是一马平川,杀人容易,逃跑却难。
山里就不一样了,随便杀个人,尸首一扔,哪里去找?白天那一幕,就是最好的注解。
杀人者在山里,也非常容易藏身,随便找个石头缝一钻,谁找得到?
郎大妹很歉然地表示,在这里,陌生人都不受欢迎,更别说冯君这种明显的异乡人了。
冯君心里虽然依旧不怎么好受,但是她既然做出了解释,他也不能再计较了,“既然这样,等明天雨停了,我就离开好了。”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郎大妹表示反对,“亚灵青笋还没有卖掉……我要把卖到的钱,分一半给你才行。”
“我会在乎那点钱?”冯君不屑地笑一笑,只看这巧克力的受欢迎程度,光卖巧克力,我也能发财。
至于说卖食盐,他暂时不会考虑,这里是存在盐贩子的,而卖盐看起来也是暴利行业,他贸贸然插一脚,不是自找麻烦吗?
正经是,他想了解一下,这里的钱币是什么,以及在大一点的集镇,如何定居。
不等他发问,郎大妹却是再次出声了,“冯君你使用的器具都不错,应该也是有身份的贵人,不过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冯君看她一眼,懒洋洋地回答,“我一个人四处漂泊,嫌梳理麻烦,自己剪短了,不行吗?”
郎大妹闻言,勃然大怒,“你岂不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下一刻,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了,顿了一顿之后,又压低了声音发问,“我父亲想知道,你是隐户还是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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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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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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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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