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把施工车辆和徐雷刚的车放进去,又指挥混混把路堵住了。
这一堵就是一天,直到傍晚了,又来了一辆奥迪Q7,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男人,指挥农民工挪开水泥墩子。
王海峰的气场,可是比徐雷刚还足,混混们也知道这是王总,于是看向了二毛。
二毛微微摇头,示意弟兄们不要拦着,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一声,“王总,我可是一直在等电话,别让我等太久。”
王海峰看他一眼,理都没理,等水泥墩子搬开,直接驱车进了庄园。
二毛心里冒火,脸上还得若无其事地笑着,“Q7,好车啊,咱弟兄们啥时候也能弄一辆?”
“那跟王总借车开一开嘛,”还真有不怕死的,这话都敢说。
其实搁在以前,他们也未必敢这么说,不过这一次搞事,有镇领导的撑腰,镇领导身后还有更大的人物,他们算是充当公家的打手,还有啥不敢说的?
“别想那么多,”二毛笑着发话,“咱把该办的事办了,不该办的事儿,也别瞎惦记……王总家里很有点能量。”
说话间,进场的施工车辆,又有几辆开了出来,小弟们见状,也只能咒骂两句今天算是白忙了一场。
二毛也有点不高兴,他当带头大哥的,不能白使唤小弟,像那些十六七的半大小子,他倒未必一定要给钱,但是总得管饭吧?烟也得每人派两盒吧?
同样的人马,要是撒在镇子上,小弟们还能帮他赚钱。
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收入还得养小弟,真是什么都耽误了。
所以他一摆手,大声发话,“好了,收工了,明天一大早,弄个挖机来,把路挖断了!”
挖断路,可是跟水泥墩子不一样了断了的路不会移动。
为什么选择明天挖断路?因为……事情可能在今天晚上出现变化。
如果红姐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的话。
由此可见,二毛不愧是社会人,他的身上有着极为明显的属性特征。
就算有镇里撑腰,他也不会埋头往前冲,一开始选择用水泥墩子堵路,就是留了充分的冗余量,可以前进可以后退,保证在风险最小的前提下,将利益最大化。
从这里撤离之后,他带着小弟们来到了镇上的饭店,一通胡吃海喝,还点了不少酒。
喝到高兴的时候,大家就问起毛哥,明天的事儿该怎么办?
二毛回答说,凉拌,现在考虑那么早的事情做什么?活过今天再说,赶快喝,喝完了谁有兴趣,去耍一会儿。
二毛让小弟们耍,肯定不是去KTV,镇子上的场子,绝大部分都是他罩着的,小弟们去那儿,最多给个酒钱,算起来反而是他的损失。
他说的耍是赌博,小弟里面也有几个有身家的。
不过大家不跟二毛玩,他是老大,谁敢赢他?所以他就是坐庄抽头。
可是一帮小鬼又能有多少钱?二毛给他们开个房间,委托一个小弟监督抽头,自己也开个房间,直接从KVT找了俩小姐来,玩了一场又又飞之后,呼呼睡去。
临睡之前,他嘴上还在嘀咕,“什么红姐?尼玛……敢晃点我,你们给我等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冻醒了,感觉身上冰凉,睁眼一看,看到了满天的星斗。
他晃一晃脑袋,清醒了过来,“握草,这尼玛怎么回事,有水吗?”
“水没有,尿倒是有一泡,”一边有人冷冷地发话,“喝不?”
二毛愣一愣神,然后彻底地反应了过来:我这是躺在地上?www.
他蹭地坐了起来,左右看一看,发现四周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借着远处的路灯,他隐约能看到面前站着一人,身穿黑色衣服,国字脸,断眉,一看就异常凶悍。
二毛终究是有点光棍胆气的,而且别看他瘦小,打架也相当不含糊,起码身手绝对灵活,所以他愣了一愣之后,笑着发话,“兄弟,哪条道上的?”
黑衣人根本不理他,一探手,就抓住了他的右手,动作迅疾无比,而且力道奇大,像巨大的铁钳一般,他似乎听到了自己手骨的碎裂声。
黑衣人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肾机,那是二毛的手机,“指纹解锁……哪根指头?”
“哎呦,”二毛凄惨地叫着,“食指、食指……二拇指!”
他的叫声有点假,事实上,他的目的是让对方小看自己,没准就能有脱身机会。
黑衣人点开了肾机屏幕,就松开了他的手,在肾机上点了若干下,然后沉声发话,“身份证号……报一下。”
二毛正用左手揉着右手,闻言就是一愣,“啊?身份证……没带啊,号码我也不记得了,你要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给你买机票啊,”黑衣人侧过头来,微微一笑,在远处路灯的照射下,他的牙齿显得异常地白皙,“你不是想坐飞机吗?”
“坐飞机……没有啊,”二毛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刷地变白,“我没有冒犯红姐的意思。”
“去尼玛的,”黑衣人一脚踢出,直接将他踢得飞出两米多远,“狗一样的玩意儿,就凭你……也配红姐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不用打了,”二毛差点被这一脚踢得背过气去,“哎呦……我不用她老人家打电话了,我没恶意的,就是担心有人借她老人家的名义行事。”
“玛德,”黑衣人又上前踢了一脚,“谁告诉你红姐很老?”
“她不老,她不老,”二毛疼得在地上直打滚,“是我错了,您饶我这一遭。”
黑衣人不理他,嘴里轻声嘀咕,“不记得身份证号……那就随便编一个好了,反正你没机会上飞机了,支付密码多少?”
“大哥,饶命啊,”二毛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又跪在了地上,“我真不是有意冒犯红姐。”
他对红姐认识不深,但是他知道,这是很多老大都要绕着走的人。
实事求是地说,这个名字本来就带给他一种神秘感,而此刻的遭遇,更令他平添了许多恐惧我要收到红姐的飞机票了吗?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被人糊弄!
“我倒是忘了,指纹也可以支付,”黑衣人根本不理会他的恳求,低声嘟囔一句。
“不!”二毛惨叫一声,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双拳。
“嗯?”黑衣人的断眉微微一皱,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很明显是打算用它来获得指纹。
看着明晃晃的匕首,二毛有心想跑,但是对方的两脚,踹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
“手机里零钱不够!”他哀嚎一声,“你砍了我的手也没用,还得用支付密码。”
“嗯?”黑衣人的断眉一扬,“那就不用支付密码了,我给你买票,相对来说……身份证号码比较好打听到。”
“大哥,我真没做什么啊,”二毛的眼泪都出来了,“红姐是讲理的,对吧?”
“红姐讲理?”黑衣人冷冷一笑,“没怎么觉得她讲理……好吧,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二毛马上把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
黑衣人听完之后,冷冷地发话,“徐雷刚警告过你之后,你还在门口纠缠……回家就不能等红姐的电话?还是觉得自己玩的大,对吧?”
这话没问题,二毛这么做,确实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二毛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的态度非常端正,主动承认,“是我鬼迷心窍了。”
不过,他还是想方设法找理由辩解,“主要是镇党政办的赵海澄出面,代价是帮我几个兄弟抹了案底……我也是为了兄弟,从明天起,我再不去了!”
冯君很想问一句,赵海澄又是受了谁的指使?
但是这么一来,他这个比……就装得不够完美了,缺失了神秘感。
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讲义气是好事,不过犯了红姐的忌讳……你不去就完了?”
二毛心情比较紧张,直接会错意了,还以为对方怀疑自己在玩文字游戏,“不光是我不去……我所有兄弟都不去,这个是必须的。”
黑衣人沉默一下,才出声发话,“光这个,我看不出你的诚意……赵海澄的手伸得太长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二毛很干脆地点点头,说实话,他现在就想去找赵海澄的麻烦。
“希望你真的明白,”黑衣人一转身,跨上一辆摩托,就打着了火,“如果我第二次给你送机票,绝对不会听你解释。”
在摩托车的轰响中,黑衣人消失在了远方。
二毛跪在那里,久久没有起身,不过非常奇怪的是,此刻他脑子里想的是:尼玛,刚才……这儿还有辆摩托车来的?我怎么没注意到?
他愣了好一阵,才站起身来,摩挲一下身上,哆嗦了一下。
这样的天气,他只穿着酒店的睡袍,实在是冷了点。
他一边晃晃悠悠地往路灯处走,一边暗自下了决心:行,你们大,你们两家都大,我是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四更到,这下可以召唤月票了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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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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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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