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真没有多少傻子,尤其是在见惯风雨的老年人里。
当初广场舞能在冯君的门口跳起来,而且人越来越多,那不是简单的从众心理。
有人能深切地感受到其中的好处。
冯君搬走之后,那里的气场就差了,也不是一两个人的感觉。
这么说吧,桃花谷的老年人里,闭着眼睛喝一口茶,能品出茶叶品种的,有太多了。
而这些人里,有人能品出是哪个地方产的茶叶,是明前的还是雨前的,炒茶的工人是小伙子还是老头子。
神奇吗?神奇!玄幻吗?还真不玄幻,就有人做得到。
不信这个的,可以去问一问炒茶人,年过五十,就绝对不能炒茶了,身体里的暮气,会沾染到茶叶上,从而影响茶香。
——好吧,这也许是扯淡,有人说炒茶是体力加精力,年纪大的人不能把活做到极致。
扯这么多,就想说明一点,有些老年人的感觉,真的太敏锐了。
他们知道,自打冯君搬离那栋别墅之后,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一如他没搬来之前。
这种感觉,一开始还不是很明显,日子越久,感受得就越清晰。
桃花谷里住的人,就没几个脑瓜不够用的,于是有人悄悄打听冯君的去处,知道此人在白杏镇买了块地,已经搬过去了。m.
买这块地,人家花了一个多亿,修围墙又花了一个亿,确实财大气粗,是大家惹不起的。
不过某些有心人在意的是——桃花谷的乌鸦,飞到那边了,而且颇为神异,当地不少的村民,都尊称其为“乌大王”。
徐雷刚这个阿姨,就是有心人之一,她在徐家别墅外的马路牙子上歇过脚,很享受那份感觉,而冯君搬离之后,那里的气场变化了,也很令她扼腕。
最关键的是,前几天她浇花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地板上的水渍——鬼才想得到,木地板洒了几滴水,居然能滑倒人?
反正她是滑倒了,虽然是木地板,但她是老年人,直接把大胯给扯了,还骨折了。
伺候过老人的都知道,老年人的身体太脆弱,而且一旦受伤,想恢复非常地难。
老太太休养了几天,发现恢复起来太慢,关键是疼,疼得每天都睡不着觉,想要止痛,就得打杜冷ding之类的东西。
这玩意儿不能常打,可是她还疼,而且不知道要疼多久,想来想去,她给徐雷刚打个电话,说雷刚啊,能不能麻烦你跟冯大师说一说,高高手,给治一治?
徐雷刚现在连家都很少回了,基本上整天住在庄园里,这消息也瞒不过老太太——他的老婆和女儿,对此怨气很大呢。
徐胖子接到这个电话,真的坐蜡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会在意桃花谷居民的死活吗?
但是这个姜老太太,还真是不能直接拒绝,别人都知道,徐雷刚身为徐家的幺儿,亲自陪母亲度过了人生中最后的岁月,但是凭良心说,他一个人招呼得过来吗?
姜老太是他母亲的小姐妹,事实上,姜老太的老头子,都是跟着朱司ling的,两家的关系可谓源远流长。
在他母亲的最后几年里,姜老太还算年轻,没少帮过忙,端屎倒尿擦拭身体不说,关键是还陪她聊天,让老人的生活不那么寂寞。
可是徐雷刚也知道,冯大师对那些人是多么恼火,只能为难地表示:阿姨,不是我不帮你,那些人做得太过分了,我现在跟着大师混,还欠着他好几千万,你让我怎么开这个口?
他婉拒了,但是老太太不甘心啊,这不?直接让人把自己拉到了庄园门口,说是要见徐雷刚——他不来我就等在这里。
老太太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找冯大师呢?除了她以往在桃花谷亲身的感受,也跟白杏镇本地的传言有关——大家都说了,庄园主人是有神异的。
徐雷刚都没敢跟冯君说这事儿,而是自己悄悄地跑出来,想劝老太太回去,他说自己会“找时间”跟冯大师说一下,现在可是不行。
结果好死不死的,正好撞上冯君出门。
冯君听明白事情经过,也有点郁闷:我本来是想看个热闹的,咋就成这样了?
他第一个反应也是不想管,老太太在桃花谷没参与捣乱,只是默默地蹭了点灵气,他不会因此记恨她,但问题是……别人捣乱的时候,你帮着说过话吗?
没有是吧?享受着我提供的便利,不知道感激,我遇到麻烦了,你也不帮着说话。
那你遇到麻烦了,我凭啥管你?
其实冯君的认识有个误区:姜老太当初意外发现,别墅附近的气场很好,但是她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冯君弄出来的,她跟别人一样,以为这儿是块风水宝地,自己以前没发现。
既然这样,她当然不会感激冯君,甚至她有点不高兴——这本来是雷刚的房子,那孩子也缺心眼,怎么就让外人占住了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别人捣乱的时候,老太太就稳坐钓鱼台看戏。
等她意识到,其实这些神妙,都是出自冯大师之手,已经悔之晚矣。
反正冯君认为老太太不作为,也就没什么好声气,“跟她说,这里是私人地方,外人非请莫入,有本事她也组织一帮人,来山门口跳广场舞。”
“唉,好吧,”徐雷刚叹口气点点头,难掩脸上悻悻之色,而且他忍不住辩解一句,“阿姨真没在门口跳过广场舞,这个我可以肯定……她就不好意思当着我这么做。”
冯君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实在有点惋惜:雷刚你应该把心思用在修炼上啊,又是小公主又是老街坊……这样下去不行呀。
徐雷刚现在走过去解释,不是不耐烦的样子,而是一个劲儿地赔着笑脸,很显然,对方对他的恩情不小,他才会这么做。
看到这一幕,冯君又有点莫名的烦躁:徐胖子你只看到别人帮助过你,我对你的帮助就很小吗?
不过下一刻,他又想起来,徐胖子对老人是很尊重的,不光是尊重眼前这老太太,当初去朝阳帮着安装发电机,前不久又帮着把老爸老妈接过来,也是辛苦地跑前跑后。
再往前想一想,他将老母亲养老送终,甚至没有去京城发展。
我这么要求雷刚,对他来说,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算了,不想了!冯君不想再纠结此事,看到他们还在说个不停,他一轰油门,直接驶离了山门——没有他的命令,倒不信门岗能把那辆车放进去。
看着他驱车离去,徐雷刚一摊双手,无奈地苦笑,“阿姨您也看到了,大师这是已经对我很不满意了……说实话,搁给我是他,我也要生气,咱桃花谷对大师太不友好了。”
老太太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出声了,“雷刚,那跟我妈没关系呀,你跟大师好好解释一下呗。”
“好我的慧姐,”徐雷刚继续苦笑,“大师对我有提携之恩,就算不说这个,我还欠着大师好几千万呢……我倒是想解释,有这个脸吗?”
慧姐沉吟一下,若有所思地发问,“大师对桃花谷的人,是不是很生气?”
“那当然啦,”徐雷刚点点头,“撇开他的身份不说,搁给一般人,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这个好办,我能让他出气!”慧姐双手一拍,很干脆地发话,“现在我的问题是……雷刚,大师真的能尽快治好我妈吗?”
“忽悠,你接着忽悠,”徐雷刚斜睥着她,“慧姐,从小到大,你忽悠我还少了?我跟你说,千万别跟大师玩什么心眼……这是郑重警告,真的!”
“我真能让他出气,”慧姐毫不犹豫地发话,“看你这样子,这人确实有本事,那你这么跟他说,就说是我说的……”
冯君出来得比较早,到了市里也不过才三点,他左右闲得没事,索性给李诗诗打个电话,问她的离职手续办好没有。
小迎宾虽然很想马上就到洛华庄园报到,但是外滩咖啡厅希望她能再顶两天班,公司好调派人手,她也就答应了下来,做事还是比较有始有终的。
不过接到冯君的电话之后,她马上决定翘班,“去奥特莱斯给我买东西?好呀,我去跟领班请假……嗯嗯,回头买点麻小贿赂她就行啦。”
李诗诗做事有点没心没肺,可是看着她傻开心,冯君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看她上车之后,他就笑着发话,“去那儿就是给你买套工作服,主角不是你。”
“工作服也好呀,反正都是很贵的衣服,”李诗诗笑着回答,想一想之后,她又发问,“有工作用的包包没有?”
“包包可以有,”冯君笑着回答,“不过一会儿你得出力,我要买不少东西,你帮拎着……既然那么能吃,力气肯定不小吧?”
他要给李诗诗买衣服,也没别的意思,小女孩儿屡次给好风景打掩护,无怨无悔尽心尽力,当然要有点物质奖励——咱不能让老实人吃亏不是?
李诗诗的眼珠转一转,“你是给梅姐买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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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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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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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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