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冯君完全理解不了,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跳楼还带一起的?”
王海峰悠悠地叹口气,“是啊,这不是高考吗?两人考得都不好……”
高考……你容我抽一根烟,捋一捋思路!冯君点起烟来。
抽了两口之后他发问,“这样,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护符,会给了你大伯的孩子?”
王海峰苦笑一声,“我想孝敬我爸,但是……我爸还想孝敬我奶奶……”
王教练的奶奶还活着,老太太奔九十了,耳不聋眼不花,最待见的就是大重孙子。
王海峰的老爸今年刚六十,他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富一代,这些人大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心性坚毅不怎么怕事。
儿子给他求来一个护符,老王挺开心的,他也知道冯大师是真有道行的,于是就想给了自己的老婆——你戴上吧。
他老婆想一想,建议说,要不给了老太太吧,她年纪大了,还不服老,整天这儿走那儿走的,磕碰一下受不了。
本来是挺好的事儿,一家人相互谦让,都懂得尊重老人,挺温馨的。
就连冯君听到这里,都挺开心的,一点都没有生气护符被私相授受。
但是……万事就怕这个但是,但是老太太私下,又把护符给了重孙子。
这个重孙子今年高考,考得不好,非常地郁闷,老太太心疼他,就说我这儿有个符,是有大神异的,你装好了,能保佑你……回头事儿解决了,你得还给太奶奶。
老太太真没打算要回来,她郑重地叮嘱,是怕重孙子不信这个,把符随便丢了。
她的良苦用心还没用错,重孙子确实不信,但是没丢了符,就在钱包里放着。
他住的院子里,有个女孩儿,跟他是同班同学,两人相互挺欣赏的,私下老婆老公相称。
老婆跟老公一样,高考也发挥得不好,她的自尊心还格外强,约他一起自杀。
男孩儿心里还有点侥幸,想着再看一看,能不能走一走关系啥的。
结果今天中午,他家有客人来访,说起了今年的高考,形势不乐观之类的。
就算要花钱,也得狠狠地花一笔好钱。
男孩儿受不了啦,偷偷给女孩儿打个电话,“咱们……上六楼?”
那就上呗,女孩儿早就觉得生不如死了,只希望心爱的人能陪自己一起走。
俩人一个院子的,院里都是低层建筑,最高也就是六层。
两人各自站在自家的楼顶,深深地对望了一阵,纵身而下。
嗵地一声大响,男孩儿落地之后有点懵,哎呦,腿有点疼……不过,就这样吗?
那女孩儿身子朝前,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鲜血从身下洇了出来。
男孩儿站在那里,愣了足足五分钟,才没命地跑向女孩儿。
这是大中午,天气虽然炎热,但是进出的人还是有的,甚至有人亲眼看到,有两个铁球……两个孩子同时落地。
救护车很快就赶过来了,女孩儿家长在关心女儿的同时,黑着脸找上了男孩儿,“你俩怎么回事?”
男孩儿还处于一种懵逼状态,“我俩考得都不好,相约一起跳楼呀。”
女孩儿家长大怒,麻痹的,我家女儿那叫跳楼了,你特么从几楼跳下来的?
男孩儿家长不干了,喂喂,干啥呢,你再跟我儿子呲牙试一试?
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王海峰的大伯一家,比王海峰一家差多了,于是大伯马上给三弟打电话求助。
老王可是听王海峰说过,这个符有什么用,不过他没跟老妈具体说——反正以他的身份,只要给老太太的,绝对都是好东西,老太太肯定会信。
正好王海峰中午回家了,老王看一眼儿子,“这大师的符就是牛呀,别说五楼了,六楼跳下来都没事……大头躲过一劫。”
王教练听得也懵逼了,“握草,他躲过一劫,坑了那女孩儿呀……不行,我得跟大师汇报一声,别又有啥糊糊事儿。”
冯君听完这一系列的故事,他也懵了,“握草,海峰呐,我这本来是一片好心呀。”
他觉得自己冤枉透了,这尼玛……我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出?
他辛辛苦苦画出来的符箓,浪费了一张也就算了,问题是,事情肯定不可能这么结束。
接下来,警方介入调查,那是必然的,王海峰哥俩都赶了过去。
其实事情经过很好调查,有男孩儿主动打给女方的电话记录,也有微信的聊天记录,证明女孩儿也早有自杀的心。
两个孩子在跳楼的前一刻,还给家里人留言了,说儿子(女儿)不孝,就当我们没来过。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女孩儿家长不能容忍,为啥男孩儿就没事呢?
我家姑娘确实有自杀倾向,但是喊她出来上楼顶,负责具体操作的,是你这个小男孩儿。
没错,确实有人看到了,男孩儿也从楼上跳下来了,地面的红砖都被砸坏了,出现一个凹坑,但是——为什么你没事?
女孩儿的亲戚,大部分还是在医院,顾不上跟男孩儿计较,但是这件事……没完!
男孩儿一直处于懵逼状态,他也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至于他太奶奶给他的那张符箓,早就被他丢到了爪哇国。
王海峰和哥哥赶到了,王处长表示,人和人之间,是存在个体差异的,抵抗冲击力的能力,也是不一样的,不是还有跳伞没打开降落伞,掉到地面也没死的吗?
他的话,令女孩儿一方的人勃然大怒,有人甚至公开表示,“你不就是个处长吗?信不信我举报你贪污受贿?”
这些人是真的没办法沟通,王处长其实不怕这些体制外的土豆的威胁,但是任由这样的言论发展,也是不稳定、不和谐的。
所以他和大伯的家人,还是试图心平气和地跟对方沟通。
王海峰则是将小男孩儿拽到了一边,沉声发问,“你太奶奶给了你一张符?”
男孩儿的脑瓜,现在是木的,他愣了好一阵才回答,“啊,是啊,小叔你怎么知道?”
王海峰一伸手,沉着脸发话,“把符给我。”
男孩真的是丧失了思考能力,愣了好一阵,才摸出了钱包,嗫嚅着发话,“太奶奶说,要我还给她的……”
王海峰根本不理他,一把抢过了钱包,从里面翻出了那张符,直接拿走了。
然后他冷笑一声,低声发话,“记住了,以后多孝顺你太奶奶……”
男孩儿其实不笨——这世界上笨人本来就不多,他怔了一怔之后,才惊讶地发问,“小叔,我跳下来没事,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身体好,”王海峰黑着脸发话,“不要想那么多……你还小,不懂的事太多。”
说来也怪,他这个大侄儿天不怕地不怕,就连王教练的哥哥王处长,也不怎么放在他眼里,但是他就最服气这个小叔。
接下来的事情,主要就是救治女孩儿了。
女孩儿跳楼的地方,也是红砖铺地——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没有高层,都是六层楼。
值得一提的是,她落地的地方,红砖之下还铺了一层煤灰渣——这种东西吸水性比较好,几十年前,很多学校操场的跑道,就是用这玩意儿铺设的。
煤灰渣层除了有比较好的吸水性,也有相当的缓冲性,所以女孩儿落地之后,只是双腿骨折,没有出现腿骨插进盆腔的情况……
具体的惨象就不用再提了,总之是很惨,比如说,因为她落地之后向前摔倒,颧骨差点被砸进了颅脑中,鼻梁啥的就不用说了……
救治她的过程中,有一名小护士,曾经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些孩子也真是的,要跳楼就选个高楼,这四五层跳下来,万一没死,不光爹妈受罪,自己也受罪呀……”
王海峰拿到符箓之后,发现符箓上出现了裂纹,心里就明白,这道符是完了。
他心疼啊,真的心疼,但是真没地方讲理去……我要孝敬老爸,怎么就让这熊孩子拿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大伯家里没事,也算……老爸和奶奶应该会松了一口气。
他想烧掉这张符箓,但是转念一想,大师也才学会画这种符,不如让大师看一看,他的画的符箓在使用后,变成了什么样子,也许,会有助于大师的提高?
然而,这张残符继续留在他的手中,显然不是很保险,于是他拨通了徐雷刚的电话。
因为嘎子离开的缘故——确切地说,是三名武修中,修炼最快的家伙不但离开了,还要在老家待一段时间,王海峰和徐雷刚都忍不住放松了一些。
修炼是非常吸引人的,两人也喜欢,但是没日没夜一直练,不但弦绷得太紧,也很枯燥,两人又都是成了家的,总要积攒下一些应酬和事情。
所以徐雷刚现在桃花谷的家中,反正大师说了,一直修炼也不好。
接了王海峰的电话,徐胖子也吓了一跳,心说护符还有这种用法?
然后他马上叮嘱小公举,再三再四地叮嘱,这东西绝对不能给了外人,然后驱车前往事发地,从王海峰手上拿到了残符,又赶回了洛华庄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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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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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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