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明真是害死人,在距离石碑三百米远处,廖家兄弟停了下来,在没有搞清楚对方身份之前,他俩绝对不会贸然进入那片土地——万一是金丹真人的警告呢?
总算还好,山门处也有一些闲人,有的是在里面犯过事儿,被驱逐出来的,有的是做“导购”的——没错,这里现在也有导购了,还有负责介绍工作的。
所以两兄弟停下来,往路边走一走,倒也不是特别的碍眼。
远远跟着的老头见状,心里微微一惊:不会吧?这俩居然是出尘期上人?
他距离他俩很远,差不多有两里地,但是他能估摸出来,对方止步,肯定是因为看到了那七个字——说实话,修仙者看到这七个字的第一眼,很难不生出一些想法。
然后他的心里就提高了警觉:来者真的不善啊,出手就是俩上人。www.
这个时候,他倒不着急动手了,不是怕打不过,他身为出尘八层,又擅长偷袭,如果暴起发难,就算对方还有第三个上人,打不过还是逃得了的。
他现在是想搞清楚,是什么样的势力,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派来了最少两个上人,对付一个区区的出尘一层。
见到那二位走到一边,拿出烟锅开始抽烟,老头也向路边的小树林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捂着胸腹,一副吃坏了肚子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进冯山主的地盘的,他甚至都没有到山门口溜达过——在来之前,松柏峰就得到了一些冯君的消息,知道止戈山有这个规矩。
老头不是怕冯君,而是他来的目的,是表现出松柏峰的善意。
不过他对冯君的了解只能说一般,尤其对冯山主的实力,他不是很清楚,起码不知道冯君曾经一对二杀了两个上人——天通不会对外宣传这件事,薛家也没有求到松柏峰的门路。
所以他会觉得,出尘一层的冯君,估计搞不定两个上人的偷袭。
在树林里蹲了一会儿,他起身之后,捂着肚子往回走了。
而此刻廖家兄弟蹲在那里抽烟,用眼神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廖老二看一眼远处的天通小院:要不咱们去天通,了解一下情况?
他俩对此处真的是两眼一抹黑,正经是跟天通有点渊源,可以进去花点灵石买情报。
廖老大摇摇头,伸出食中二指,中指压在食指上,这是拈银元的手势:你这么一问,万一搞得天通心动了,人家可以拿钱买蛊王呀。
谁能跟天通比钱多?何况这两位前来,也没打算出钱——要是在修仙界的话,没准他们要带些灵石,商量买蛊王的可能,但是在世俗界……没必要的。
廖老二做个手势:没准人家天通已经把蛊王都买走了,使用秘法遮蔽了气息。
两兄弟挤眉弄眼地沟通的时候,冯君正好开着车,向山门驶来。
那天他同意罗书尘检查,而天心台不出所料地一无所获,此后罗上人对他是相当客气。
不客气不行,梁桓虽然身上的蛊虫尽去,但是余毒没有完全清除,虽然这毒性,回了天心台也治得好,但是本着一客不烦二主的想法,就让他在这里接受冯上人的治疗了。
而且他的身体,也需要将养一段时间。
他经历了七八年的蛊虫肆虐,又有连续十次的蛊虫孵化,虽然天心台的滋补手段跟得上,但是毕竟才是个炼气二层的修者,很多大药给他,他也扛不住,还是要慢慢休养才好。
所以天心台的四人在此处又待了几天。
冯君今天出来,就是为他做最后一次检测,如果余毒排除得良好,以后他都不会再关注这个人了,滋补身体的手段,他还不如天心台——起码他没有人家那么多天才地宝。
他的车上坐着的是云布瑶和米芸珊,花花也跟着来了,不过它不坐在车里,而是飞在天上——它是周边唯一有资格在天上飞的炼气期。
飞着飞着,它感觉到有些不对,于是放慢了速度,狐疑地左右看一看。
它是蛊虫,而且还不是简单地开了灵智的那种,所以对于蛊修,它有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感知能力——哪怕对方将气息压制得很好。
廖老大给弟弟做了一个手势,正静待着他的反应,不成想却见到弟弟手里的烟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浑身的灵气一紧,小心翼翼地抬了一下眼皮,却发现弟弟愕然地看着自己身后。
蛊虫能感受到蛊修,蛊修又何尝感受不到蛊虫?更别说廖老二还是出尘期,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他都是实力碾压花花。
廖老大小心翼翼地戒备着,还要掩饰自己的气息,然后才缓缓地回头。
看到两里地之外的花花时,他的眼睛也忍不住一亮,“没……搞错吧?”
虽然离得非常远,不过上人的视力是不需要重复强调的,关键是他感受到了,那是一只异常灵慧的蛊虫,“会是柱国吗?”
柱国是军职,搁在地球界,就是类似于大yuan帅,柱国蛊在蛊虫里,稀有程度仅次于蛊王。
蛊王除了实力超强,关键是气运强大,而柱国的自身实力,可以强大也可以不那么强大,关键是脑子好使——这是能统帅军队的蛊虫,脑子能不好用吗?
说来说去,柱国蛊之所以不能成为蛊王,主要是欠缺了气运,但是柱国的脑瓜,是蛊王也赶不上的。
不过柱国蛊是可以人为制造的,如果有蛊修诚心诚意将自己献祭给蛊虫,而他的蛊虫又足够强大的话,有一定几率进化为柱国蛊。
但是这种行为,很挑战蛊修的三观,在蛊修眼中,蛊虫应该为自己服务,而不是自己为蛊虫服务——主仆颠倒,这算怎么回事?
所以发生这种事的概率不高,而且转化成功率也极低,于是柱国蛊一般都是天生的,在蛊修的心目中,是仅次于蛊王的存在。
事实上,因为蛊虫的聪慧率一般都很低,所以大部分的柱国蛊,不可能用在指挥战场作战上,更多时候,他们是所有蛊修的“本命蛊”的唯一选择。
有一只柱国蛊做本命蛊,蛊修基本上不用考虑自家蛊虫的匹配问题了。
柱国蛊会帮你管理得很好,老实的就拉,不老实的就打,甚至还会在蛊修选取蛊虫的时候,给出有效的建议——这只蛊咱能要,那一只……真的不合适。
当然,一旦遭遇了战斗,柱国蛊也会有效地指挥蛊虫做配合。
其实在很多时候,蛊修在战斗中,自家的蛊虫不要拖后腿,不要弄出一些奇怪的意外情况,就算是帮了主人的忙了——譬如说被对方的蛊虫吓得屁滚尿流之类的。
每一个蛊修,都希望能随心所欲地指使自己所有的蛊虫,如臂使指地作战,但是这真的很难,蛊虫越多越难掌控——现代军队都做不到的事情,区区一个蛊修能做到吗?
但是如果有了柱国蛊……好吧,也未必做得到,可是效果会好很多。
所以廖家兄弟看到花花之后,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要拿下它!
花花对这种危机,是非常敏感的,马上放慢了速度,同时看向廖家兄弟的方向——他俩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又怎么可能挡住它的感知力?
不过遗憾的是,他们现在藏在人群里,花花一眼看过去,那里有二十多个人,实在不能第一时间分辨出威胁来自哪个人。
而廖家兄弟也很明白蛊虫的敏感,最初的惊艳是有点忘形了,但是他们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于是在下一刻,他们更加小心地收束自己的气息,连眼皮都垂了下来,
花花觉得,自己的感知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它现在是在天上飞,冯君是在地上开车跑,虽然车窗不能阻隔他俩的交流,但是两者的视角就不一样,它不能精准地指出自己的怀疑对象。
事实上,它都不能确定,到底该怀疑谁,反正……就是那二十多个人吧。
不过这样的说服力,显然差了一点,而且它心里也清楚,冯君是非常反感它对人类之间的关系指手画脚——冯君甚至认为,如果能保证人类生存的话,所有的蛊虫死光了都无所谓。
于是它最终没有通知冯君,没办法,她还是苗女的时候,就被同族的闺蜜算计过,那一次经历让它明白了一个道理——告状可以,但是一定要告到点儿上,否则自己难免要被动。
它也懒得跟着车飞了,而是直接穿了一条斜线,飞到了天通商盟的院子里。
它知道那个中了蛊毒的家伙就在这里,而在这个院子里,没有谁敢对它出手——哪怕是院子的主人,也很欢迎它,只不过……它不是很喜欢她。
它讨厌她眼中那种贪婪的目光。
冯君在车里懵然不觉,开着车抵达了天通的小院之后,下车带着两女走进了院子,正是出尘上人的排场……
而在他身后一里地之外,廖家兄弟相互交换一个目光。
廖老大:要不……先把这只蝴蝶劫了?
廖老二皱一皱:会打草惊蛇吧?你要知道,这里的山主可能是金丹真人。
廖老大无奈地撇一撇嘴:这次任务,还真是意外连连……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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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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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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