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还真没意外,对方能说出“白川木”三个字。
人家既然知道“海外游子会”,白川木又是这个组织的人,还跟庄帅有接触,年前失踪到现在,都有一个月了,被人发现是很正常的。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稳稳地摇摇头,“这个名字……没听人提起过,我这人说话负责。”
他确实没听人提起过,他听人提起的是“白牧”,“白川木”还是他从手机上查到的,是他最先说出来的,当然就不是“听人提起过”。
安保狐疑地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喻老见状,慢吞吞地发问,“这个白川木,怎么啦?跟白川义则有什么关系?”
“跟白川义则有没有关系……这个不太清楚,”安保尴尬地回答,“不过这个白川木,失踪已经三十多天了,失踪之前,他跟庄帅曾经有过接触。”
其实他还有一些未经证实的消息,不过这些消息,不合适在眼下说——不但会惹恼冯君,一旦说得不对,也会令老首zhang陷入被动。
可是喻老是什么人?别看脑梗了,比一般人还明白——关键是这种事见多了,闭着眼睛都能猜个差不离,他斜睥冯君一眼,“被你干掉了吧?”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不是,我想让一个人死于非命,手段多得是。”
他这话真不是胡说,反正白川木不是死在他手里的,丫是自杀的。
“哼,”喻老轻哼一声,非常武断地表示,“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
这也属于自由心证,不过老一辈的人,什么魑魅魍魉没有见过?冤枉人的时候肯定有,但是绝对不多。
冯君突击了解过喻老,知道这也不是善碴,亲手杀的人接近三位数,而且有不少都是内部锄奸,不是战场上杀死的,亲密战友亲自下手。
所以对老头来说,生生死死真的是很平常的事情,该死的……那就去死吧,不该死的,他会对这些熟人很和蔼。
所以冯君不跟他争,因为他能猜到,老头也不在乎他杀了这个家伙——这是该死的人。
他只是笑一笑,“齐伍魁的钱什么时候拿来?”
“想转移话题?”喻老不无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虚了吧?还是要挟?”
“我心虚个什么?”冯君笑了起来,“我最近打算出一趟远门,如果他想治,就快点交钱,我强调一点……我不会特地等他的。”
安保闻言眼珠一转,心说这是迫不及待要出去报复了?
所以他看一眼喻老,试探着发话,“冯大师,您就算出去,也不用这么高调吧?”
喻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出声发话,“打算什么时候走……能等一等吗?”
“能等一等,”冯君微微颔首,“不过……三天吧,我出去也不是为了报复什么的,我的业务很多的。”
“那行吧,”喻老倒是拿主意的人,点头很干脆地发话,“就是三天。”
冯君又给他喂服了半颗锻体丹——喻老的底子还是相当不错的,现在连半颗锻体丹都扛得住,简直能赶得上普通老年人了。
效果也是很好的,一个小时之后,喻老就又进了前楼的浴室,“你说……吃这么多药了,怎么身上还是这么脏,好像洗不完的样子?”
“这是在排毒,”经过这些日子的熏陶,保健医生已经成为了冯君的迷弟,心里的诸多不满早就不翼而飞了,“老首zhang,您那脑梗,都是身体里积攒的污垢太多导致的。”
喻老不满意地哼一声,“你直接说我老头子够脏就行了。”
过了一阵,他又说一声,“让老四说一声,齐伍魁的钱赶紧交过来,要不我就不管了。”
保健医生没资格就这件事发表意见,只是老实地出去转述了。
不多时,喻志远的电话打了进来,“老爸,五个亿,三天之内?”
“我倒是想让缓一年呢,”喻老没好气地回答,“你就问她,她老公的命,值不值五个亿。”
挂了电话之后,他不无自嘲地笑一笑,“唉,老了啊,谁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想当初,他在整个喻家,还不是一言九鼎?现在虽然没有谁敢质疑他,但是随着一天一天的老去,说话终究是不如以前管用了。
不过大致来说,这还算是吐槽,他只是不那么令人觳觫了而已,一句话说出去,当天晚上,喻志远就给杨玉欣去了电话。
齐伍魁那边真是一下凑不出五个亿来,三天时间有可能凑到,但是会非常辛苦,响动也大,所以喻志远问一问杨玉欣,直接转账到你控制的公司成不成。
他不知道冯君借了杨主任的钱,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她和冯大师关系不错,这些账目往来,没准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杨玉欣没有当即答应他,因为她并不知道,冯君是个什么意思。
冯君听说之后,表示完全可以接受,他欠杨玉欣大概七个亿出头的模样——主要是朝阳那边的花销,一直都是杨主任垫付的,当时是他钱不就手,现在如果有钱还不还,就过分了。
还是那句话,他要钱没什么用处,小钱或者需要一点,大钱的话,可以直接拿黄金顶账。
喻志远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就接到了杨玉欣的电话,表示可以办理,他再次挂掉电话之后,皱着眉头嘟囔一句,“这种小事情,她也要看冯君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事情商量妥当之后,第二天杨玉欣就收到了钱,当天下午,齐伍魁就被一辆豪华大巴送到了洛华。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点小纠纷,齐伍魁的妻子坚持要请冯君去省人民医院,她认为老公已经病入膏肓,经不起任何的移动了,“我们要出院的话,医院要让我们签免责协议。”
冯君的态度却是很坚决,他通过杨玉欣的口宣布,“不来可以,我退钱。”
大巴车进洛华,依旧折腾了一下,不过喻老亲自出面了,“别胡闹,看不到我的安保都被挡在门外?”
大巴车是被高强开进庄园的,但是齐伍魁的妻子说成什么也要跟进来,冯君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一次,大巴并没有开到一号泵的亭子就停下,而是直接开到了别墅院里。
然后冯君让所有人都下车,包括齐伍魁的妻子,她怒问为什么,但是冯君没有回答的意思,最后还是喻轻竹把她劝到了一边。
下一刻,安保又指着远方叫了一声,却是一只雪白的蝴蝶,抱着一个艾派的飞了过来。
令冯君哭笑不得的是,这货今天又作怪,两只触角上,居然穿着一个白色的小帽子,帽子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红色的十字。
真的就是“穿”在触角上,小帽子被戳了两个窟窿,但是也没有落到头上,否则就可能遮住眼睛了,看起来像是一个“H”的形状。
齐伍魁的妻子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她只当自己心力交瘁,出现了幻觉,于是揉一揉眼睛,又仔细看一看,然后惊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喻老他们也被惊得不轻,虽然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但是他们的活动范围,一直被限制在小院里,不可能接触得到花花。
总算还好,他们此前听过一嘴,关于这个庄园里有抱着艾派的的蝴蝶,而且冯君也承认了,所以震撼归震撼,倒不至于惊吓得晕过去。
冯君没好气地传过去一段意念,“你这是干什么?”
“治病啊,”花花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不是说了,这些人不会传播超凡力量的消息吗?那我肯定要整一身行头了。”
冯君确实跟喻老谈论过这个问题——事实上是喻老主动告诉他的,老头希望他能多介绍一些修炼的知识,并且保证不会传出去,并且给出了充分的理由。
但是冯君真就是那么固执,他认为没必要说,就不打算说,反而是告诫对方——“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喻老你不这么认为吗?知道得太多,徒增烦恼。”
所以冯君今天不怕公然召花花过来,但是它这个做派,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你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一只妖精吗?”
花花不以为然地回答,“就算是妖精,我也是一只救死扶伤的好妖精,我要改变人们的成见……是到了为善良的妖精们正名的时候了。”
“你的心思还真大啊,”冯君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花花上车之后,冯君直接关掉了车门,车内录像更是早就关闭了,然后他看向大家,“走,一起进屋喝会儿茶?”
保健医生指一指大巴车,不可置信地发话,“大师,这是……蝴蝶治病?”
冯君也知道,这家伙现在成了自己的迷弟,所以笑着看他一眼,“是不是有点惭愧?蝴蝶比你还能干?我跟你说,这样的蝴蝶,全世界你找不出第二只来。”
“肯定没有第二只,”保健医生失魂落魄地点点头,“这一只的出现,都是不应该的。”
冷不丁地,喻轻竹出声发问,“强哥,这只蝴蝶,是不是也修炼过?”
她死活看不惯冯君,倒是因为夏晓雨的关系,跟高强还能说几句话,不过夏晓雨来洛华,纯粹是为了陪她,晚上不会留宿,白天也不是天天都能来,像今天就没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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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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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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