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灵植道的长老颐玦真仙。
她一脸无奈地看着窦德,“有人侵害太虚门的利益,你该打该杀都好……怎么能这样?”
她学了一下窦德刚才的表情——不是很像,但也有一分意思。
然后她的脸就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窦德听到这话有点懵,你这是……帮着太虚门说话吗?“敢问仙人怎么称呼?”
颐玦真仙冷着脸一声不吭,倒是赤脚大汉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没眼色,怎么也是太虚弟子,竟然连你们太虚出来的颐玦真仙都不认识了?”
“颐玦真仙?”窦德这是彻底地惊讶了,然后忙不迭地一拱手,“见过师叔……师侄、师侄其生也晚,不曾见过师叔,但是师叔的大名……”
“不用叫我师叔,”颐玦真仙一摆手,冷冷地发话,“我已然离开太虚,现在是灵植道的长老,你无须考虑我的面子。”
她的话是这么说的,但若不是因为这层关系,守中真仙犯得着请她这元婴高阶前来屹遥?要知道,颐玦真仙是灵植道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
那么,颐玦作为太虚门的天才弟子,为何会转投灵植道呢?这要从天琴位面的架构说起。
太详细的不用说,天琴社会的基础架构是家族,主要势力是七门,七门之外还有十八道。
十八道的诞生,本身就是七门之间相互妥协的产物,因为没有这个机构的话,七门为了争夺修炼资源,会相互厮杀得非常惨烈。
大家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持续,商议一下,根据修者们的兴趣和爱好,以及管理天琴的各种需求,组建了一个十八道的机构。
最初十八道的成立,大部分成员就都来自于七门,来自于家族的反倒是少数,到得后来,十八道自己培养的弟子慢慢成长起来,身上七门的色彩才逐渐淡去。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约定,十八道和七门之间的修者,是可以流动的,大部分修者会从一而终,但是也有修者修炼一段时间之后,觉得这一门不太适合自己,愿意转投它门。
七门之间相互转投的概率,基本为零,就算有人能硬着头皮转投过去,在对面可能受到歧视不说,还有卧底的嫌疑,但是十八道和七门之间转投,基本上毫无影响。
当然,这转投也有转投的规矩,不是说转投就能转投,大致来说是三种可能:才完成抱丹的、才凝婴的、刚刚晋阶元婴中阶的。
为什么这么设置?暂且不提,关键是下界被接引上来的新晋元婴,也可以享受这种待遇。
就拿素淼打比方,她在昆浩属于太清派,算是太虚门的下派,但是到达天琴之后,她如果一定要选择加入青莲门的话,太虚门也不能拦着,而青莲门也不会对她有太多歧视。
所以下界修者被接引到上界的时候,本身就是一次相当难得的改换门庭的机会。
冯君听说相关规矩之后,都忍不住咋舌:怎么有一种浓浓的华夏初中中考的既视感?
他的吐槽还真的没错,一般来说,下派有发展潜力的修者,上门一定会尽力拉拢。
比如说一个三百岁凝婴的修者,上门绝对不会放你离开,你若执意离开,那就一定要耐心解释清楚,自己是怎么考虑的。
若是你态度不是很好,转投的也不是十八道,而是选择了其他上门,那就不排除出意外的可能——这种例子真的太多了。
当然,如果是七八百岁才凝婴的,转投其他上门就转投吧,本门绝对不会拦着,倒是那要被投靠的上门,会对你做出一些了解,才会考虑接收不接受你。
再打个具体的比方,如果孤月真人侥幸凝婴了,以他八九百岁的高龄,肯定就是差等生了,很可能哪个上门都不会要他。
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会成为上门的客卿,运气不好,就只能找个次生位面组建家族了。
话题转回来,颐玦真仙就是在晋阶元婴四层之后,选择了改投灵植道。
太虚门当然挽留过这个天才弟子,不过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太虚门也知道她一向喜欢灵植,再要阻拦的话,那就是阻了对方的向道之路。
再说什么宗门教派,修仙者最终修的是自身,目标是打破桎梏,问鼎长生!
其实太虚门并没有亏多少,在十八道里,他们也需要有利益代言人,有个熟面孔总比没有强,所以他们是礼送她入灵植道,还对灵植道主说,我们给你送来个天才,你一定要珍惜。
天琴位面就是这么一套运作流程,而颐玦真仙入了灵植道之后,用了两百年左右的时间,就从元婴四层冲到了元婴九层,不愧是一代天骄。
窦德算是比素淼还要天才一些,但是跟颐玦真仙这样的变态不能比,他才进入炼气期的时候,颐玦真仙就离开了太虚门,他能知道的,也仅仅是一代真仙留下的传说。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做出正确的应对,他恭敬地回答,“既然是颐玦师叔当面,该如何处置,还要听师叔的。”
颐玦真仙能端一下架子,但是反复端着也不合适,所以她微微皱一下眉头,“我都说了,让你拿主意,正好也看一下太虚后辈的行事方式……跟我同行的都是灵植道的。”
窦德也不是个瞻前顾后的,听她这么说,马上点头,“既然师叔这么说,那我就放肆了……灵植道视察天琴灵植,随便出入屹遥不算问题,更何况还是被冯道友召来的。”
然后他侧头看向端木怜琴,沉声发话,“怜琴师姐,现在该说一说你的问题了,太虚门下,外院别院本是一家,我接待冯道友,用的还是掌城师兄的名额……”
顿了一顿,他毅然发问,“我很好奇,你和这名真仙对付冯道友,所为何事?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就很难吗?”
端木怜琴见他们把话说开,更关键的是,那名女真仙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颐玦,她实在没了侥幸的心理,只能叹一口气,“有些事情干碍太大,我不能跟你说……抱歉了,窦师弟。”
“干碍甚大?”窦德侧头看一眼自家的道侣,她可也是太虚别院的。
“什么事能比太虚门的事还大?”涂红衣的眉头微微一皱,此前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而且她本身也不是一个很关注形势的人,天生就不喜欢,所以没在意这些。
她顿了一顿,终于想起点什么来,“那就是家族了……等等,你姓端木?跟端木正鸿是什么关系?”
端木怜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已经被冯君叫穿了身份,再回避也没什么意义了,“我算端木家的旁支,不过早就嫁人了。”
“哦,”涂红衣点点头,侧头看向窦德,“有传言说,陌燃师兄不来的话,很可能是端木正鸿掌城……他俩之间好像有点问题。”
她对这些情报并不关心,但终究是在屹遥待得久,自身又是别院的,比窦德知道的多一点。
“开什么玩笑,”窦德冷笑一声,他修为进境快,但是平时很少考虑这些东西,忍不住回嘴,“东城建起来几万年了,什么时候出现过别院掌城?”
冯君听到这里,大概明白自己的对手了,于是出声插话,“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估计那程水边,跟端木正鸿脱不了干系。”
“咦?”涂红衣后知后觉地咦了一声,“别说,我好像听谁说过,程水边……对了,他俩关系确实不错,程水边的好多典册,都寄放在端木正鸿那里。”
她说得开心,窦德的脸却黑了下来,“就是说……杜天玺的死,可能是端木正鸿所为?”
然后他看向端木怜琴,“所以你要杀冯君,是因为他帮陌燃师兄推演了杀人凶手?”
端木怜琴无言以对,只能耷拉下眼皮。
“哈哈,”赤脚大汉却是放声笑了起来,他抬手一指窦德,“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从来不知道,太虚门下竟然有如此蠢笨的弟子!”
窦德臊得满脸通红,却还没办法反驳,不是胆小,而是人家说得没错。
就在这时,颐玦真仙冷哼一声,“太虚弟子是否愚笨……跟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无关,”赤脚大汉笑嘻嘻地回答,一点都不生气,“我只是有点感慨,像他这种只知道修炼的蠢货……真的是不多了。”
颐玦真仙一开始没在意这话,可是品了一品,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无心中看了冯君一眼,却发现他似乎……憋笑憋得很辛苦?
下一刻,她勃然大怒,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你是在笑话我吗?”
“不敢,”赤脚大汉一闪身,就到了百里之外,他苦笑着一拱手,“长老,我是无心的!”
颐玦真仙懒得理他,而窦德也陷入了苦恼中,“为今之计,我该怎么处理?”
守中真仙淡淡地发话,“处理什么?你当没看到就是了,敢对我接引来的人出手……”www.
他一伸手,就将端木怜琴束缚住,轻描淡写地表示,“冯山主,这人也交给你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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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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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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