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家所料,程水边还真的玩不起魅魔,他手上的魅魔,是端木正鸿借给他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没人知道程水边手上多了一只魅魔。
然后程水边就按照端木正鸿的意思,跟杜天玺炫耀了一下魅魔,说是自己跟别人打的。
果不其然,杜天玺想要买下这只魅魔——他修炼的功法,最需要类似的辅助。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程水边不想卖,杜天玺硬要买,两人协商了好一阵,最后程水边终于是忍痛割爱。
但是杜天玺没那么多灵石,这很正常,一只可能晋阶元婴的魅魔,其价值根本不能用灵石衡量,如果不是两人交情不错,他没有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
所以就只能分期付款了——天琴位面没有这个说法,但是先货后款总是有的。
不过杜天玺提出来一个要求:既然你没有付了全款,你就不能对外宣传——打天魔肯定不是我一个人能打的,你炫耀自己买了魅魔,我却拿不出灵石给朋友们分,我还做不做人了?
杜天玺觉得这要求太合理了,他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得了魅魔,否则有他扛不住的人前来强买强卖,他该如何是好?
所以,就连陌燃真人都不知道,杜天玺真的买了一只魅魔。
接下来的事,就更不用说了,魅魔反噬了杜天玺,程水边悄悄溜进去杀人。
不过在交待这个问题的时候,程水边始终强调自己是冤枉的,他说魅魔根本不是他能实际控制的,而是端木正鸿控制的——甚至不排除端木故柱出手的可能。
想他一个小小的金丹期,能炼化魅魔都可以炫耀了,怎么可能操纵魅魔反噬?
按说他是没胆子点端木故柱的名字的,但是对方已经被带走了,那点名也就点了。
至于说以后可能的报复?那真是顾不得想了,面前的金丹人头告诉他,不老实交代的话,连今天都可能活不过去,还说什么以后?
不得不承认,他干脆的一跪,给了别人太多的警示——原来端木家也可以这么脆弱。
陌燃真人沉吟一下,忍不住好奇地发问,“你这么直接承认,有什么需求吗?”
他认为修者被处死,是非常耻辱的事情,就算不拼尽全力而亡,也该尽力反抗才对——在他的字典里,可是没有“屈服”二字。
“如果可能,当然希望是不死,”程水边非常干脆地回答,“我希望能到位面争杀的战场,用战功洗脱我的罪名。”
“你想多了,”陌燃真人直接拒绝了对方,“敢栽赃陷害我,你不死……我会成为笑柄。”
程水边撇一撇嘴,倒也没觉得意外,“那我希望能多活几天,多吃几顿好的。”
“这个可以满足你,”陌燃真人点点头,“另外,如果你肯在中央城作证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程水边愣了一愣人,然后笑了起来,“我对他们真的很无所谓,包括我的子孙,你想杀就杀……作证当然可以,至于要求,安排几个坤修给我好了。”
“你还真是自私啊,”熊家的一名真人忍不住了,“家人都不放在眼里?”
程水边有气无力地笑一笑,“修者不该这样吗?所以我才是最合适入太虚门的人,斩情断性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
反正这个人的回答,挺毁人三观的,不过对陌燃真人来说,只要对方答应作证,那就一切好办,相对于扳倒端木故柱,酒菜和女修算多大点事?
接下来的审讯,也很顺利,因为大致详情都已经清楚了,问询起来非常方便,甚至有端木家的修者试图抵抗的时候,旁听的公冶家修者都忍不住点一下,“别人都已经说了。”
到了傍晚,案子的脉络就相当清晰了,唯一没有过审的,也就是端木故柱了。
根据他人的交待,端木老祖介入这点事不算深,知情是肯定的,但他有意培养端木正鸿的能力,没有事事过问,甚至那被杀的问道真仙,其实也是家族安排给端木正鸿的护道者。
唯一搞不清楚的是,对魅魔进行等级压制,是不是出自他手。
按照现在的审讯结果,对端木家肯定是不利的,相应的惩罚也必须有,但是具体到端木故柱本人,如果没有其他的指控……还真的是罪不至死。
管教不严、纵容族人行凶、目无上门弟子……这都可以罗列出来,不过非常遗憾,种种罪名加起来,都不足以判处一名真仙死刑。www.
当然,不管最后该怎么处理端木故柱,都不是陌燃真人能够决定的,事实上他连审问的权力都没有——真仙不容轻侮,这事要交到中央城去处理。
今天的天色已晚,通知中央城,怎么也要到了明天,陌燃真人打算摆一场酒,宴请灵植道的一干真仙,以及冯君一行人。
结果是刘兴宇抢了他的活儿,在镇守长老的宅院里,邀请大家喝酒。
不过颐玦真仙在酒桌上不怎么说话,气氛多少有点尴尬,直到最后她才说了一句,“有了破妄银梭,你尽快晋阶元婴中阶,入上院估计问题就不大了。”
刘兴宇还真不知道这个说法,问了两句,就见有人在院门口招手,却是陌燃真人的伴当。
陌燃真人起身走过去,不多时又匆匆回来,脸色有点不好看。
其他人没有在意,但是曲涧磊发现了,于是沉声发话,“陌燃道友,有什么事情吗?”
陌燃真人轻叹一声,“中央城那边已经知道了此事,有人说我出手太狠,对兴宇真仙也多有微词……这端木家的反应,不是一般地快呀。”
曲涧磊闻言先是一怔,然后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他可以找人,难道你不能找人?师门里你没有长辈吗?”
陌燃真人苦笑一声,“问题是这一战我赢了,须知得意不可再往,人家说了,连端木正鸿都逼死了……还借助了外人之力。”
“你赢了吗?”曲涧磊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我们小地方来的,也没啥眼力,请恕我直言……你要这么想的话,就等着端木家的报复吧,我看那个真仙对你怨气很重。”
然后他又瞥刘兴宇一眼,“被一个元婴中阶惦记上,修炼都未必能全力了。”
“你看我也没用,”兴宇真仙很坦荡地回答,“颐玦师姐知道,我只是客卿,而且只算是东城的镇守长老,做主的是陌燃真人……我并没有审讯端木故柱的权力。”
很难得地,颐玦真仙出声了,“你想尽快进阶,还是努力排除一些干扰的好。”
“多谢师姐提醒,”刘兴宇抬手一拱,然后就苦笑了起来,“我何尝不知道该排除干扰?怎奈我的情况特殊,若是要破局,恐怕还得陌燃真人的师尊出面。”
“等一会儿我联系一下吧,”明然真人有气无力地发话,明显是对这个建议不怎么抱希望——如果他师尊真是喜欢随便伸手的人,他又何至于被端木家逼成这样?
看到大家兴致都不高,他又勉力笑一笑,“不过不管怎么说,师尊跟中央城打个招呼,严惩一下端木真仙,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兴宇的眉头,不引人注目地皱一皱,“你师尊不能赶到中央城,参与审讯吗?”
“那怎么可能?”陌燃真人笑着摇摇头,“我师尊可远不止我一个弟子。”
冯君猛地抬起头,出声发话,“端木故柱对你俩的恨意极深。”
陌燃真人闻言,又沉思了起来,他对冯君的推演能力,是真的心服口服。
半天之后,他才冷哼一声,“那等过了这段时间,我花高价找人,整死这老匹夫……”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一看刘兴宇,“兴宇真仙,还望你襄助一二,这是咱俩共同的敌人。”
刘兴宇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除恶务尽,我不想让他毁了我入上院的机会。”
他不知道颐玦真仙为什么确定,自己进阶元婴中阶就能入上院,但是她既然这么说了,肯定就不会骗自己,他做了边缘人两百多年,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其实他若是想晋阶元婴四层,早些日子就能做到,但是他想不出,尽快晋阶元婴四层,能有多大的好处——提升修为肯定是赶早不赶晚,可元婴四层那就是中阶了啊。
换了陌燃真人……换了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会选择努力晋阶,但是刘兴宇不一样,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客卿,能镇守东城还是因为他的战力,但是东城的实际负责人是明然真人。
没错,就是战力的问题,他元婴初阶可以镇守东城,晋阶元婴中阶之后……谁知道他会派到什么地方去,万一是战场呢?
刘兴宇其实是个非常稳的人——说苟也行,他倒不是怕战斗,而是……没有杀手锏呀。
刚刚元婴中阶,要啥没啥,连灵石都缺的主儿,上战场就有点……对自己不负责任了。
所以他就拖拖拉拉地修炼,主要是强攻破妄银梭,目前修炼成功了,他觉得可以莽一波了,正好这个时候,颐玦师姐给他提建议了,他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破坏自己的机缘。
他的话刚说完,冯君直接出声了,“现在杀了不就完了?留着他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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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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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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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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