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质问?冯君听得也有点头皮发麻,你这是抓住了我的什么痛脚?
他一直自命讲究人,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也只是个讲究人,而不是干净人。
冯君做的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多——起码肯定比不上曲涧磊,但是也绝对不会很少。
他也想既讲究又干净,但是这不可能,他能聊以**的理由是:我做那些不干净的事情,也只是为了念头通达,而不是存心要害人。
这个理由是发自内心的,所以他也能坦然地面对自己的不干净:我只是没有实力干净。
但是元浮真仙说,要质问他一些事情,他就有点心虚。
不过退让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点点头,“没问题,我做错了什么,真仙只管下问,但是没有做错的事情,我就未必要回答了……我只接受质问,并不提供帮助。”
说到底,他还是认为,对方是想求助于自己,否则的话,没道理先是一个金丹八层的侍女道歉,紧跟着元婴真仙也检讨了自身的不是,还拿出了贺礼。
对待犯了错误的真人,真仙会如此委屈自己吗?他又不是出窍大佬的私生子。
元浮真仙听到这个回答,脸上却是有点怪异:这小子还真是又臭又硬呀。
不过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他只能冷着脸轻哼一声,“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虽然来自五柱界,但是我的家族出身于空启界……我姓封!”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缓缓点头,“你继续,不知道你要质问我什么?”
其实他已经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找过来,严格来说,这也是他做过的不干净的事儿之一,但他还真不相信,对方能找到自己的漏洞。
元浮真仙死死地盯着他,甚至神魂都锁定着他,显然是要从中发现什么不妥。
对于他这种行为,别说冯君了,别人都不好指责什么——元婴真仙没头没脑闯入私宅,这是一种性质,元婴真仙调查一件事情,那是另一种性质。
因为锁定着冯君浑身的细微变化,元浮真仙阴阴一笑,“你的情绪有点波动,我很好奇……刚才不肯配合,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配合?”
出乎他意料的是,冯君居然很不客气地一摆手,“有话你就问,我在配合你的质问,至于说情绪波动,这很正常……空启界,还是姓封,应该是封毅书的长辈吧?”
顿了一顿之后,他继续发话,“我见过封毅书,自问相关推演也没有问题。”
然后他的眼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青罡别院,“断刃执掌……麻烦你出来解释一下?”
白砾滩现在一共五个执掌,刚才四个台的执掌都到了,只是差了青罡派的执掌。
人影一闪,断刃执掌出现了,他苦笑着拱一拱手,“见过元浮真仙……当时我也见证了冯山主的推演过程,真的是并无异样,我也跟您解释过了。”
方才他就应该出去的,但是发现来的是元浮真仙,他没办法出去——万一被冯君误会,这是自己引来找麻烦的,他可到哪儿说理去?
可现在被人点名了,他不出来也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了。
元浮真仙看他说得坦荡,情知自己也无法罗织罪名了,但是真仙之威,还是可以发作一下的,于是脸一沉,“冯小友,你收了我家小辈的推演费用,却没有给出结果来……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呢?”冯君头一侧,讶异地看着他,“药医不死病,佛渡……我推演不出结果来,那应该怎么办,退他灵石吗?”
“怎么可能?”孤月真人冷笑一声,因为冯君在怼真仙,周边围了太多的吃瓜群众,虽然大家都不是真仙,可是这些大势力,谁身后还没有个把真仙?
孤月真人本来也未必要出头,但是这真仙跟青罡有关系,断刃执掌又是唯唯诺诺的,他要是不出来怼一波,那真的是枉为太清的真人了,“推演这事儿……本来就是赌运气的。”
元浮真仙斜睥他一眼,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但是发现这货是个金丹巅峰,就存了杀鸡儆猴的想法,“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启禀真仙,我是太清太上长老,”孤月真人并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我特别好欺负的,你只管冲我来就好。”
太清太上长老……元浮真仙也是无语了,青罡派跟太清派斗得很厉害,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是两家上门的矛盾,真没有那么大。
太虚门和元罡门,客观上是存在竞争的,但是在天琴位面,两家的关系还真没有那么糟糕,事实上在某种程度上,两家还是盟友——都是注重元炁的宗门。
只不过,两家因为理念相同,反倒是导致几个下界的下派,彼此之间势同水火。
所以对于孤月真人的“挑衅”,他也只能容忍了,所以他点点头,“你有胆。”
“我别的都没有,就是只有胆,”孤月真人根本不在意他,真仙又怎么样?身为修者,天道都敢挑战,何况区区一个真仙?“我真的特别好欺负的。”
元浮真仙知道,这是碰上杠精了,也懒得理他,只是看向冯君,“我并不是想以势压人,也不说那些推演费用了,就是想知道,能不能再帮我封家子弟推演一番……助他凝婴?”
“再产生什么费用,都由我来支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
“你不用说了,”冯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傲然地发话,“我已经推演过了,灵石我也挣了,我就说一句……封毅书无可救药了,他注定不能凝婴,这灵石我不会退!”
元浮真仙闻言大怒,就算他一开始的态度有点问题,但是他真是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来的——如果不是这样,他又何必以真仙之尊,跑到下界来?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那为什么我会觉得,封毅书不能凝婴,里面有点问题呢?”
冯君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一直被对方的神魂锁定,眼下对方甚至又释放出了一丝丝威压,想要动摇自己的心境。
他不知道自家心里微妙的变化,能被对方捕捉住多少,但是仅仅靠着气势就想压服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他淡淡地一笑,“有什么问题,真仙你得去问封毅书……”
然后他提高了一点声音,明显是有点激动,“空启位面的修者,来了昆浩凝婴,这种操作我已经不是很懂了,现在问我这个昆浩人,里面出了什么问题,这是我应该知道的?”
旁边围观的人一听,纷纷小声嘀咕了起来,很多真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高考移民这种事,能出现在地球的华夏,自然也就能出现在其他位面,大多数真人对这种事心知肚明,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太过计较。
但是普通修者对这种事,就相当在意了,封毅书能一路修炼到金丹巅峰,消耗的资源不问可知,他占用了本来该是昆浩人的资源。
青罡大多数弟子对此也有所耳闻,不过有执掌支持,封家又是元婴家族,很多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再加上派里也表示,说封毅书也为青罡捐献出了不少资源,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青罡派之外的修者就不答应了——你想凝婴,那需要海量的天地灵气,这都是我昆浩的财富,为什么要便宜了你这个来自空启的?
金丹真人对此的反应还不算大——到了他们这样的修为,不公平的事情见得太多了,封家这么做虽然是违规的,但也是暗戳戳地操作,介于可计较也可不计较的范畴。
但是出尘上人们——尤其是太清的上人们,作为青罡的死对头,先聒噪了起来。
然后就有人纷纷附和,觉得封家行事未免太过霸道——没人追究你家高考移民,你已经可以偷笑了,现在居然来质问冯君,真觉得我昆浩的修者可欺吗?
元浮真仙闻言也是一怔,他当然也知道,此事不宜声张,但是类似事情一直属于灰色地带,不合规矩,但是操作不太过分的话,上门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他自己都没有太在意此事,面对冯君的时候,也是非常直接地自报了家门——身为元婴真仙,有这点小特权,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当冯君点明了此事,再看一看周围激愤的人群,元浮真仙知道,这件事不好再追究下去了——自己终究是忽略了一些东西,而此刻的白砾滩,来自大势力的低阶修者也太多了。
不过真仙终究是不可辱的,元浮真仙可以搁置封毅书的事情,可是对于故意挑起事端的冯君,他不会轻易地放过。
他释放出了淡淡的元婴威压,“那些因果与我无关,我也不太了解,现在我就想问一句,为何说起此事,你会有强烈的神魂波动……你到底做了什么?”
“真仙这么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冯君淡淡地回答,“空启位面的修者,来昆浩凝婴,原本就是对我昆浩的掠夺,我还被刁难,难道连愤怒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元浮真仙冷笑一声,就想要出手了,“真是巧舌如簧,看来今天我……”
“你今天什么也做不了,”一名金丹九层的真人排开众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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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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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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