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做事很有节操,虽然很想继续看李只身抱丹,但是既然收了顾问费,就要拿钱办事。
澹台深勉抱丹之处也不远,距离太清别院直线距离不到一百里,转瞬即到。
冯君甚至都没有走到近前,在距离洞府不到二十里左右,就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因为这种感觉,他索性来到了距离抱丹处两里地左右,摸出手机之后划拉一下,然后很快地摇摇头,“完了,抱丹几率掉到半成以下了,通知他的家人尽快前来,送他一程吧。”
“你!”一名真人闻言,勃然大怒,“这时候还有心思说风凉话?”
冯君闻言怔了一怔,然后才摇摇头,“送他一程算风凉话吗?抱歉,这个我并不太清楚……在我的师门,这是对离开者最后的关心。”
“好的,各家规矩不同,”另一名真人出声劝解,事实上他也清楚,不同的势力之中可能存在不同的礼节,送人一程的说法听起来有点调侃,但仔细琢磨一下,也隐约有些道理。
当然,这些都是枝节末梢,他最关心的是,“不能再挽救一下了吗?我们有炉鼎苗子!”
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回答,“没用的,药医不死病,必死的病救不过来……当然,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把苗子带过来匹配一下。”
前一名真人马上就带了四个炉鼎苗子过来,果不其然,“一成八……但是数字在下降。”
数字下降听起来不严重,可澹台深勉还没有成功结丹,在这个过程中持续下降的话……
另一位真人沉吟半天,才叹口气,“难道真的就……必死无疑了吗?”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讶异地回答,“当然可以不死。”
两名真人闻言,齐齐侧头看过来,眼睛也是一亮,“可以不死吗?”
“当然,”冯君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停止抱丹不就完了?”
“停止抱丹……可以说停就停?”前一名真人并不相信,“就算不走火入魔,整个人也会被废掉的吧?”
冯君摇摇头,“曲涧磊就是二次抱丹,而且有我在,制止他抱丹并不难,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同意那么做吗?”
“你能制止他继续抱丹?”另一名真人脸色又是一变,“真的吗?”
冯君懒得正面回答这问题,而是选择了一个细节,“阻止他抱丹,也需要使用炉鼎苗子。”
“那就阻止吧,”这名真人还是很有决断的,“还能再活个一百来岁,总比当场亡故好。”
打断抱丹过程,也是需要相当技巧的,总算是有冯君在,他一步步地指挥,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将抱丹状态逆转,同时激发炉鼎苗子。
又过半天,都已经过了中午,终于有苗子迈入蜕凡,不多时洞府里传出一声大喊,“人呢,这是发生了什么?”
“可以临时阻断地脉了,”冯君淡淡地表示,“这里没我的事情了,要走了。”
“还请冯山主稍等,”一名真人抬手一拱,“深勉估计会非常沮丧,希望您跟他解释一二。”
“解释的话,要加灵石,”冯君面无表情地表示,“原本我只想就这么离开。”
他是收了三千顾问费,这个是不可能退的,按说他又把人从必死的路上拉回来,再收一点也是正常,不过考虑到对方是抱丹失败,心情不会很好,他不想火上浇油,全当做好事了。
澹台深勉从洞府里出来的时候,他一脸的不忿,直着嗓子大喊,“这是谁害我?”
澹台家两名真人上去相劝,奈何根本劝不住,想一想就知道,他马上四百岁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抱丹感觉,又使用了大量的天材地宝,抱丹抱到一半被打断,不抓狂才怪。
一名真人强行解释了两句,但是状若疯狂的澹台深勉根本不听他的,“我不知道抱丹可能死吗?死就死了,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这位悻悻地叹口气,“早就知道,你三十七支心怀怨恨……冯山主,麻烦你解说一二。”
澹台深勉侧过头来,梗着脖子,恶狠狠地瞪着冯君。
“我先声明一点,”冯君缓缓地发话,“我不姓澹台,如果你敢对我这个真人不敬……我必杀之,听明白了吗?”
澹台深勉脸色变幻几下,他虽然是气急攻心,但是心里还真的明白,自己敢挑衅的话,冯君真的敢杀人——不敬上位者的理由,澹台家都没法找后账。
他冷哼一声,强压着怒火发话,“那你说吧。”
冯君闻言笑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蝼蚁,你再哼一声试一试?”
“呃,”澹台深勉顿时噎住了,他四下看一看,这确实是在澹台家的土地上。
但是对方这么说,还是当着自家的两名真人,实在是够猖狂了,然而……他还真的不敢再哼了,他固然是火气上头,但终究是近四百岁的人了,当然不会那么不懂事。
他想一想之后,抬手一拱,“我因为抱丹中止,情绪失常,失礼之处,还望真人海涵。”
冯君一摆手,很无所谓地回答,“记住,没有下一次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正是这种态度,越发地刺激了澹台深勉——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冯君还真的看不起他,他简单地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最终决定终止你抱丹的,是你澹台家的真人,跟我无关,我只是说出了最后结果,并建议你的家人来送你最后一程。”
“送我最后一程?”澹台深勉听到如此清丽脱俗的说法,一时间都顾不得生气了,他恍惚了一阵,品出了其中的味道,整个人的愤怒值急剧下降。
家人来送自己一程,这不是个好建议,修者就应该孤傲地前行,或者孤傲地死去,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整个三十七支,只有自己一个出尘巅峰撑大梁了。
一旦自己死了,三十七支争夺资源的能力又要少一点。
澹台家族内部相对公平,但不是绝对公平,家族甚至鼓励适度的内部竞争,只要别闹出大事就好——澹台家族大多时候在秘境里修行,一团和气的家族中,培养不出来悍勇之气。
这个理由听起来不算错,但是一旦允许内部竞争,哪怕是“适度”的,有人撑腰和没人撑腰,也是大不一样。
哪怕是有其他支愿意打抱不平,主要还是大事上主持个公道,小事真顾不过来。
反应过来这个,他对冯君也没那么生气了,“敢问冯真人,我还可能二次抱丹吗?”
冯君见他的毛顺了点,也不介意多说两句,“二十年之内是不用想了,此后应该还有机会,但是概率应该比这一次小。”www.
澹台深勉苦笑着摇摇头,“二十年……也好,短期内我也没有资源再抱丹了。”
“这个你别跟我说,”冯君一摆手,不耐烦地发话,“不管有钱没钱,救了你这一次,诚惠两千灵石,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两千灵,”澹台深勉听得就是眼睛一瞪,忍不住叫了起来,“你打断我结丹,我还要出灵石,这合适吗?”
“不是我要打断你,”冯君悠悠地回答,“我做事,就要拿钱……再次提醒你,注意态度!”
“可是冯真人,我已经给过费用了,”澹台深勉苦笑着发话,“推演费就不说了,你给了这么高的几率,结果结丹时掉得那么厉害……三千顾问费,就是解决意外时用的吧?”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淡淡地发话,“我就问你,打算不打算给?”
“澹台家没有赖账的人!”澹台深勉正色发话,“只要冯真人能说出道理来,我肯定给……其实我真的挺奇怪,那么高的抱丹几率,怎么瞬间就变得那么低了?”
他这话有点怀疑冯君的意思,不过质问得也不无道理,抱丹几率的高低,并不保证结果就是几率高的那种,但是还没结丹几率就这么掉,也是不正常的。
“你说的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冯君依旧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开始推演的几率没有错,也确实收了你的顾问费,但是出现这个结果,变数在你,而我……起码保住了你的命。”
“根本是不该出现的问题,你增加了我的工作量!我多收你两千灵……很多吗?”
他一抬手,指一指不远处的劫云,“甚至耽误了我旁观剑修抱丹,你知道我的损失吗?”
澹台深勉直接就懵了,“变数在我?”
“严格来说,变数在你准备的黄精丸,”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我跟你说的是,要准备最少三千年的黄精,五千年的更佳……千余年的黄精,能做什么?”
“不可能啊,”澹台深勉愣住了,然后就叫了起来,“我从家族大库里申请的黄精丸,而且就是五千年黄精炼制的,怎么可能有假?”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深吸一口烟,缓缓地发问,“这黄精丸……应该是你提前就有的,不是这次为抱丹而申请的吧?”
澹台深勉点点头,“是啊,到手十来年了,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冯君吐出两个烟圈来,“如果知道你是为了抱丹申请的,谁敢以次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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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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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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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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