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这话一出口,大家就都惊讶了,人家都放过恩怨,只求收敛尸身了,你还不同意?
颐玦真仙心里也有点纳闷,但是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挺的人,我肯定支持到底。
元婴树妖气得笑了,它觉得冯君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有颐玦真仙在撑腰,于是它看向她,“颐玦道友,不是不给你面子,是他不把我当回事……我这个要求过分吗?”
它要是再耍横,颐玦真仙真不吃那一套,肯定帮定冯君的,但是现在它告状了,她就看冯君一眼,“如果是材料欠缺的话,有多少算多少,我帮你做主,这事儿就算完结了。”
冯君手上的红木精元婴材料,别说在昆浩了,在天琴也是抢手货。
红木精的本体很大,他收集了很多,但是如果不是想要炼制木系真宝的话,三五个人用不完,出售一部分换取灵石或者其他材料,那是很正常的。
颐玦真仙觉得他还不回去囫囵尸身了,就想着帮他说一说情——不管是谁先动手的,反正是你杀了对方,而对方家长找过来,现在也不说报仇了,就想把尸首带回去,这不过分吧?
咱们现在还一半回去,也算是个心意,哪怕只还一条胳膊回去,也是尸身不是?
但是冯君不是这么想的,他跟这个元婴树妖势不两立。
杀了对方一个元婴,人家又找过来一个元婴,这仇原本就够大的了,而且这个元婴过来,非常地狂妄,无视白砾滩这么多金丹出尘,直接投影在空中——人家就不拿他当盘菜。
最让冯君生气的是,那厮直接出手,想要抓走土灵……土灵那是随便能抓的吗?
他说土灵来自师门之类的,这都无所谓,夺自红木精……可以是师门出手了,解释起来都不难,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土灵正在给他牵引灵脉呢。
正在工作的期间,土灵被抓走了……也许对元婴树妖来说,这不是大问题,抓走一个土灵而已,但是对冯君来说,这是很大的问题——我的灵脉正牵引到一半啊!
土灵的生命周期很长,一生可能牵引无数条灵脉,甚至成年期的土灵更注重打造灵地。
但是对冯君来说,他生命中修建的第一条灵脉,被人无缘无故地打断,这有点不能忍。
更重要的是:有什么火气,你冲我发泄,这个好商量,随便对其他目标出手,还不考虑轻重和后果,这就太不合适了。
今天你能对土灵出手,明天就能对喻轻竹出手——对于元婴树妖来说,这两者应该没有任何的区别,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金丹期,一个是炼气期。
貌似炼气期更好对付一些。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尸身啊……我不给,凭本事赢来的战利品,为什么要让出去?”
颐玦真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目光中有些许的不解。
元婴树妖是真的恼了,它也能感觉到,颐玦真仙有点息事宁人的心态——都是元婴高阶,不会把心思放在这种小事上。
这只小蝼蚁这么不识趣,它就恼了,“我都不追究你罪责了,你依旧不知道珍惜,莫非觉得……树族真的可欺?”
灵木一族都是自称“树族”,但是这个称呼真的有点笼统,里面纷争颇多,一般时候不会这么说,但是涉及大义的时候,就需要这样的说法了。
冯君根本不理会这个逻辑,“这位真仙,我不反对你追究我,不过……你能进昆浩来说事吗?什么都没说清楚,就遮蔽了我白砾滩的天空,合适吗?”
“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元婴树妖的态度很明确,上级位面来的,就有这样的自信,“你们昆浩,我进去没有意义,你出来跟我谈呀。”
昆浩的界域屏障,真的还是很厉害的,它就算进了昆浩,也发挥不出太大的威能,还不如在界域之外的某个夹层空间里,隐隐地施加压力。
冯君懒得跟它争,抬头看一眼,“你现在离开吧,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也不计较。”
他这么说,心里也有点郁闷——当初是那只红木精不知死活主动偷袭我,老的来了,也是不管不顾地出手,现在想拿走我凭本事收集到元婴材料,还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但是元婴树妖不答应了,它沉声发问,“颐玦,你就任由他这么放肆吗?”
颐玦真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她还是表示出了态度,“我说了,此事由冯小友决定。”
她没说支持,也没说不支持,但是从话意上感知的话,她不会坐视冯君被欺负。
元婴树妖气得冷哼一声,“看来只能闭锁此处空间了,颐玦道友,我倒不信你能一直待下去,你离开之际,就是他亡命之时。”
说完这话,空中的树影逐渐消退,直至完全看不到,不过感知特别敏锐的修者能感受到,元婴的气息依旧存在于夹层空间中。
这是要蹲守了吗?冯君笑一笑,又摇摇头,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将红姐他们送回去。
颐玦真仙也收起了气息,闪身进了元婴行在,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冯君,为什么不答应那个看起来还算公道的条件。
她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但是别人就不一样了,婉扬真人和牧石真人前来求见冯君。
身为白砾滩守护的婉扬更是直接发问,“冯山主,那元婴树妖已然退了一步,不再追究你诛杀红木精一事,只求一些残破尸骸,为何不答应了它?也算是皆大欢喜。”
冯君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若是它一来就这么好说话,我将一些材料还它也是无妨,但是一来就这么气势汹汹,动手也是随心所欲,我却是不惯它这毛病。”
颐玦真仙虽然进了行在,但是还在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她原本以为,冯君可能是舍不得那些元婴材料,现在听说是一口气儿不顺,于是微微颔首——倒不是眼小之人。
牧石真人也有这样的猜测,听他不是贪财,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想的也是息事宁人,而且因为婉扬真人已经登记了守卫的身份,所以她还不合适出声劝解——这很容易让人认为她是贪生怕死。
那么劝解的话,还就是他来说最为合适,“冯山主,我觉得它倒也未必是有意,元婴行事,本来就比较肆无忌惮,出手狠辣一些,也能镇住不少人,凭空省却很多麻烦。”
他这话的逻辑也没错,但却是忽略了一点,冯君就毫不犹豫地指出,“它来的时候,是要置我于死地的,只不过颐玦真仙在,它没有得逞而已。”
“这也正常了,”牧石真人苦笑一声,“就算真仙不在,冯山主你也不是那么好杀的,身为修者,遇到这种转折很正常,谁也不可能永远都是打打杀杀,能解决了问题才是正经。”
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感觉不像是七上门的修者该说的话,你们平时也这么和气吗?哦,我知道了……你是担心我打不过它,被它杀了?”
“也不是怕你被杀,”牧石真人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可从来不敢小看你的战力,问题是它蹲守在这里,很折腾人啊,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先让它守着吧,”冯君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看它能守到什么时候!”
其实在大多数人看来,元婴树妖来势汹汹不假,但是认出颐玦之后,它态度的转变还是很有逻辑的,提的要求也算有诚意,冯君不肯答应下来,反倒是有点张扬了。
有人以为,他是仗着有颐玦真仙在身边,但是颐玦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冯君没有倚仗她的打算,他似乎有别的底牌。
事实上,大部分人也感受到了,冯山主是要争一口气,也就是说,人家是真的有底气。
澹台家的两个金丹就在商量,要不要汇报族中元婴老祖,前来拿下这只树妖。
元婴对战的风险相当大,不过树妖的话……那可一身都是宝啊。
金丹高阶有点迟疑,因为树妖真的有“树族”一说的,悄悄地杀一个倒也不打紧,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杀,确实有可能引起其它树妖的愤慨。
金丹初阶却是建议,没必要通知族中真仙,“不是都说冯君有靠山吗?咱们这次就看一看,他到底有什么样的靠山。”
冯君哪里有什么靠山?他之所以回绝对方,一来是气不过,二来……有点别的操作。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颜雨汐稳固了金丹气息,走出洞府之后,冲着空中一抱拳,大声发话,“松柏峰颜雨汐,见过树婴真仙。”
她已经完成了抱丹,雷劫都过了,稳固境界的阶段,神识可以适度外放,所以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出来就要叫板元婴树妖——你胡来的时候,我正在稳固境界呢!
元婴树妖哪里会理会这么一个才抱丹的小家伙?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颜雨汐也知道,应该是这种结果,她并不气馁,而是继续大声发话,“真仙想必也看到了,这里是人族修者抱丹的场所,前辈不问青红皂白地出手,可曾想过人族修者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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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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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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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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