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弟子的话,倒也不算有恶意,冯山主的来历,很多人都在打听和推演,至今成谜。
但大家一致认定,只论此人身怀海量的凡物,就应该不是昆浩的土著。
然而,单从成长的轨迹来说,冯山主就算不是昆浩土著,也是昆浩人了,他的修炼和因果,全都系于昆浩。
比如说,拿他跟封毅书比一下,就知道有根本上的不同——封毅书享受了青罡派的资源。
哪怕封家给青罡做了一些补贴,但是青罡的根本功法,却是本派独有的。
而冯君呢?表现的根本就是个散修,不管他身后有没有师门,他的一切都是靠自己获得的,就算对冯君有异议的人,也不能说他占了昆浩什么便宜。
或者,等他凝婴的时候,会带走昆浩一些灵气,但是他现在做的事情,已经造福了很多昆浩的修者,所以也不存在他占便宜的问题。
综上所述,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昆浩修者,哪怕他来历成谜。
当天下午,七大势力的人聚集在冯君的庄园里,开始探讨如何分配抱丹机缘,此前冯山主的人只坐看他们自行协商,到了眼下,他们终于站出来,开始主导秩序了。
探讨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是基调已经定了下来,甚至成为了以后白砾滩的行事基准。
严格来说,在场的还有第八大势力,就是松柏峰颜家,颜家没有占据六合地脉的任何一条,但是……他们能借用冯君的地脉不是?
颜雨汐原本都已经要回了——她抱丹成功之后,稳定一下境界,要回松柏峰开抱丹庆典的,这里仅仅是她借用的地方,真正开大典的地方,自然还是家族所在地。
她邀请冯君参加这个庆典——毕竟冯君的抱丹庆典,她也前来祝贺了,应该有礼尚往来。
但是冯君指一指白砾滩,苦笑着发问,“你看到这里有多少人抱丹了吧?我只参加你的庆典,不参加他们的庆典,合适吗?如果都这样的话……你觉得我还有时间修炼吗?”
修者之间也该有正常的人际应酬,但是……他真的做不到啊。
颜雨汐心中有点不甘,不过冯君的理由实在太强大了,所以也只能放弃了,当她听说冯君打算整饬白砾滩的秩序,还是留下来听他们谈话——她的抱丹庆典,也是在三个月之后。
她的参加也不是毫无意义的,起码她贡献了一种思路,那就是在小范围内抱丹,如何不影响附近的修者,颜家曾经参与过十几个坊市的修炼洞府的修建,在这一点上颇有见地。
事实上,就连金乌门在这一方面,都要差颜家一些,不是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而是一般弟子不需要去掌握这个——毕竟宗门系统真的不缺灵地和洞府。
事实上,松柏峰也不缺洞府——严格来说,昆浩位面就没有哪个势力,抱丹能像白砾滩一样地频繁,要知道就连当初如日中天的玄黄门,也没延续得下来抱丹同道气场。
但是修建过坊市的洞府,这就不一样了,坊市的修炼洞府都是很集中的,虽然相对简陋,但是在隔绝干扰这一方面,确实有独到之处。
有她的建议,大家又商议一番,就得到了一个方案,六合地脉的每一条地脉,加一些阵法和隔离手段,基本上可以保证同时四五个人抱丹。
千万别小看这个建议,按照这样估算的话,六合地脉能承受二十个人以上同时抱丹。
冯君还没来得及反应,土灵已经先在他识海里叫了起来,“别介老大,这事儿不成的,每条地脉最多三个,总共十二个,最多同时十二个……要不地脉组合受不了!”
十二个……也不错了吧,冯君对在场众人解释一下,大家也表示理解。
商量完这件事,太清和青罡更注重另一件事,那就是……外来界域的修者该如何管理。
婉扬真人已经把冯君的意思传达了,但是大家还是想听到一个权威的答复。
这个事儿也没啥好说的,冯君已经有了决断,解释清楚就好,正经是他强调一点,哪怕是上门有了负责人,也作出了相应的安排,但是闭关抱丹之前,也必须向白砾滩报备。
哪怕是金乌门婉扬真人,也不能省略这些环节,这关系到白砾滩的统一安排。
就在这个时候,婉扬真人却是主动发问,“那这个白砾滩的抱丹排序,能不能上一套管理系统?听说这一套系统,是以公正透明著称的。”
“这个我也想过,”冯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看来婉扬道友对这套系统很熟悉?”
“听他们说过,”婉扬真人笑着回答,她的功课做得很足。
“霓裳道友大力推荐,门中已经在考察了,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这套系统出自白砾滩,冯山主却没有考虑使用,为什么不用呢,难道有什么不得已?”
“确实是这样,”冯君点点头,“原本我也想用来的,但是想要做到公正透明,必须牺牲部分隐私,抱丹排序的时候,肯定要公布真实身份……大家都受得了吗?”
几个金乌弟子闻言,脸色就是微微一变,对他们来说,花点灵石并不算什么,但是在下界抱丹,还要表明身份的话,也是有点磕碜了。
再说了,万一有人使坏呢?身为金乌弟子,谁还没几个仇家?说得更诛心一点,就算外面没仇家,谁敢保证自己就没两个有龃龉的同门?
“这有什么?”婉扬真人却是非常不以为然,“你决定的,那就是规矩,接受不了的可以别来……‘杀一人救一人’的规矩都能定,这点小事算什么,你担心维护不了秩序吗?”
这话……真的对!冯君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担心的不是别的,还就是心中比较忐忑,怕维护不了规矩。
其实他“杀一人救一人”的规矩,是抄袭别人的思路,甚至还有点恶搞的心思,搁给他本人,真的未必想得到,只是顺手拿过来了。
这种说法所涉及的霸气,他曾经认为自己是感受到了,但是听了婉扬真人的话,他才彻底反应过来:他真的没有考虑过,敢这么说的人,内心是何等的孤傲。
敢定下这种规矩的人,会在意隐私什么的吗?
就算隐私会引来一些麻烦,那又怎么样呢?有种你别认,别来呀。
冯君觉得,自己确实没能理解那种发自内心的狂傲——他一直是“猥琐发育”的心态。
不过现在学到了,也不算晚,当然,他必须矫情一下,“我只是想着让大家好,我白砾滩自己内部掌握名单就好,既然你们无所谓,那我就更无所谓了。”
“我们有所谓呀,”有名金乌弟子忍不住发话了。
“事情已经说定了,”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怎么,你金乌门内部还要有意见?”
说话的这位是下意识的,等他反应过来婉扬真人在门中的地位的时候,脸色也忍不住微微一白——我这是吃撑着了吗?嘴为啥这么快呢?
“没意见,”挽情真仙最终拍板了,他才不会考虑下面小弟子们的想法,觉得这么操作还算公平,就直接同意了,“冯山主搞出这个管理系统吧,我也听说了,挺不错的。”
他这么一说,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异议了,毕竟现在的白砾滩,除了颐玦那个宅女之外,就数他修为高了,哪怕太清和青罡可能不服,谁让他们的上门没人下来呢?
天还没黑,事情基本上就算谈完了,大家就各自散去。
不过今天盯着七大……八大势力的人真的不少,比如说,澹台家就眼红到不得了——连颜家都参加讨论了,跟我澹台家无关?
而且此前颜雨汐抱丹,就是在冯君的庄园,而澹台家根本都没资格进入六合地脉,这差距实在是让人不能忍。
就在此刻,空间一阵波动,七八个人现出了身形,带头的两人都是真仙,其中一人还是执法堂的堂主——这可是整个澹台家的执法堂堂主,还是家族长老,元婴六层。
澹台长老面色铁青,“冯君呢?”
“就在前面,”对冯君意见很大的金丹初阶出声了,“他们又在定规矩,不叫咱澹台家。”
澹台长老脾气大得很,不过凭良心说,这么大的家族,没点脾气的,还真的坐不稳堂主这位子,闻言他冷哼一声,“在哪儿?”
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了解过白砾滩的大致情况了——既然负责了执法堂,怎么可能这点事情都不了解?但是你冯君大归大,总得讲个规矩吧?
可是金丹初阶不知道不是?他向前方一指,抖手打出一道黄芒,“冯君,速速前来拜见我执法堂长老!”
“慢着,”澹台长老高叫一声,但是却有点晚了,这金丹初阶发出的不是他的攻击,而是一道符箓——也许他太想成功了吧,打出的竟然是撼地符!
撼地符用来通知人,理论上是没有问题,但是有很强的挑衅味道,最起码也是满满的上位者心态。
冯君庄园的外侧,猛地抖动了起来,然而抖动才一开始,庄园里就升起了一道白光,划破长空斩向澹台家族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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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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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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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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