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真仙来到白砾滩,意外地发现,不但轩辕不器不在,那名叫做千重的真君也不在。
然后他们就发现,冯君也不在,甚至连颐玦都不在,看守白砾滩的是卫家真尊卫三才。
真尊自有真尊的体面,哪怕对上姬家人,卫三才照样是爱理不理,反正冯君是不在,至于说他去哪儿了——凭你也配问我?
姬家人忍不住又笑话公羊家一场:人家回绝了你,不但没有给理由,还直接离开了,真的太不给面子了,一点没把公羊家放在眼里。
公羊家心里还想骂姬家人呢,也知道姬家有意挑唆,索性直接表示,我公羊家就是差一些,惹不起人家,要不咱们就回吧?
这就把姬家将在那里了,姬家人倒不是一定要强行插队,稍微延后一点也无所谓,但是冯山主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什么章法,这个得搞清楚。
既然公羊家不出手,姬家就托关系打问,别说,还真让他们打听到消息了:原来是青莲门的籍孃真仙晋阶元婴高阶,请冯君观礼去了。
“不过是个元婴七层,”姬家的真仙元婴八层,对此颇有点微词,“冯山主的身段,也太软了一点吧,还是说……他跟宗门修者的关系真有那么好?”
公羊家的子弟全程关注白砾滩,倒是清楚一些,“青莲门那籍孃真仙,三个月前就来过白砾滩,当时还是元婴六层,现在元婴七层了。”
“这也是冯君所为?”姬家的真仙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是从元婴七层过来的,自然知道六层到七层,到底有多么煎熬,闭关两三年时间,那都是少之又少了。
三个月前还在外面活动的元婴六层,三个月后就元婴七层了,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是真的非常罕见。
一种可能是天之骄子,不过这籍孃显然不在此列,否则姬家的真仙多少会听说过她。
第二种可能是得了天大机缘,但是依旧不像——她最大的机缘可能是请动了冯君推演。
所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姬家真仙也不得不感叹,“这家伙推演还真有两手……可惜啊,终究是要当宗门狗了。”
他想的其实有点问题,冯君接到邀请之后,也是不愿意去观礼,类似活动他从来都是拒绝的,连夏霓裳的凝婴庆典他都没去——不但是他真的很忙,也嫌宗门规矩多,太麻烦。
青莲上门肯定比赤凤派的规矩还大,他吃撑着了去?
来投请柬的青莲弟子告诉他,说这不是正规的庆典,只算是私人小庆祝,籍孃真仙的正规庆典应该在一年后举办——之所以拖这么久,主要是给朋友们准备的时间。
其实就算正规庆典,籍孃也没有打算大办,这次私人小聚会,更是远离青莲门的范围。
冯君还是不想去,不过藏菁通过颐玦提醒他:你在莞尔位面恶了九歌真尊,虽然梁子揭过了,但是青莲门内部难保还会有人斤斤计较。
既然籍孃真仙身后有六合真尊,你去参加一下,正好借着六合真尊的名头,消除隐患。
藏菁提的这个建议,冯君多少有点心动,他所认识的真尊里,恐怕就是跟九歌结仇最深了,虽然他也不担心对方能把自己怎么了,但是有些下面的弟子认死理,那也是烦人的事。
就像前一阵在白炁界,无极派的一个元婴初阶,因为一点私人的怨怼,差点让一个秘境家族陷入麻烦中,你说这仇恨的力量可怕不?
不吹牛地讲,冯君并不怕青莲门弟子作妖,但是何必惹那麻烦?而且他不怕,不代表他的弟子能承受得起,一旦出了事,再找回场子也未必来得及了。
所以他有点犹豫,直到他又遇到了公羊家和太虚门之争。
他是躲麻烦去了,同时也是故意不给理由就离开——既然你玩代购不通知我,那我为什么要通知你呢?
有点对姬家不敬?也许吧,可是你姬家不打招呼就坏我的生意规矩,眼里可曾有我?
反正他不想插手的时候,能找出种种不插手的理由,但是决定了插手,也不会少了理由。
他一走,跟他相关的人肯定就走了,正好卫三才来接收自家的法宝,冯君觉得镜灵那里没人看着也不合适,就托他帮着看顾一下。
三才真尊很痛快地答应了这个小要求,其实他也感觉到了镜灵的不俗,那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为这样的存在护法,又能落了冯君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冯君这次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做山海的板块,这个板块不算大,人口却是众多,灵气充沛,农业、手工业和商业都很发达,正经是妖兽不多,算是一个宜居板块。
籍孃出身于这个板块,后来入了青莲门,六合真尊很喜欢她,又为她在此地斥巨资修建了庄园,两人闲暇的时候,会来住上一段时间。
籍孃出身的家族不大,也就四五百族人,这还是她晋阶元婴之后,家族大大兴旺了,才有这样的结果,而她也成为了家族的老祖,不过宗门修者要斩尘缘,她这老祖也就是个挂名。
正经是她的母族人数不少,超过了三万人,也有一个元婴老祖,只是当初她的母亲身为大族子女,出嫁给了小家族,自然也是不怎么受重视的。
籍孃凝婴之后,母族对她的重视陡然增加,不过很多事情既然发生,就再也追不回了,而且父族尚要斩尘缘,何况是母族?
简而言之,她的母族后来对她不差,却又没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双方的关系反而走得近了一些,所以籍孃晋阶之后,回家搞个小聚会,主要也是为父母双亲的家族张一张目。
事实上,能在天琴位面修炼到元婴高阶,已经是相当难得了,山海板块的修者过亿,还有不少商贾来去匆匆,但是元婴高阶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她的母族里唯一的积年元婴,也不过是元婴二层,主要是为了维护家族生意,与人赌斗伤了根基,终生再无寸进的可能。
有意思的是,跟他赌斗的家族听说籍孃晋阶元婴中阶之后,就毅然地贱卖了家族产业,带着族中的中坚力量就此消失,只留了些旁支还在山海,要钱没钱、要战力没战力的那种。
对方真的彻底消失了吗?并没有,一个人想要消失比较容易,大几千的精锐力量消失,那怎么可能?哪怕当时籍孃才是元婴四层,只要想查就绝对查得到。
但是为什么要查?天琴就是这样的规矩,赌斗赢了自然就赢了生意,籍孃元婴中阶了,对方放弃生意跑路,也只是代表一种姿态——我家怕了,事情到此为止吧。
籍孃确实可以追查下去报复,但是人家那是退让,并不代表没有还手之力,而且她还是宗门修者,斩了尘缘不好强行出手,所以大家各自退让一步,就此海阔天空。
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天琴的修者遇事,也不是一定要不死不休……反正都是生存智慧。
籍孃摆酒是在自家别院的宫殿里,对外说是宫殿,其实还是个园林的性质,而且也没有那么威严庄重,不存在领导致辞什么的,一开始就是硬货——有个元婴高阶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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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时间不长,只有半个小时,里面不缺干货,听者能领会多少是自家的事。
论道之后就是音乐和舞蹈表演,宾客和主家都随意得很,可以在园林里自由走动,有人愿意站在树上看舞蹈也是无妨,不过是真没人大声喧哗。
从这点就能充分看出修者们的性子,行事追求自然洒脱,同时又懂得自我约束。
歌曲和舞蹈中间有不短的间隙,籍孃真仙会借机敬酒祝辞,也有宾客们趁机结识和聊天。
不过六合真尊一直没有出现,哪怕所有来客都知道,他是籍孃的伴侣,但他就是不主动现身,这跟傲慢没有太大的关系,主要是今天的主角是籍孃,不是他。
其实他也没有傲慢的资格,虽然他是今天唯一的真尊,可是……还来了两个真君。
依着千重的性子,她就不想来观礼,这不仅仅是她性子恬淡,主要姚家还是隐世的,她等闲也就不愿意抛头露面,所以她希望,在宫殿外面等着冯君。
但是轩辕不器喜欢热闹,他说万一冯君在里面遇到点事,没人撑场子怎么办?
所以四个人就全部进来了,反正冯君的请柬档次很高,带几个人进来没问题。
现场没有什么装哔打脸的事情,籍孃真仙不管在父族还是母族,都是老祖级别的存在,家中的小辈谁敢胡来?
而那些身份相仿甚至高于她的来客,却都知道她的伴侣是真尊,谁又有胆子生事?
六合真尊其实也有几个出窍好友,但这只是一个元婴高阶的小庆典,此刻天琴的事情也比较多,派几个弟子前来随一份礼,也就足够了。
不过六合真尊终究还是没有闲下来,发现千重和轩辕不器进场之后,他变换了容貌和气息迎了上去,别人看上去就是三个元婴中阶扎堆聊天。
冯君和颐玦在一起,也都改变了容貌,颐玦更是将修为压制到了元婴初阶。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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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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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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