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是真有点受不了点睛长老,这个人的心态,他已经比较了解了,没有坏心眼。
但他就是感觉相处得不舒服,所以就不交往呗。
想推演没问题,拿灵石过来就行了——顺便还可以训斥两句出出气。
想白女票我的推演,帮你完成阵盘的炼制?抱歉了,有多远你走多远吧。
当然,一味躲着也不是道理,所以他就隔三差五地来白砾滩一趟,而且都是上午到,中午就离开,颐玦能拿来半成品让他推演,他就推演,没拿来的话……到时间就走人。
至于说拒绝推演?那也是不可能的,人家早就答应了,有分成。
看不惯的人,可以晾着晒着,但是该负的责任要负起来,最多吊儿郎当一点就是。
他这副做派,可是让点睛长老吃了不少苦头,要知道大部分的技术高手都有个通病,那就是性子比较急,尤其到了即将出成果的时候,性子是最急的。
冯君这三五天才来一次的做派,让他恨得牙根儿都是痒的,但是同时他还有个毛病,那就是除了阵法上的事情,他不会训斥别人。
不是从来没有训斥过,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在阵法之外的事情上训斥人,很可能最后丢脸的是他——换句话说就是,他也只有把握在阵法上训斥人,其他的真没有资格。
而他心里也清楚,冯君这么做是对他有意见,于是他索性不考虑这个事情——提都不提。
不能按时来白砾滩是吧?那我在等待的时候,可以在多个方面多做几次测试。
有些问题因此就解决了,起码也考虑了更多的可能性,解决不了的就积攒起来,等那厮下次来了,一并发问就是了。
他的应对方案还真有一些效果,起码没有浪费那些等待的时间,而且整体上的进度,受到的影响不是特别大,别人反倒是夸他做事有章法——磨刀不误砍柴工。
然而点睛长老心里是郁闷的,尤其是看到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但是他不得不在等待的时间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心态甚至都有点崩溃了。
到最后,他忍不住低声向颐玦抱怨一句,“你也劝一劝冯小友,做事要有点定性。”
颐玦白他一眼,冷冷地反问一句,“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么打脸的话,点睛长老还就硬生生忍住了,反而还找出了一个理由,“我无所谓,关键是炼器道那边……怨气也挺大的。”
“他们不敢有多大怨气,”颐玦冷清地回答了这么一句,没有再说话。
点睛长老也听说了,炼器道前一阵得罪了冯君,不但当事人道歉,还赔付了极灵,事情才揭过,想到此处,忍不住叹一口气,“唉,我也是多少年养成的老毛病……改不了。”
“呵呵,”颐玦冷笑一声,虽然是高冷的人设,她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哪里有改不了的毛病……还是不想改。”
“我都奔两千岁了,”点睛长老不以为然地回答,然后又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大半辈子过去了,垂垂老矣,这个时候让我改习惯……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己也委屈。”顶点小说
说到底,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缺点,也知道该怎么解决,但就是不想委屈自己。
颐玦深深地看他一眼,“不想受那样的委屈,那就受现在的委屈吧,任性总要承受代价。”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原本可以轻松水到渠成的最后炼制阶段,反倒是磕磕绊绊地持续了一个多月,才最终完成了阵盘的炼制和大致的优化。
有人还说,如果不是点睛真仙持续调整和尝试了诸多方案,炼制时间起码还要翻倍。
这话说得确实没错,但是点睛长老真的很想骂人:冯君愿意配合的话,十天都用不了!
不过这些就都是过去式了,阵盘完成并且检测之后,当天晚上,点睛长老、颐玦长老、冯山主和炼器道来人,共同在白砾滩举办庆典。
大家一起祝贺在不断的努力下,用了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从头到尾改进和完善了一种新的阵法,该阵法不但可以运用在虫族世界里,有效降低前方的负担,还能帮助天琴积攒灵气!
说句良心话,就算整个过程中,有这样那样的磕绊,可终究是几个绝代天才一起出手,这样的速度足以成就一段传说——起码在三五百年之内,会在整个天琴脍炙人口。
往长远说的话,那就很难讲了,毕竟是把一种不见容于天琴的物质,转化为了灵气,这其中的积极意义,再怎么高估都不为过。
当天晚上在白砾滩庆贺的人数超过了三万,场外的那些家族修者中,也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起见证和庆贺传说的诞生,气氛异常地热烈。
看到场景这么热闹,冯君为了以防万一,特地把阴阳镜带了过来,让它在庄园里镇场子。
临近午夜的时候,冯君又燃放了一批焰火,更增添了喜庆的气氛。
其实修者们如果愿意的话,使用术法释放出的视觉效果,比焰火还能绚烂很多,持久性更是远胜,不过那样将术法用于表演,本身是对术法的不尊重,对施放者也是一种侮辱。
就像一名剑修酒至半酣,可以长笑一声出剑断山,那是一时的意动和酣畅,可是表演剑舞,那就是对剑的不尊重了。
总算还好,冯君带来的焰火都是特制的,是他委托林美女和杨玉欣私家定制的,钱多钱少无所谓,一定要酷炫一定要耀眼一定要震撼。
以他目前在华夏的地位,别说定制焰火了,就是定制更夸张的玩具,也没有问题,只不过太过分的玩具,就只能在国外交货了。
当然,他有跨境带货的手段,大家也都知道,不过交货地点选在国外,那是原则问题。
这次他带来的焰火就很昂贵,据说……折抵了不少的黄金,但是真的好看,不少元婴真仙都忍不住颔首——通过术法做到其中几样不难,可是凡物的话,就很惊艳了。
烟花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结束之后,庆典就进入了尾声,不过还是有人兴致高昂。
炼器道的真仙竟然跟符箓道的真仙谈论以术入道,吵了一阵之后,阵道的点睛长老下场了,再往后,灵植道的长老颐玦也忍无可忍了。
修者同样是人,气氛到了,畅所欲言一点都不含糊。
反正这热闹一直持续到天亮,冯君在后半夜的时候离场,他走了没多久,颐玦也走了。
这是最近两个多月里,他难得地没有回地球界过夜,打坐休整到中午时分,正要通过双向门离开,芮家的真仙求见。
他想得到对方的意图,所以没有放人进来,直接让梅夜雨转告:再等四天,等阵道的人测试完阵盘离开,我会开始炼制法宝。
第五天,点睛长老离开,休息了两个半月的冯山主再度出手,为大家炼制虚拟对战系统。
芮家的法宝调整得很顺利,只用了三天的功夫就完成了,接下来是颐玦帮忙洒灵石。
因为有她出手,冯君一般就不会上手了,一个人全力操作,其实比两个人配合还轻松,不过通常情况下,他不会离开,而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她操作。
在帮不上忙的时候,陪伴也是一种态度,起码能让对方感受到宽慰。
然而,颐玦才开始不到两个小时,梅夜雨快步走进来,冲着冯君发出一道神识。
颐玦在办事的时候,一般都会比较专注,现在的活儿相对轻松,但也很考验神识的掌控,不过总算还好,她的多线程终究保留了一点。
她发现梅夜雨发出神识之后,冯君的脸色微微一变,就不动声色地表示,“有事就去忙,反正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她说话总是很简短,冯君也知道她不是生气了,于是微微颔首,“那我去处理一下。”
他快步走出庄园,然后一个闪身,瞬闪到了白砾滩弟子们购买的地方,走向了一群人,黑着脸发话,“怎么个意思,是要退定金吗?”
“不,我们没有退定金的意思,”打头的是一名老翁,元婴八层的修为,不过气势很强,没有那种垂垂老矣的感觉,能让人感觉出来,此人应该是一名强元婴。
不过现在的他,脸上却有一点惶恐,他沉声表示,“我们只是想申请延后几个名次。”
冯君的意念才一动,一个灵气罩落了下来,却是轩辕不器出手了,“随便说,没事。”
冯君叹口气,无奈地看着元婴八层,“迟不丢早不丢,偏偏这会儿丢了?”
这一群人姓熊,却不是上古的有熊家,而是芈熊家族,芮家的法宝祭炼完毕,就该祭炼熊家的法宝了,不过熊家还差冯君十五块极灵。
熊家要买的也是顶配法宝,此前出了五块极灵做定金,只要在炼制前交纳够二十极灵,冯君就会出手炼制法宝。
这种情况很常见,找冯君炼制法宝的人太多了,不可能人人提前缴足全部极灵——不说冯君的炼制时间不能保证,说得更极端一点,万一他挂了,去找谁退赔极灵?
冯君允许他们在炼制前缴足费用,也算是好说话,现在对方居然表示……极灵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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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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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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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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