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正在翻着垃圾桶。
“呕!”
越翻越臭,罗宁忍不住摘下口罩干呕一番,恰逢此时旁侧一道光芒闪过。周围很暗,他下意识得偏头朝光源方向望去,人都比较感光吧,或者说是逐光。
当即怔住,卧槽……大晚上居然有人拍流浪汉?
还好还好,戴着墨镜和口罩,谁都认不出他,爱拍拍无所谓了。
旋即他又怔住了,垃圾桶里的酸臭味比刚才还要重,微风拂过,面颊有点凉飕飕的。
伸手一摸,赶紧戴上口罩,那边依然不停闪着光。
刚想过去理论理论,说白了就是拿钱封口,结果呢,刚跑过去,那人就跑进巷子里,找也找不到。
“什么事儿啊!”
提着一袋垃圾食物的罗宁觉得很操蛋,刚想把一袋子垃圾扔回去,塑料袋悬在垃圾桶上方一时又不忍心。不论如何,这都是他亲手翻找出来的东西,要是扔回去那不是白忙活了?
路霸并没有因此激活,罗宁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真是瞎忙活。鬼知道刚才拍他的是谁,反正不管是谁,肯定能认出他来,他的鼻子和嘴巴很有辨识度。
可以想象得到明天网上会掀起怎样的一阵腥风血雨。
一念到此,罗宁重重得叹了口气,拎着一袋子垃圾开车回去了。
刚一到家,就把衣服脱了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糟心,一不小心玩脱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在床上滚了多久才睡着,反正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刷牙洗脸,而是靠在床头拿出手机浏览一下新闻。他不认为对方只是单纯地拍照,记录流浪汉的生活。即便真是这样,当对方看到这个流浪汉和守望影业CEO罗宁有九成相似度时,定会被利益蒙了心,做出一些不可取的事情。
刷完最新的新闻,发现没有自己的新闻后,罗宁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昨晚那个拍照者脑袋瓜子还算正常,将照片卖给记者小编或者网站的话只能赚一点小钱,但如果联系他的话就会赚大钱。
罗宁认为自己很好说话,你把照片给我,然后不留任何备份,那么我就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不多,够你吃喝玩乐一辈子。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那家伙会先去守望大厦找他,然后露西就会给他打电话。
正想着,手机就震动了。
罗宁露出一抹智者的笑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能拿钱解决的事儿,就不是事儿。
来电显示正是露西,心里更踏实了。
“罗宁先生,那真的是你吗?”露西见电话通了,直接开口说道,言语间有点焦急。
罗宁有点难以启齿,不过这种事情让几个人知道总比让全国人知道都好,甚至连会翻墙的外国人都能知道,到时候他就真把脸丢国际上去了。
“说来话长,不过那确实是真的,对方要多少?”
“要多少?你在说什么?如果那真是你本人,那么恭喜你先生,你已经火了,不过不是以守望影业CEO的身份,而是以流浪汉的身份。”
什么情况?
罗宁又浏览了一遍新闻,这次他骇然地发现,一个标题名为“罗宁深夜捡垃圾”的新闻以势不可挡之势冲上了榜首。
也就是说,新闻刚发布不久,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迅速登上了热搜榜的榜首。
假的吧?
点开来看,除了文字描述,还配有几张图片。
垃圾箱旁,站着一个浑身沾满灰尘的男子。
他戴着黑红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额头,墨镜镜片很大,遮住了眉毛和眼睛,口罩挂在一侧耳朵上,下半张脸暴露无疑。
那挺翘的鼻梁、那微张的小巧嘴巴露出整洁的牙齿,赫然很像一个国际知名人士。
只是他现在做着和那位知名人士不相符的事情,站在垃圾桶旁微带疑惑地望着镜头这边。戴着一双脏兮兮的白色布手套,右手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花花绿绿的东西。
不多的几个字加上几张流浪汉的图片,迅速窜上榜首,寻常流浪汉自然没走火的机会,但这个流浪汉与罗宁有九成相似。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罗宁快要疯了,拍照的是个鸹貔吧?
随后他又安慰自己,没人会信的,大老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评论可以反映网友们对待此事的态度。
点开来看,罗宁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群沙雕网友。
“这特么是罗宁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无情无义的家伙,赚那么多钱就不知道分点给自己兄弟?瞧他这可怜……还要靠翻垃圾维生。”
“实锤了!这人绝对是罗宁本人,亲兄弟也不可能这么像,他右侧唇角上方有一颗很淡很淡的痣,大家仔细看就能看出来,然后用罗宁以前出席活动的照片做个对比就知道这是罗宁本人。”
“妈耶!资产上千亿的大老板居然在捡垃圾,别拦我,我也要辞职捡垃圾!”
肿么办?
罗宁坐在床上发愣,随后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托尼打来的。
“兄弟你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难处吗?没钱用我可以资助你啊,完全没必要去捡垃圾,那多毁形象?卡号多少,我给你打几万你先用着。”
“哎,别急!先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再穷也不可能沦落到捡垃圾。嗯……我是在体验流浪汉的生活,‘路霸’给我的启发,万一末世真的来了捡垃圾也能比别人快点。而且平日养尊处优,偶尔也要换个新身份,这样才能体验到不同的生活,多姿多彩,你说对吧?”
“嗯有道理,但我还是喜欢养尊处优。”托尼笑着说,“不过你这次玩得真够大的,居然拍照留念,你这是找人修手机泄露数据了?”
“拍照狂魔。”
罗宁说出了他的无奈,托尼一听顿时乐了,“祝你好运,未来几天里你可要顶住媒体的压力,千万别想不开。”
新的一天,也是同样的苦涩呢,罗宁咧嘴笑得很勉强。
不一会,他的手机就跟炸了一样,但凡认识他的人都给他打电话,干脆关机,图个耳根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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