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
大部分的时间里,元小楼总是在摆弄着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偶尔会推着叶小川出门溜达几圈。
叶小川大部分的时间,总是沉默寡言。
元小楼不和他说话,他就不会开口主动说话,和以前那个话痨叶小川,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尽管他的气力渐渐的恢复,他还是坐在轮椅上,不去触碰元小楼亲手给他做的那对拐杖。
说书老人与饭桶依旧每天早出晚归,这一人一熊的组合,似乎真的能赚不少银子,每天叶小川的伙食都在改善。
说书老人每天晚上回来,都会和叶小川说话。
每一次都会问一句:“今天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每一次叶小川都是摇头。
当然,说书老人每天也会带来一些江湖上的消息。
寻找叶小川的热度似乎已经过去,但没有中断。
世间关于叶小川的传说,还在流传。
每个人都想知道那个悲惨少年命运到底如何?
从夏天,到秋天,再到屋外白雪皑皑。
屋子里的冰块没有了,床铺上铺着厚厚的棉被褥子。
被褥里,元小楼如一只小猫,蜷缩在叶小川的怀中。
元小楼对男女之事的懵懵懂懂,叶小川的自我克制,以至于同床共枕的几个月,两个人每天都近乎赤果的躺在一起,可是依旧没有走出那一步,每天只是亲个小嘴儿,仅此而已。
沉睡之中,元小楼感觉到怀中的男子有了不同寻常的动静,她立刻睁开眼,看着叶小川沉睡中泪流满面的样子。
“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叶小川痛苦的梦呓着。
元小楼知道叶小川又做恶梦了。
她伸手抚摸叶小川的脸颊,柔声道:“小川,我在这儿,我不会死,我也不会离开你。”
安慰似乎起到了效果,叶小川的梦呓声渐渐止息。
都几个月了,叶小川经常做噩梦,元小楼似乎能感受到身边这个男人的内心中的痛苦。
这让元小楼很难受。
她恨不得将叶小川所有的苦难都加到自己的身上。
又是崭新的一天,外面寒气森森,叶小川身体虚弱,只能在屋内靠着炭火取暖。
元小楼则是在院子里清扫积雪。
大雪封路,说书老人与饭桶已经两天没有出去做生意赚钱了,好在前几个月赚的盆满钵满,过冬的粮食也储备的很足,就算在家休息一两个月,也不愁没钱吃饭。
说书老人在院子里呆不住,就算不上班,也裹着熊皮大氅,骑着饭桶去街道上溜达溜达。
刚出槐花巷,就看到对面杂货铺的那个小姑娘指了指吾来书寓。
说书老人点了点头,骑着饭桶来到书寓门口,然后将饭桶打发回去了。
大雪天让蓝田县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自然也没人上街来买书。
可是书寓里却是有几个人。
除了干瘦干瘦的丘先生外,杂货铺的山羊胡掌柜,经常蹲在槐花巷口乞讨的老乞丐,木器铺子的矮老汉,卖二手成衣的胖老头,小屁孩卫三十六,胭脂铺的胖女人,卖烧饼的老婆婆,竟然都在这里。
这些人围坐在炭火盆前喝着茶,见到说书老人进来,他们都站了起来。
最后进来的是那个杂货铺的年轻姑娘,随手将歇业的牌子给挂在了门上,然后将书寓房门给关上了。
说书老人道:“都扎堆这儿,不是喝茶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丘先生道:“皇甫死了。”
说书老人一惊,道:“消息准确吗?”
丘先生道:“千真万确,就在两个时辰前,西域圣殿那边老十三传来消息,皇甫死了。不过长空与五行旗的掌旗使,封锁了消息,并没有将此消息立刻传给近在此的黑石山天魔宗的拓跋羽,而是秘密传讯给了九头雕郭璧儿,黑山老妖,千夜圣君,西海老祖,胡九妹,墨九葵,青木老祖等一群散魔。”
说书老人沉吟道:“连郭璧儿都传讯了,看来长空是真的打算扶持亲闺女左秋上位了。”
年少的卫三十六道:“左秋如果真的接了长空的位置,那魔教必乱。天问继任皇甫之位,魔教内部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但左秋毕竟是出自玄天宗啊,魔教怎么可能同意她接任二使的位置?
尤其是拓跋羽,一直盯着长空的位置,想安排自己人。左秋上位拓跋羽必会恼怒。没准会用武力强行接管圣殿。”
说书老人道:“魔教内部会因左秋起纷争,这是必然的,但应该不会有大乱,郭璧儿死去多年的丈夫轩辕洛,与长空是生死之交。此刻长空秘密传讯郭璧儿,郭璧儿就算不情愿,也应该会看在轩辕洛的面子上,拉长空父女一把的,只要郭璧儿到了圣殿,就能稳住局面。”
胭脂铺的胖女人道:“嘿嘿,就算郭璧儿不现身,拓跋羽也未必敢通过武力强行接管圣殿吧。五行旗的战力天下第一,拓跋羽也不敢轻易与五行旗撕破脸的。”
老乞丐道:“我说,魔教之事咱管不着,咱们扎堆在这小城已经大半年了,等的就是这一天。现在已经明确长空要扶持自己的闺女上位,那咱们这边是不是也该行动起来了?
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轮椅小子,再废下去,他可就真的废了。”
杂货铺子的小姑娘道:“他丹田都碎了,就算他丢了轮椅,顶多也只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还真指望他重新变回无锋剑神啊?”
其他人都是微微点头。
他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说书老人要一直守着一个废人?
说书老人道:“叶小川丹田之事,自有法子,既然魔教长空有了动作,我们确实该行动了。”
众人惊疑。
丘先生道:“吴老,你真有法子将碎裂的丹田给恢复了?”
说书老人摇头,道:“我没法子,法子在叶小川自己身上。不说这个了,说说李子叶吧,她那边有没有出状况?”
丘先生道:“几个月前,李子叶与玄婴等人一起离开苍云山的,但没多久她就带着幻影公主离开了,这几个月她们二人一直在中土各地游玩,前阵子去了一趟须弥山,在玄婴的戒子洞住了三天,其后又带着幻影离开了,现在都快到你的老家地界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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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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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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